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滄海桑田。這些只是在小說和吟遊詩人句子中無數傳唱緬懷一切匆匆流逝時光的詞語,在政紀這新的一生以來深刻的體會着。
曾幾何時,熟悉的歷史走向了陌生的軌道,他曾經記憶深刻熟悉的一切,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它的走向,政紀第一次對未知的明天有些害怕和期待。
他所要承擔的揹負,他寄託了很多人的希望,一件一件事情的壓力,層層的壓下來,讓政紀在擁有着強大能力的同時,也有着很大的責任和負擔。
甚至於有的時候,他會開始思考,是自己呆在從前的世界,安心的做一個小人物比較快樂,還是現在擁有着很大的能力,甚至於就連殺人都可以逃脫法律制裁的這種能力會比較的快樂,政紀說不上來。
小人物自然會有很多人做,而他現在所處的這麼一個對抗雷迪的主力位置,沒有人能夠替代他補上屬於他的位置,讓他連最後的依託都無從看起,只不過這個世界上面最公平的也就是時間,時間不能夠重來,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回到過去的機會,所以每一次的選擇,都已經代表着未來自己所要走的旅途。
政紀知道過去和現在的自己完全沒有可比性,他只能夠做好歷史賦予自己的任務,既然自己已經做了這麼一各選擇,就應該沒有人任何怨言的堅持走下去,挑起面對雷迪保護這個熟悉國家的重擔。
有的時候,政紀會覺得自己活的很累,他的生命中,多了犧牲,揹負,堅持,還有無所畏懼的勇氣,那是普通人都能夠做的到,然而卻又做不到的。
爲了身邊的人不再絕望,所以政紀用自己的肩膀,抗下了絕望和恐懼,用自己的行動,寫下了挑戰黑暗的誓言。政紀是快樂的,因爲看得到很多人的微笑,所以他也用洗練了悲傷的微笑來面對這一切,無論是狂風暴雨,亦或者雷霆霹靂。
風吹得湖水漣漪,睛空見月,面前的一切彙集成壯大的風景,遠方的車水馬龍,古老的城鎮散發着滄桑和厚重的異國氛圍和氣息,那裡有露天酒吧談笑風生的人們,有着聊天打趣,走在海岸邊緣聽着潮水拍打的人們,也有着在溫馨的家裡面,看着動畫片或者電影表情紛呈不一的人們。
這就是這個世界,讓人爲之去奮鬥的理由,爲了愛自己的人,爲了自己愛的人,爲了每一個沿路走來和遺落的風景,爲了在那些和自己牽過手的女孩,這些都是自己爲之去奮鬥的原因。
世界是不是自己熟悉的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輩子真的要去保護自己重視的。
“政紀,北東地區的形勢真的如此嚴重了嗎?”將軍山政家客廳裡,宋亮皺着眉頭說道。
丁磊和宋玉也坐在一旁,每當不忙的時候,他們都回來找政紀聊天做客。
政紀點點頭,“一場浩劫,伏屍遍地,我去的那座城市幾乎只剩下了數百的倖存者。”
宋亮和丁磊幾人面面相覷,如果真的如政紀所說,那麼真的就太過恐怖了,不亞於一場二十一世紀的法西斯大屠殺。
“雷迪,會在什麼時候對咱們動手?”宋亮看着政紀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或許是明天,也或許是明年,”政紀搖搖頭,雷迪的心思難以猜測,他不是一個正常人,甚至可以用瘋子來形容,一個聰明人有時候並不可怕,因爲總有比他更聰明的人,可是一個瘋子就不一樣了,你永遠無法預料到一個瘋子下一步會做什麼。
“我慶幸咱們有你,否則我無法想象,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在華國,那將是一種怎樣的場景,”丁磊認真的說道。
“我活着一天,就不能讓雷迪在這片土地上肆意妄爲,”政紀搖搖頭說道。
坐了一會兒,宋亮和丁磊因爲有事便離開了,剩下了政紀和宋玉。
“政紀,你累嗎?”宋玉依偎着政紀,忽然擡起頭,一雙美目看着政紀說話了。
政紀看着宋玉的臉龐,點點頭又搖搖頭,“有時候會疲憊,可是一想到我爲了誰,就什麼都不會有了。”
“全世界的命運揹負在了你的身上,我不是你,無法感覺到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不過我知道你一定很辛苦,”宋玉撫摸着政紀的臉龐輕聲說道。
政紀感受着宋玉的柔情,心神動搖,情到深處,兩人漸漸的抱在了一起。
“叔叔,我餓了!”一個略微生澀的中文響起,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來樓上走了下來,正好看到了抱在了一起的政紀和宋玉。
兩個人忙分開,“我給你做牛肉麪吃,”政紀站起來說道。
“謝謝叔叔,”小女孩露出了笑容,乾淨的模樣讓人很難和之前那個髒兮兮的看不清臉的小女孩聯繫在一起。
“這就是你從北東救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宋玉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走到廚房對政紀說道。
“嗯,父母在那場災難中走了,正好我也沒孩子,就帶回來當自己女兒養吧,”政紀說道。
“真可憐,不過有你這樣的父親,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宋玉同情的看了眼在客廳裡看着電視的小女孩。
政紀端着一碗牛肉麪走了出來,放在了小女孩面前,看着她吃的嘴巴鼓鼓的,心中的柔軟微微被觸動,忍不住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
“叔叔,你也吃!”小女孩看到政紀看着自己,臉色微微有些發紅,似乎因爲自己的吃相太粗獷了。
政紀笑了,“叔叔不餓,你吃吧。”
宋玉靠在政紀身邊也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孩,“真懂事,以後就把叔叔當成自己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愣了下,看向了政紀。
政紀點點頭,“願不願意做我的女兒?”
