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何超芸忽然轉過頭,打斷了旁邊不斷說着討好自己話的男人,看着他問道。
“二十六,”男子臉上一喜,以爲何超芸對自己有意思了。
“一年後,你能坐到那裡嗎?”何超芸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弧度,指着政紀的方向。
“這......”,男子的臉色一變,嘴巴囁喏,不知道該說什麼,開玩笑,能坐在那一桌的,最差的都是政務司的司長,他一個小商人,要不是有點關係,連參加壽宴的資格都沒有。
何超芸臉上的嘲諷愈盛,別說一年,只怕十年,他也坐不到那裡。
何超芸不再說話,男子也不傻,聽出了何超芸口中的言外之意,不在自討沒趣,尷尬的走到了另一邊。
何超芸思索片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端起酒杯走去。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政先的見解,讓我如撥雲見日,果然不愧爲商業奇才,”何鴻炎感慨認真的說道。
“過獎了,何老,”政紀謙遜的說道,他能夠看得懂,無非是藉助了跳脫格局之外的超前視角。
“爸,你們在聊什麼,這麼熱鬧,”何超芸甜甜的聲音響起,帶着幾絲撒嬌的味道,一雙眼睛在不經意間掠過政紀。
“哈哈,超芸,你可要和政先生多學習啊,他剛纔講了自己對於國內經濟的發展走向,讓我們這些老人也佩服不已,”何鴻炎笑着說道。
“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厲害了,其實我在英國的時候,就經常聽到各種各樣政大哥的傳說,我們學校的很多人都是政先生的歌迷粉絲。其中也包括我呢,沒想到,政大哥在商業領域也有這樣的造詣,”何超芸眼裡彷彿冒着小星星,將一個追星少女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在座的人們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不得不說美女在任何時候都有特權,雖然何超芸插了進來,可是衆人卻是覺得賞心悅目。
“真的嗎,能讓何老的女兒認同,是我的榮幸,”政紀笑着說道。
“政紀大哥,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的歌陪伴着我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年華,”何超芸向政紀舉舉杯。
一杯酒下肚,何超芸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更加的豔麗動人。
何鴻炎看着這一幕,目光微微閃爍。
“政大哥,不介意交個朋友吧,我可是仰慕你很久了呢!”何超芸藉着絲絲暈眩的酒勁,微笑着說道。
“當然不介意,能和何小姐做朋友,是我的榮幸,”政紀搖搖頭說道。
此刻,音樂聲響起,交誼舞的時刻到了。
“好了,年輕人們去跳舞吧,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是跳不動了,”邵逸夫笑着指了指舞池說道。
“政大哥,一起跳一支?”何超芸膽子很大,主動發出了邀請。
“拒絕一個美女的邀請是可恥的,”政紀笑着站起身。
政紀和何超芸走到了舞池中央,伴隨着音樂開始挑起了交誼舞。
邵逸夫坐在原位看着這一幕,微笑的拍拍何鴻炎的肩膀,“鴻炎,看出來什麼沒有?”
“唉,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人,小丫頭動春心了,”何鴻炎露出了一絲笑容,搖搖頭說道。
“才子佳人,令愛的眼光很不錯,”邵逸夫說道。
何鴻炎笑了,如果女兒和政紀成了,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政紀這人,人品自己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是單純的從才華和成就上來看,配得上自己的女兒,至於年紀,呵呵,看看自己!
政紀握着何超芸的手掌,鼻翼間是女兒家特有的香水味道,只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看得出他目光有些分散,似乎有些神遊物外。
他看到了三個人,不由的想起了快要發生的一件有意思的事。
在政紀的視線內,謝停峰,陳慣西,和張波之在不遠處的酒桌旁說笑着,彼此之間看得出來非常的親密,陳慣希甚至一左一右的將胳膊搭在了張波之和謝停峰兩人的肩膀上,開心的說笑着。
忽然,政紀的手掌微微一麻,卻是何超芸用力的捏了下,咬着嘴脣有些嗔怪的看着他,和自己這樣的美女跳舞,竟然也會走神,這個男人,是木頭嗎?
