“混蛋!”山炮怒罵一句,猛的一揮手,對着周圍的人們打了個眼色,一夥人都站了起來朝着政紀的方向移動過去。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老老實實的,井水不犯河水”,政紀冷冷的聲音傳來。
“大陸仔,口氣不小嘛,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底氣支撐你的勇氣”,光頭男子一步步的朝着政紀逼近。
政紀不再說話,指尖微動,“啪”的一聲,光頭男子像被咬着尾巴的貓一樣猛的跳了起來,捂着腦袋怒視着身邊的一個犯人,沒等他有所動作,“啪”的又是一聲,他的眼睛猛的瞪得橢圓,宛若機械人一般,僵硬的脖子慢慢扭到另一邊,卻看到另一人的手掌在空中落下,目光呆滯的看着他。
“瘋了!你們都瘋了!”光頭男子喃喃自語着,就算是他再傻,他也覺察出了異常,一而再,再而三的動作,表明了這一切,都和眼前地上坐着的男子有着脫不了的干係。
“我和你拼了!”光頭男子大喊一聲,就要朝着政紀撲去,卻被身邊的兩人一把拉住,拖了回去,摔到了牆角,而其他人都一臉發矇的看着這離奇的一幕,腦子裡轉不過彎來,這個大陸仔難不成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讓雞哥身邊的人叛變!一時之間,他們看着政紀躊躇不前,左右兼顧,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啊!?雞哥!你,你這是怎麼了?”這時,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剛纔還一臉木然將光頭男子架住的兩名男子一臉詫異的看着地上的雞哥,語無倫次的說道,與剛纔山炮的表現幾乎是如出一轍,看樣子並不像是裝的,衆人在驚詫之餘,後背上的寒毛呼的豎了起來,眼神中驚疑不定的看着坐在柵欄旁的政紀,這簡直太詭異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靈異的事情,不由自主的,衆人都猛的退後一步,離得政紀遠遠的。
而光頭男子,此刻也不再說話,他不傻,很明顯,這一切都是政紀搞得鬼,他想不明白,政紀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在不知不覺中控制了自己的三名小弟!他靠在牆邊,也不追究剛纔兩人,偷偷的瞄着政紀,牢房內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靜。
“咳咳,這位兄弟,我鄧雞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過了許久,光頭男子開口了,卻是讓人震驚的道歉。
政紀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他現在在想着這幕後的人下一步會幹什麼。
“兄弟貴姓啊?!”鄧雞看到政紀不開口,慢慢的朝着政紀的身邊坐了坐,有些顫巍巍的問道,好像深怕政紀會化身成妖怪一樣。
政紀欠了欠有些發睏的腰,看了他一眼,吐出了一個字:“政”。
“政先生您好!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我剛纔犯賤,您不要計較”,鄧雞看到政紀開口,心裡鬆了一口氣,趕忙補充道。
“嗯”,政紀惜字如金。
“政哥,您剛纔那手是法術嗎?”鄧雞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政紀看了他一眼,讓他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不是!催眠”,政紀頓了頓說道。
“催眠!?”鄧雞忍不住默默唸了兩遍,他以前並非沒有聽過催眠,甚至有段時間他失眠,還曾接受過心理治療之時聽醫師在他身上試驗過,可是像政紀這樣無聲無息中就將自己的人催眠的卻從未見過,看着政紀不知深淺的表情,他忽然有一種很想將這門手藝學到手的衝動,要是自己有了這麼神奇的能力,那天下哪裡去不得。
“政哥,不知道您是爲什麼進來的?”鄧雞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政紀不滿將他也催眠了。
政紀不說話,在鄧雞忐忑中反問道:“你是爲什麼?”
“我?我啊,我可是洪興的紅棍!前幾天砍人的時候運氣不好才被抓進來了,在外邊,你在隨便一個娛樂場所報我的名字,幾乎都沒有人不認識我的鄧雞的!”光頭男子面色之間流露出一絲得色,隨即又擔心政紀生氣,正了正表情。
政紀聽了微微一愣,居然也是洪興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他卻沒有了爲難鄧雞的心,想了想問道:“紅棍是什麼?”
