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色襯衫的政紀身形微微怔了怔,卻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此刻,風聽雨歇,久違的月光也從雲層之後灑向了大地,印照在政紀古井無波的臉龐之上,卻是清冷的注視着門外的衆人。
“住手!”劉得華看到走出來的政紀,臉色露出一絲驚喜,忙站在警察身前制止道。
“政紀!你沒事!”高媛媛看到政紀,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三步兩步衝了上前,撲到了政紀的胸前。
“他是?”警察隊長好奇的打量着貌似毫髮無損的政紀問道。
“他就是我的朋友!酒吧裡裡的人是洪興的人,他們綁架了我朋友的女伴,圖謀不軌,我們前來搭救,”劉得華省略過了一些事情大致的解釋道。
“隊長!裡面!裡面有情況”,這時,一名進入酒吧的警察慌慌張張的返回出來,臉上的神色彷彿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情一般。
警察隊長一聽,神色一正,帶着隊員拿着手電走入了漆黑的酒吧之中,然後臉色一變,微張着嘴看着這一地的狼藉景象,幾十個流裡流氣的男子躺在地上,有的痛苦的捂着不同的部位**着,而有的則是宛若死人一般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腦門上絲絲鮮血混雜着酒液流下,宛若地獄般的場景。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劉得華也跟着走了進來,雙目圓睜的看着地上的情景,一臉的茫然和驚訝的看着政紀,內心隱隱有一種想法,卻不敢相信。
“這是你做的?”警察隊長轉過身來,看着完好無損的政紀,目光有些複雜。
政紀看了眼地上的衆人,微微點點頭,嘴脣輕吐:“自衛而已”。
雖然衆人都有些臆測,此刻聽到政紀親口承認,身軀都微微一怔,一個人幹倒了三十多人?!他到底是人還是怪物?!這麼多人,就算是站在那裡不動讓人打,恐怕也要頗費周折。
高媛媛捂着嘴,看着地上的景象,眼中帶着一絲不敢置信和懼意,她無法想象,昨晚還溫文爾雅的政紀,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把地上的人都帶回去,該送醫院的送醫院,該關押的關押,另外,這位先生,你也得和我們走一趟,”警察隊長看了眼政紀,安排道。
“警察先生,爲什麼我的朋友也要和你一起?這很明顯是正當自衛,否則我有權懷疑你們非法羈押”,劉得華一聽急了,站出身子制止道。
“劉先生請您不要緊張,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帶他回去詢問下事情的具體經過,另外,現場的情況還沒有徹底查清楚,是否有人傷亡,如果有人死了的話,恐怕您的這位先生還會面臨防衛過當的指控”,警察隊長客氣的對劉得華解釋道。
“我跟你們走,華哥,你先安排下高小姐吧,不用擔心我,”政紀拍了拍高媛媛的肩膀,微笑着開口說道,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俊美的臉上,讓所有人都很難將這個儒雅的男子與裡面發生過的事情聯繫起來。
話分兩頭,另一邊,趙華強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夜已深,他泯着鮮紅的紅酒,看着牆上的鐘表在滴答聲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之所以還不休息,是因爲他在等,他在等着政紀的電話,等着政紀向他妥協的那一刻。
“華強,還不睡嗎?已經快一點多了!”妻子陳蘭看着客廳內燈火通明的丈夫。
“你說,這個政紀,還真的挺倔的啊,都這個點了,還沒開口,再等下去,他那冰清玉潔的小女朋友都不行了吧,”趙華強看了眼茶几上的手機,話中帶着調侃說道。
“在這裡空想有什麼用,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來給華仔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不就好了嗎?順便也安撫下華仔,畢竟跟咱們這麼多年了,你剛纔的做法對於他來說也的確一時恐怕會留下些許間隙”陳蘭微微一笑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生意場上,本來就是不擇手段,要時常敲打敲打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斤兩,不要以爲成了天王巨星就能違揹我的意思,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好管了,你打吧”,趙華強想了想,點點頭。
“你啊!就是好面子”,陳蘭微笑着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劉得華的電話。