“不好意思,看到了幾個熟人,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政紀也明白何超芸的意思,有些抱歉的說道。
“什麼事情?”何超芸問道。
政紀噎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豔照門”就要發生吧,微笑的搖搖頭,卻沒說話。
“你是第一個和我跳舞還走神的人呢,”何超芸臉上帶着一絲紅暈說道,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看到他的任何方面都是優點,就好比現在,如果換做以前的話,她肯定會拂袖而去,可是現在,她卻覺得政紀是那麼的瀟灑而不拘泥。
而政紀,忽然看到何超芸如此模樣,再感受不到對方的好感,那他就是傻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音樂結束後,不等下一首曲子開始,就主動鬆開了何超芸的手。
“我去見幾個朋友,”政紀說了一聲,在何超芸帶着幾絲幽怨的目光中離開。
政紀走的方向,正是謝停峰他們那邊。
“超芸,是不是碰釘子了?”而何超芸這邊,何鴻炎看到女兒噘着嘴不高興的樣子笑着問道。
“爸爸~這是你女兒第一次被人冷落!”何超芸跺跺腳,撒嬌一般的叫道。
“唉,這我可沒辦法,要是別人,我還能給你綁過來,可是這個政紀和你以前喜歡的那些男朋友可不同,我也拿他沒辦法!”何鴻炎颳了刮女兒鼻翼說道。
“他在厲害,有咱家厲害?您幫我嘛!”何超芸不服氣的說道,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一個男人的感覺,那種淡然,隨性,令她格外的舒服。
“我能幫你什麼,真愛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我也扭不動人家,還記得前幾年的大亨陳鑾雄不?”何鴻炎看着女兒說道。
“當然記得,以前還來看過我呢,”何超芸說道。
“他倒了,而原因,就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何鴻炎目光中露出一絲回憶和忌憚,那件事震驚香港,要知道,當時的陳鑾雄,黑白兩道通天,能量或許不如自己,可也相差無幾,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朝夕倒臺!
何超芸一愣,不由的看向了那個身影,那個談笑間似乎人畜無害的男子,那個令自己心動的男人,“就因爲政紀嗎?”
“所以,喜歡的話,就自己去追求吧,我能幫你的,人家都看不上的,”何鴻炎沒有回答,只是這樣說道。
何超芸看着政紀的背影,忽然鬥志昂揚,如果是他話,自己或許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
政紀並不知道自己成爲了人家的白馬王子,此刻他正帶着幾分惡作劇一般的心態和麪前的三人聊天。
“政紀先生,您好,”謝停峰有些奇怪的看着自來熟一般過來的政紀,有些摸不準這位大佬怎麼會和他們一塊兒湊。
“不用生分,幾年前,我們還曾在一艘船上參加過宴會,也不是陌生人,一轉眼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拍的電視劇,我也很喜歡看,”政紀笑着說道。
他說完,扭頭看到陳慣希,鬼使神差一般的說了句:“陳老師,你好啊。”
政紀說完,陳慣希愣了,謝停峰也愣了,張波之同樣愣了。
“我怎麼成了老師了?政總太客氣了!”陳慣希忙擺手說道,表情有幾分受寵若驚。
政紀卻是忍不住笑了,一激動,將陳慣希後世的美稱也說出來了。
“沒什麼,只是聽說慣希你的拍照水平很高,有時間和你學學攝像,”政紀的心底好似有個小惡魔一般揮舞着翅膀。
陳慣希更摸不着頭腦了,自己攝像技術好?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張波之,卻不知道這一眼,讓政紀愈發的忍俊不禁。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了,”政紀不敢再待下去了,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
最後佩服的看了眼陳慣希,又有些同情的看了眼謝停峰,總感覺這孩子頭上綠油油的,才擺擺手離開,留下了有些莫名其妙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