鄧雞呆了呆,顯然也沒想到政紀會問出一個這樣的問題,撓了撓沒有一絲頭髮的腦袋說道:“這個“紅棍”,該怎麼說呢,在香崗這邊的黑社會,香主是第一位置,接下來是“二路元帥”,第三位就是我們“紅棍”了!還有“白紙扇”和“草鞋”,而我就是紅棍,其實說白了,就是我們堂口的打手“領班”,統領着堂口的幾百號兄弟,但是卻在堂主之下,但是想要“坐堂”,就必須是紅棍纔有資格!我們老大說了,再過一兩年,就升我爲堂主,到時候我鄧雞就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了!”
“原來是這樣”,政紀點點頭,心裡對香崗黑社會的層次結構有了些許初步的瞭解。
“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政哥,以後出去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儘管喊我,雖然以政哥你的本事,恐怕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鄧雞雖然粗俗些,可是還很重義氣的!既然能在這裡相遇,就是咱們的緣分,我這人很重緣分的”,鄧雞拍着胸脯,趁熱打鐵的說道。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鑰匙聲,然後就是一開的兩名警察走了進來,看了眼坐在鐵柵欄前的政紀,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過,喊道:“政紀,起來跟我們走”。
政紀一言不發的站起身,走出了鐵柵欄。
“政哥,慢走,出去以後記得找我,銅鑼灣那邊隨便一家酒吧說我名字就能了!”鄧雞站起身對政紀說道。
“嗯”,政紀點點頭,心裡卻想着等他出去以後得知自己和他們幫派的過節,不知道還能否像現在這樣了。
“快點吧”,在警察的催促中,政紀的身影消失在牢房門口。
“姓名,年齡,性別,職業”,在一間審訊室,之前帶政紀來此的兩名警察目光不善的看着政紀問道。
“政紀,18,男,歌手”,政紀並沒有像電視中一樣對這樣低級的問題提出質疑,反倒是很直接的回答,讓兩名警察都不由的有些始料未及。
“嗯,政紀,你昨晚造成二十多人骨折,多人腦震盪,你可同意?”其中一名警察看着政紀一字一句的問道。
“的確是我”,政紀也不廢話,點點頭。
“至於原因,有目擊證人稱你是尋釁鬥毆,你沒有異議吧”,其中一名警察目光中透着一些不懷好意,看着政紀寒聲問道。
“有,我是正當防衛”,政紀也不多說,將自己的立場表明。
“正當防衛?誰能給你證明?據我所知,你之前所說的都是虛假的,那名姓高的女士更本沒有收到侵害,只是正常的談論拍電影的事宜,是你突然闖入圖謀不軌!有人路見不平制止你,卻被你打傷!”一名警察猛的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
政紀聽了,心裡已是瞭然,恐怕這兩人也有問題,他盯着兩人,過了許久纔開口道:“既然你們執意爲了你們的主子顛倒黑白,那我也無話可說”。
“放肆!身爲罪犯!居然敢詆譭警察!當真以爲香崗警察好欺負不成?!”右手邊的警察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聲說道,手持警棍不懷好意的走到政紀身邊。
“你最好想清楚再動手,對一個公衆人物出手,你就這麼確信你的主子能護得住你如此胡作非爲?”政紀並不慌張,反而註釋着他冷冷的說道。
“那你就不用管了,既然關你進來,就有辦法讓你不亂說話!至於我的主子能不能護住我,這不用你來操心”,警察拿着警棍,在手中顛了顛森然說道。
“政紀,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簽了字,就能免受那麼多的苦,你我雙方也都好交代,”另一名警察手中拿着文件走到政紀的身前,誘惑着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監控是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壞了?”政紀答非所問的看着房間右上角的攝像頭問道。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們在這裡的任何行爲,外面都不會知道,你要是想嚐嚐香崗警察的手段,大可硬撐着,還從來沒有誰能堅持多久的!”手持警棍的警察將警棍在政紀的肩膀上微微頓了頓威脅着說道。
“你大概不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向來很強,倒是想見識見識自稱爲國際化大都市的香崗警察的素質,”政紀看也不看那張文件一眼,嘴角略微翹起嘲諷着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警察目光一冷,手中的警棍就要揮下。
“砰”的一聲,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鐵門忽然被大力的踹開,一名身着軍官服飾的男子身後跟着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衝了進來,直接將手中的衝鋒槍對準了兩名警察,揮舞在空氣中的警棍宛若被定住一般,再也揮不下去,而政紀的眼睛,也在一剎那間,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