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窩邊草怎麼了,知根知底的,別人我還不放心呢,”李飛也發現了,一挑眉說道。
“也對,不管怎樣,祝福你倆了!”政紀笑着點點頭。
“你怎麼不問問安冉準備怎樣?”杜小康似乎意有所指的問道。
政紀看向了安冉,安冉也看向了他,兩個人的目光交錯,安冉的眼中閃過複雜。
安冉眼中的複雜,在政紀眼中看的一清二楚,他有些默然,時間,也彷彿回到了前生那場飯局之時,安冉的心意,他最是明白不過了,只可惜,今生的陰差陽錯,卻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愈發的難言。
近一步,是對安冉的不公平,可是退一步,卻是對她的傷害。
不知何時,杜小康幾個人互相打了個眼神,悄悄走出了辦公室,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你有什麼打算?”政紀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喜歡我嗎?”然而,卻是答非所問。
政紀呆了,過了片刻苦笑着點點頭:“喜歡。”
“那咱倆在一起吧,”安冉鼓起勇氣看着政紀說道。
“可是你知道我的情況,我已經結婚了,”政紀輕嘆一口氣說道。
“結婚了?!和劉璐?”這次輪到安冉吃驚了,她雖然知道劉璐和政紀的關係,卻不知道兩人已經領了證。
“嗯,今年一月份的時候領了證,”政紀說道。
安冉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讓政紀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我還是喜歡你吶,你爲什麼這麼着急!”安冉的聲音中滿是讓人心疼的悲傷。
政紀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安冉,最終只能抱住了她。
“我恨你吶,我也恨我自己,爲什麼當初不早些說出口,爲什麼不能早些勇敢一些,”安冉哭着說道。
“我不值得你這樣傷心,相信我,會有更好的人的,”政紀不忍直視安冉的眼睛喃喃說道。
“不,不會了,我的心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安冉的目光癡癡的看着政紀,撕心裂肺的說道,一起十年了,她也盼了等了十年了,她無法想象沒有政紀的生活,那是怎樣的。
“政紀!你說實話,除了劉璐之外,你還有別的女人嗎?”安冉忽然問道。
政紀一愣,面露出一絲苦笑,卻是點點頭,“有,卻是情之一字,無可奈何。”
“是宋玉姐?”殊不料,安冉馬上說出了一個名字。
政紀又是一呆,沒想到她猜的那麼準,只能點點頭。
“果然是宋玉,”安冉咬着嘴脣看了眼政紀,在第一次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不同。
“劉璐知道你和宋玉嗎?”安冉又問。
政紀搖搖頭,臉色有些尷尬,畢竟自己也算是腳踏兩隻船,被人直接捅出來。
“那你想過以後嗎?一直瞞着她?”安冉的表情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其他。
政紀目光有些飄遠,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想過,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畢竟這是我的問題,可是又誰都不想辜負。”
劉璐,他自覺虧錢不少,可是胡雨宋玉她們又何嘗不是呢?
“所以,你就辜負我嗎?”安冉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對,臉紅了。
“順其自然吧,走一天看一天,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再做決定,”政紀此刻成了堅定的鴕鳥心態支持者。
“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好色呢,還是多情呢,”安冉咬着嘴脣說道。
“我更傾向於後者,”政紀搖搖頭說道。
安冉默然,的確,好色貌似和政紀搭不上邊,如果他喜歡的話,更花天酒地的生活哪怕一天換一個女友都不成問題,以政紀的名氣,作爲公衆人物早就緋聞滿天飛了,怎會成了現在緋聞最乾淨的呢?
可以說現在和政紀發生關係的,都是和他擁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
“真是壞男人,宋玉姐那麼好的女人,都只能做你的小三了,”安冉心裡有些氣,卻也有些如釋重負,彷彿放下了什麼。
政紀正色道:“沒有誰是小三,在我的心裡的重量,都是不分上下的,我會爲劉璐付出一切,宋玉也不例外。”
這是政紀的心裡話,如果真要讓他分個高地上下的話,他是無法做出比較的,她們不是貨物,用價值來形容是無可比較的,春蘭秋菊,各自有讓政紀無法捨棄的位置。
“那我呢?你會爲我付出一切嗎?”安冉聽了有些吃味,卻是擡頭看着政紀的眼睛直勾勾的問道。
政紀沒有猶豫,點點頭,“我會。”
政紀說的是實話,對於安冉,兩世的情緣,感情是最爲複雜的,此刻終於各自坦白,政紀的心頭也舒服了許多。
可就是這堅定的兩個字,讓安冉的眼眶再次紅了,感動,不甘,不捨,各種心緒充斥心田,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可是自己又能在他生命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佔據怎樣的位置呢?
