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霍斌已經把人給領了過來,顧襄跟張悅連忙站了起來。
顧襄雖然天生不怎麼喜歡交際,但基本上的禮節還是會遵守的,畢竟現在的她,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早就聽說過沈家二小姐和沈家三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與衆不同。”
聽到顧襄這麼說,霍斌卻笑了,“沈家和謝家是世家,咱們就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了,這位是我們沈家二小姐沈雅,這位是我們沈家三小姐沈如,至於這位,相信沈雅沈如你們應該都是聽說過她的大名,這位是謝老的外孫女顧襄。站在她旁邊的那位是她的好朋友,張悅。”
聽到霍斌這麼介紹自己,顧襄真的是哭笑不得,幾個人都坐下後,老半天,大家都沒有說話,倒是那個沈如一直都在盯着顧襄看,要不是知道自己臉上絕對沒有長花,顧襄真的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臉上出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就聽到沈雅突然問顧襄道,“你跟那個顧琳到底是什麼關係,之前看到你們兩個吵架,難道你們兩個的感情不好?”
聽到沈雅這麼問,顧襄卻笑了,說實話,能問出這種話的人,要麼就是不諳世事,心思單純,要麼就是有腦子有心機,但卻把你當朋友。
很明顯,沈家二小姐屬於後一種,不過自己跟她也是萍水相逢,她至於第一見面就跟自己這麼不設防嗎?難道他們沈家人都是自來熟那種的,沈天爵是這個樣子,現在就連之前面對着顧琳一臉不耐煩沈雅也是這個樣子。對他們家人,顧襄只想說,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雖然顧襄心裡已經是翻江倒海了,但表面上她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用平常心回答她道。“顧琳是家妹,家妹年齡還小,有點小脾氣什麼的,我這個當姐姐的還是可以理解的。”
聽到顧襄這樣的回答,沈如和沈雅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沒錯,的確是笑意,剛開始他們兩姐妹還擔心,這個未來嫂嫂顧襄性格太耿直,到時候容易被顧琳那個賤人欺負。但剛剛聽了她的話後,沈雅和沈如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未來的嫂嫂也不是個善茬。
表面上剛剛她說的那幾句話好像沒有絲毫不對勁,但你要是洗洗去品味,你就會發現,她說的每句話都富含深意。
她在稱呼顧琳的時候稱呼的是家妹,而不是妹妹,看起來好像沒有太大差別。但只有細摳的人,纔會知道,家妹可要官方正式多了。而要是說道妹妹,就不自覺包含了一絲寵溺。
再說她提到了顧琳年齡小、脾氣壞這件事,俗話說的好,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此時她都十六歲了還這麼不懂事,不得不說。顧琳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的進展了,不要以爲你在顧家可以稱王稱霸。到了這裡照樣可以,這裡可沒有人慣着你。
正是這些細微差別。讓他們這位未來的嫂嫂,在不知不覺中把一個人給黑了,而且這黑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有的時候你不得不去感嘆語言的奇妙,明明平時很正常一個詞,但當他用在不同場合,不同的氛圍,不同的背景的時候,他的意義也會變得不同。
見到兩個小狐狸滿意了,坐在一旁早就注意到這些的霍斌趕緊站起來救場,“對了,顧小姐,我記得您當年小的時候,曾經來過我們沈家,您還有印象嗎?那個時候二小姐和三小姐還沒有出生,沈老很是喜歡你,這些事您還記得嗎?”
