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相對你來說,我竟然更喜歡惡魔一些,起碼他們的慾望從來不去掩飾,而你不同,藉着大義的名義,卻做着比惡魔都要噁心一萬倍的事,你在這個人間,是一種侮辱,對法律的侮辱,對公義的侮辱!”政紀笑了,他是被氣笑的。
“政紀,你不要血口噴人!就算你是什麼明星富豪,我楊永鑫還從來沒有怕過誰!這裡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楊永鑫惡狠狠的看着政紀說道。
政紀笑了,笑的那麼燦爛,笑的卻讓楊永鑫心寒!
政紀看着楊永鑫,瞳孔瞬間變成了萬花筒,然後楊永鑫就如同機器人一般,徑直的走向了電療椅,彷彿行屍走肉一般的給自己帶上了設備,將自己固定在了椅子上。
而政紀,則走到了門口。
“曉傑,你進來,”打開門,政紀對門外忐忑的政曉傑說道,政學義等人詫異的看着政紀。
“我們不用進去嗎?”嬸子忍不住問道。
政紀搖搖頭,“暫時不用,我有些話想和他說。”
政曉傑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似乎對這扇門後的世界有着極其巨大的恐懼,但是想着後果,他還是咬着牙顫抖着走了進去,每一步都好像綁着萬斤的巨石一般。
關上門,政曉傑看到電刑椅上的楊永鑫,整個人愣了!
“很他嗎?”政紀摸了摸政曉傑的頭。
政曉傑看了看電刑椅上彷彿呆了的楊永鑫,又和政紀對視,堂哥的目光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一般,一種勇氣突然浮現在了他的心頭,忽然淚流滿面,點點頭,“我恨!恨的要死!堂哥,救我出去!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政紀輕輕嘆了口氣,政曉傑如同小鹿一般謹慎和驚懼的眼神,讓他感覺心痛,究竟是怎樣的失望,才讓政曉傑拋棄了親生父母的信任,而選擇了自己這個並不常見的堂哥。
“去吧,現在他是你的了,他怎樣對你,你就怎樣在他身上“回報”,盡情的發泄你的恨意吧,”政紀緩緩的說道。
政曉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般,他看了看政紀,又看看椅子上的楊永鑫,忽然整個人的皮膚變得如同火燒一般的紅,激動的顫慄着,難以抑制!
一步步的邁進,朝着楊永鑫,每一步,彷彿都是千斤一般的沉重,政曉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噩夢中的那個惡魔,如今以這樣一副任由自己宰割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面對這張臉,他恐懼,他害怕,然而此刻取之而代的更多的是興奮!
而電椅上的楊永鑫,則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緩緩靠近的政曉傑,這個少年的眼中,閃爍着那彷彿融化岩漿的憤怒,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極其恐懼的預感!
他不知道政紀用了什麼樣的妖術,讓自己躺在了這裡,更是一句話都不能說,彷彿變成了啞巴。
“你要做什麼!政曉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你要是敢這樣做,你會後悔的!”電椅上的楊永鑫忽然感覺自己能說話了,大聲的喊道。
楊永鑫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政曉傑渾身猛地一顫,似乎驚懼的後退了一步,可以看得出來,楊永鑫給他的心理陰影是有多麼的大!
“不要害怕,他現在是你的,把你想做的,走大膽的去做,我在這裡,沒有任何人能動你一根汗毛,”政紀的聲音也響起,他明白政曉傑此刻的感受。
“政紀!你要是敢動我,我發誓你走不出這醫院一步!我會讓你也感受治療!”楊永鑫大聲的朝着政紀喊道,他知道政紀纔是一切的關鍵。
“想想他對你所做的一切,想想他對你同伴所作的一切,想想那些不甘死去的靈魂,你還在等什麼?”政紀對楊永鑫的威脅充耳不聞,在政曉傑的身後緩緩的說道。
這一句話,讓政曉傑的身子再是一顫,似乎政紀的話讓他重新回憶起了那些憤怒,眼神因爲憤怒而變得格外的尖利!
然後他沒有再猶豫,快步走上了前,狠狠的將電極貼在了楊永鑫的太陽穴兩側,然後種種的按下了電源,直接將電流調到了最大!
“啊!”
一聲尖利的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瞬間從楊永鑫的口中發出,電椅上的楊永鑫渾身極速的顫抖着,眼神渙散,臉上肥胖的贅肉伴隨着顫動而令人噁心的抖動着,眼淚和鼻涕在這一瞬間如同決堤一般的流了下來。
政曉傑彷彿被他的慘叫嚇住了一般,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直勾勾的看着這個樣子的楊永鑫,這個在這裡如同撒旦一般絕對權威存在的對象,如今如同一個最悽慘的人一般求饒,尖叫,痛哭!