終於,安冉用力的抱住了政紀,深深的將頭埋入他的胸膛,淚水很快就濡溼了政紀的襯衫,忽然她不停的錘着政紀的胸口,嘴裡一邊帶着哭腔的喃喃道:“打死你這個花心大蘿蔔!”
政紀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靜靜的站在那裡。
“我要去美國!”忽然,安冉推開政紀,擦了把淚水,看着他出人意料的說道。
“去美國?”政紀呆了,怎麼突然要去美國。
“我不是宋玉姐,不能大氣到和其他人分享你的愛,我也不要做你的附庸,既然不斷的想你,那我就離你再遠些,再遠些,讓距離沖淡我的思念,”安冉看着政紀說道。
政紀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梨花帶雨的安冉,他承認,剛纔有一瞬間的貪心,想要讓安冉也留在自己的身邊,卻沒想到,安冉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看似最柔弱的安冉,卻做出了最堅硬的選擇。
“去美國,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你,”政紀說道。
聽到政紀這句不放心,安冉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用力的搖搖頭,“我不怕,我有朋友在硅谷工作,我會去找她。”
“美國我有一份工作,可以讓你去幫我嗎?”政紀退而求其次。
安冉搖搖頭,“我是要離開你,淡忘你,而不是再次陷入你爲我織造的牢籠裡。”
政紀默然,他感受到了安冉心中的堅定。
“那好吧,什麼時候走,”政紀問。
“這週六”,安冉道。
政紀看着安冉,安冉也看着政紀,兩個人的目光彷彿在交錯一般,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刻停滯。
政紀忽然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用力的將安冉抱在了懷中,吻向了她。
安冉在短暫的凝滯之後,眼角流出了淚水,回吻着他。
這算是最後的禮物和放縱!
許久,兩個人喘息着分開,安冉的臉色紅潤,嘴脣蒼白,似乎用力過度。
“拿着!這個你必須拿着,就算要忘了我,這個是我最後的要求!”政紀從脖子上抽出一枚黑色的彷彿幽深若黑洞一般的項鍊,不由分說的給安冉戴上。
“這是我的護身符,你既然決定要離開,那麼就讓它保護你順風順水,永遠不要取下它!”政紀一邊說,一邊堅定的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安冉流着淚,任由政紀給她戴上這不知什麼材質的項鍊,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政紀暫時充當導遊的角色,帶着一行人先遊覽了一遍飛碟總部,科幻的設計和別出心裁的結構,讓早已期待的衆人大飽眼福。
李飛等人甚至開玩笑的說自己都有些後悔最初的決定了,在這裡工作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安冉則有些神不守舍,這一點衆人也發現了,卻問不出什麼因由,只能將疑惑埋在了心底。
三天後,深城機場,他們終於知道了安冉的選擇。
安冉走了,坐着最後一趟飛往美國的航班,暫時的消失在了政紀的生命之中。
坐在艙內的安冉,透過玻璃看着地面上越來越小的人影,淚水再次浸溼了衣衫,與其說是去拼搏,倒不如說她是在逃避。
“唉,政紀啊,你傷安冉傷的不輕,”李娜看着天空中漸漸渺小的飛機,嘆了口氣說道。
“嗯,”政紀默然點頭。
“別說了,政紀也不好受,”李飛拍拍政紀的肩膀說道。
誰也沒想到,留給兩人空間的談話,會是這樣的結局收尾。
“這是怎麼了,安冉又不是不回來了,咱麼也不是不能去美國看她,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杜小康受不了這樣沉重的氣氛,忍不住喊道。
“對,就算她躲到國外,咱們也能去找她!”武元也揮揮手說道。
生活總要繼續,人總不能在悲傷不捨中停留太久,飛機消失在雲霧盡頭,政紀一行人離開了機場。
突然間少了一個人,都有些不習慣。
又呆了兩天,杜小康他們也各自要踏上各自的征程。
臨走的時候,政紀以借的名義,給了杜小康他們幾個創業的一人一筆啓動資金。
幾個人也沒推辭,他們現在的確沒錢,而政紀也是“借”給他們的,心理上也不會有太多的壓力,反正是會還的,彼此間的朋友關係,太過計較反倒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