聽到霍斌這樣問,說實話,顧襄有點蒙圈,她對當年好多事情都不記了,記着的一些的東西大多數也都是外公和財叔告訴她的,可是這到底要怎麼回答呢?而且看霍斌的樣子,好像這事對他們很是重要似的。
見顧襄老半天都沒有回答,霍斌有些尷尬,只見他搓了搓手之後,才繼續對冥思苦想的顧襄說道,“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畢竟你那個時候還小,記得清楚也是正常的。”
聽到霍斌這樣說,顧襄更加不好意思了,老半天之後,她才說道,“我對當年的事情也只是記得一點點,例如今天我來沈家參加晚宴,在外面看到的沈家別墅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熟悉了,當時我還以爲是我的錯覺,現在想想,是不是是因爲當年我來過沈家。”
聽到顧襄這麼說,霍斌也有些意外,記得房子,卻記不得當年的一些事情,這怎麼看怎麼不科學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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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顧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當年可是一直都跟在少爺身邊來着,你來的時候,我也曾見過你的,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聽到霍斌這樣說,顧襄也有些意外,自己小時候竟然見過霍斌,那爲什麼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看到顧襄這樣,霍斌有些失望,記得當年顧襄來到沈家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纔剛剛五歲,梳着兩個小辮子,眼睛黑漆漆亮晶晶的,對誰都很是禮貌。
尤其喜歡沈天爵,基本上沈天爵喜歡呆得地方她也喜歡去,那個時候,她跟沈天爵就好像連體嬰兒一樣,有沈天爵在的地方肯定就有顧襄。
那個時候顧襄天天叫嚷着說要去長大後要嫁給沈天爵,當有人問她爲何要選沈天爵的時候,她卻告訴了人們一個特別匪夷所思的答案,“感覺。”
本以爲以後都會這樣無憂無慮的過下去,卻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沈家發生了異常變故,那場變故到底是什麼摸樣,說實話。霍斌也不知道,事發當天,他還在被窩的時候,就被柳媽從樓上叫下來,然後他就被一個黑衣人給帶走了。
之後就是無休止的訓練,在島上他學會了很多的東西,當他學成歸來後,卻發現沈天爵跟以前不一樣了。
倒不是他的性格不一樣了,性格還是那個性格,人也還是那個人,但給人感覺卻很是冷冽,他曾試着在沈天爵面前提起顧襄這個人,卻沒有想到,沈天爵卻像看個精神病的似的看着自己,又試探性的試了幾次後,霍斌終於可以確定,沈天爵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是沈天爵的記憶出了問題,他的記憶中,好像根本就沒有顧襄這號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自己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露出茫然的神色了。
本來霍斌好想着要去繼續去查來着,卻沒有想到,被沈老叫到了面前。
沈老的意思也很是明確,那就是不要讓他繼續往下查了,查出來一些事情,對他們兩個都不好,倒不如讓沈天爵就這麼好好的生活下去,等到他長大些的時候,再去告訴他。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本來霍斌都要淡忘了,但現在聽到顧襄這麼說,霍斌卻又一次記了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老闆和顧襄的記憶不見了。
沈老到如此還讓自己守口如瓶,那到底是件什麼事,爲什麼沈家和謝家卻對此事閉口不提呢,而且看顧襄和老闆的樣子,明顯那段記憶是被人給催眠了,要不然他們兩個也都不會不記得對方。
看到霍斌明顯在走神,顧襄和張悅都很是尷尬,就在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沈如卻撲哧一下笑了。
“顧襄姐,剛剛是霍斌幫我介紹的,他對我瞭解的也不多,那現在我就自己做一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沈如,家人給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這一輩都能平安如意,卻沒有想到我從小就是假小子性格,非但沒讓家人省心,我自己也沒能平安如意,三歲的時候,從樓梯上吊了下來,幸好家裡保鏢多,要不然估計那次我就要去見閻王了,出了那事後,家裡人都很是拿我當回事,專門找了個人看着我,卻沒有想到,我這個人越是找人看着我,我就越是不服管,用計甩掉保鏢後,我就把柳家的獨苗苗給揍了,你都不知道,那傢伙有多窩囊,一個大我三四歲的男孩子,竟然還打不過我,打完人後我爽了,卻沒有想到,給自己找了個麻煩,看了吧,你左手邊那個長得斯斯文文,笑的好假那個娘娘腔,就是我的未婚夫,柳下輝,媽蛋,老孃都要後悔死了,當年爲何要找他下手,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以後老子要是跟他結婚,可以想象,家裡重活肯定都是屬於我的,想象就覺得憋屈,當年我爲何我的手要那麼欠啊,要不是自己欠,也不會打了一架,打到了一個未婚夫。”
聽到沈如提到了柳下輝,顧襄很是震驚,沒有想到啊,柳氏集團未來接班人柳下輝的未婚妻竟然會是沈如,而且聽剛剛沈如這麼說,她的這個未婚夫還是她打了一頓人,柳家非要塞給她的,想象真的是好玩啊,柳家雖然沒有沈家那麼家大業大,但也不是一般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