“我願意!”小女孩思索了幾秒鐘,看着政紀認真的說道。
“那從今天起,你就叫政安春吧,平平安安,如同萬物復甦的春天一般,”政紀想了想說道。
“爸爸!”小女孩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政紀的心在這一聲爸爸中,如同銅磬被輕輕敲擊了一般,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蜜感從心底泛起,將小女孩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宋玉笑着看着這一幕,此情此景,忽然讓她有一種一家三口的感覺。
深夜,宋玉趴在政紀的胸口劇烈的喘息着,政紀撫摸着宋玉的頭髮。
“今天怎麼這麼瘋狂?”政紀看着懷中的宋玉問道。
“允許你當爸爸,我也想當媽媽!”宋玉掐了掐政紀的胸口,臉色殷紅的說道。
“那我盡力,”政紀笑着握住宋玉的手。
十二月的冬天,天氣已經寒冷了,可是在燕京工體體育館,人潮涌動。
“票子要不?只要三百!絕對的好座位!”一名四十多歲的猥瑣大叔偷偷的拉住政紀揮動着手中的周杰侖演唱會門票竭力的推銷着。
“不用了,我有了,”戴着墨鏡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政紀揮揮手裡的門票笑眯眯的說道。
票販子臉上帶着失落的表情離開了政紀身邊,衝着下一個目標推薦。
政紀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來觀看演唱會的人羣,賣熒光棒的,賣海報的,一幕幕彷彿很熟悉,也彷彿很陌生。
前世的他,曾經非常喜歡周杰龍的歌,也算是半個歌迷,也曾來到過周杰龍演唱會的現場,只不過他那時候掏不起門票費的他是在門外。
這一次,政紀沒有喊任何人,只有他自己來了,算是重新捕捉下當年的感覺吧。
雖然演唱會還有一個小時,可是工體外已經是人羣密密麻麻的了,不遠處的馬路早已堵得水泄不通,政紀的耳邊全是人們激動的歡聲笑語,還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們三三兩兩挽着彼此歡笑着走過。
“這位兄弟,你的手不要亂摸,”檢票口,政紀將一隻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拉了出來,笑眯眯的對着身後的一個猥瑣男子說道。
“你!”男子似乎沒想到被當場捉住,大概更沒有想到政紀會是這樣的態度。
然而,政紀卻並沒有多理會他,徑直通過了檢票口。
在政紀身側的一名少女將這一幕全看在了眼裡,眼裡有些詫異和好奇。
“你剛纔怎麼放任小偷?”帶着白色帽子的少女追了上來,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的口氣。
“因爲我要去看演唱會,”政紀看了眼少女,她的臉上還貼着周杰龍的貼畫,顯得有幾分可愛。
似乎被政紀這強大的理由噎住了,少女憋了幾秒鐘,“可是他是小偷啊!”
“我知道啊!”政紀看了眼女生說道。
“你......”女生感覺自己要被政紀打敗了,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演唱會門票很貴的,”政紀擺擺手,繞開女生走向了前排。
女生看着政紀的背影,在原地氣得跺了跺腳,似乎很不甘心,可是卻想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對方,的確,受害的是人家,人家選擇了忍氣吞聲,她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