這一刻,政曉傑忽然有一種心中有什麼被打開了一般的感覺,整個人彷彿輕了幾斤。
電流在持續,楊永鑫的慘叫也在持續,先是各種各樣的污言穢語從他的口中雜亂無章的吐出,沒持續了幾秒鐘便變成了苦苦的求饒。
而與此同時,政學平等人在門外驚訝的聽着屋裡的動靜,怎麼政曉傑進去一會兒的功夫,就傳來了這種慘叫,不會又被“治療”了?可是聽聲音,不像是未成年的政曉傑那種尖利的聲音,倒有些像是楊永鑫的聲音。
而在他們身邊的其他工作人員,則也發現了不對,急忙推開政學平等人,用力的敲門,卻沒有人開,方纔的張主任大聲的喊着:“楊院長!您怎麼了!”
“砰!”一聲響,治療室的木門被踢開,幾名工作人員衝了進來,政學平等人緊隨其後。
然後,他們就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一股屎尿的惡臭在空氣中瀰漫,讓幾個人險些吐出來,而政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漠的看着,政曉傑站在電椅前,似乎暢快又似乎解脫一般的控制着電療儀,電椅上,坐着原先的那個衣冠楚楚的楊院長,此刻正涕泗橫流的嘶吼着,黃色的屎尿順着他的褲子滴落。
政學平,政學義夫婦,驚呆了的看着這難以形容的一幕,腦海中一片空白。
“你麼在做什麼!放開楊院長!”張主任大吼一聲,就要衝過去,表示自己的忠心,其他幾個助手也要衝上來。
“砰!”忽然,一聲巨響,張主任感覺自己的臉龐火燒火燎的,身後潔白的牆壁上,一枚黑色的彈孔出現,政紀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銀色精緻的手槍,槍口冒着青煙,冷冷的看着他們。
“如果我是你們就會站在那裡靜靜的看,否則我不確定誰的身上會多一個洞,楊教授要給我們演示下治療的效果!”政紀冰冷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忠心救主的戲碼在生死的威脅下,已經變得格外的可笑,張主任呆呆的看着持槍的政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耳邊只剩下了楊永鑫越來越沙啞的慘叫聲。
二十分鐘,似乎過得格外的漫長,楊永鑫的聲音幾乎已經微不可察,時不時的哼一哼代表着他還活着。
“政紀,差不多了,要不然他會死的!”政學平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拉了拉政紀的衣袖說道。
“死不了的,就是這樣的手段,他不知道用在多少孩子的身上,如今也該讓他嚐嚐這是怎樣的滋味了,”政紀搖搖頭說道。
政學義有些陌生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嘴脣囁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勸解的話,更是無法開口,此情此景,已經勝過了任何的事實,讓他知道自己親手把孩子送到了怎樣的一個人間煉獄!
而嬸嬸早已泣不成聲,這不是爲了電椅上的那個人渣,而是爲了曉傑,看到電椅上的楊永鑫,她就想到了誰知道兒子在那上面受了多少的苦!
忽然,一陣警笛聲響起,卻不知道是誰報了警,再看張主任已經消失了身影。
政學義夫婦倆被警笛聲一驚,下意識的看向了政紀。
政曉傑也似乎偷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停下了電擊,楊永鑫似乎如釋重負一般的喘息着躺在了椅子上,他的那些狗腿子們七手八腳的將楊永鑫扶了起來。
也就是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十多名警察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舉起手來!誰非法持槍!”一名胖警察一進門,就舉着手槍大聲的說道。
政紀看着門口的警察,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些人,來的倒不是一般的快,而與此同時,門口的保安等工作人員也都聚了過來,一時之間政紀等人被堵在了屋內。
政紀眯了眯眼睛,從懷中掏出了證件,甩給了持槍警察手裡。
胖警察手忙腳亂的接住政紀的證件,上面的國徽顯得格外的顯眼,翻開後,中將兩個字映入了他的眼簾。
胖警察愣了下,嚥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眼政紀,又看了眼證件,他終於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年輕青年是誰了,他遲疑了,看了眼楊永鑫。
“不能放他們離開!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楊永鑫似乎緩過來了一些,惡狠狠的說道,憤怒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
“比人多?正好,省的我一個個找了!”政紀看了眼堵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們,緩緩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