“喂?蘭姐?”正開着車往家裡趕的劉得華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來電,猶豫了下接聽了電話。
“華仔啊!這麼晚給你打電話,還沒睡呢”,陳蘭微笑着問道。
“沒有,有什麼事嗎?”劉得華語氣僵硬的問道,他對之前趙華強的處理方式很不滿意。
“沒什麼事就不能打電話問候下你嗎?你強哥,刀子嘴豆腐心,他心裡還是擔心你的,這麼多年了,你強哥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這不,他到現在都沒睡,放心不下你讓我打電話問問,不要因爲一個外人影響了你和你強哥之間這麼多年的關係!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政紀這個年輕人,不給些教訓,是不會長心眼的!”陳蘭微笑着安慰着劉得華說道。
“嗯,我明白的,替我謝謝趙先生”,劉得華臉色稍緩,可是話語之間卻還是有些怨言的,就算不出手幫忙,也犯不着將自己這邊的關係也都禁了吧。
“見外了吧,叫什麼趙先生,對了,蘭姐問問你,政紀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陳蘭想了想問道。
劉得華聽了,看了眼後座發呆的高媛媛一眼,想了想說道:“政紀自己已經解決了,人也救出來了,只是現在在警署裡走過程”。
“解決了?!”陳蘭微微一愣,忙追問道:“怎麼解決的?”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相信明天強哥應該就會收到消息的,”劉得華並不想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他們,隱隱的,他的心裡還有一絲痛快的感覺,即使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們照樣解決了!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早些休息,有時間多來找你哥坐坐”,陳蘭面容稍微複雜的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趙華強並不像自己表現的那樣沉靜。
“華仔說政紀自己出手把那個女明星救了,具體情況他說不知道,說是等明天你就會收到消息”,陳蘭將劉得華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了趙華強。
“他成功了?不應該吧”,趙華強聽了微微一愣,別人不知道洪興的厲害,可是作爲這方面的圈內人士,他可是相當瞭解的,洪興作爲一個香崗的典型黑勢力,這段日子的發展可謂是迅猛,雖說和新義安這樣的老牌黑社會還有一定的差距,可也是相差不遠,銅鑼灣那邊也差不多是洪興的大本營,即便是自己出手,都要費一番周章,政紀一個愣頭青,是如何做到的?
趙華強百思不得其解的坐在沙發上發着呆。
而此時的香崗警署內,卻是氣氛有些壓抑,警署的督查是一名四十多歲接近五十的中年人,面帶複雜的看着政紀的敘述記錄與資料,眉頭緊緊的皺着,他沒想到,今晚這起鬥毆事件的當事人之一的政紀,居然身份不一般,是今天中文金曲獎的獲獎者和內陸的一名赤手可熱的歌手!他感到有些棘手,香崗剛回歸一年多,方方面面還在和大陸方面進行着磨合,此時如果關於政紀這類型焦點人物稍微處理不當,就恐怕會造成大陸方面很大的反彈或者說是影響。
想着想着,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龍警官,今晚鬥毆的那些混混們在醫院檢查的情況怎麼樣?”他皺着眉頭問道。
“報告張督查,情況並不樂觀,五人腦震盪!二十多人重度骨折!恐怕治好之後也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還有一人鼻樑粉碎性骨折,修復的可能性很低!”龍警官回頭看了眼病牀上**着的洪興小弟們,語氣中帶着些許沉重說道,在醫生檢查結果出來之後,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個黑色襯衫的男子,很難相信,那麼一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子,居然出手如此之重。
“好的,我明白了,你繼續在醫院監視,不要放跑一個”,張警司點點頭,心裡也有些發寒,聽底下人的報告,造成如此多人慘烈傷勢的只是政紀一人出手,雖說對方是臭名昭著的洪興黑社會的成員,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感到一些心寒。
卻說外邊的人各懷心思,而警局單間裡的政紀卻是睡的挺安穩,因爲他的身份特殊,也並沒有充足的證據指控他,所以警局之內對於他的安排還是很妥當的,單獨爲他調控了一間休息室,一切的事情,等第二天天亮了,再來處理。
而此時的政紀卻是在意識空間內的天空,看着自己前段時間創造的虛擬世界,這段時日來,每每有時間他都會回到意識空間之內,以現代社會爲藍本構建這個城池,高樓,大廈,一座座他想象中的建築拔地而起,各式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