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快遞袋打開,裡面是一張藍色的彩紙。一看,就是從某個筆記本上扯下來的紙張。而上面只寫了六個字:槐樹林墨池見!
槐樹林是蘇宅不遠處的一個十分出名的樹林。純粹是政府搞的一個純綠化帶的樹林。裡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還有供人們悠閒時坐的排凳。而墨池也是槐樹林裡的一個池潭。裡面的水是墨色!從前這個池潭裡的水也是純色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面的水就變成了墨色。從而得名墨池。有許多的專家也專門前來做過勘察。至今未得出結果。故,關於墨池,人們流傳出了許多神奇的版本。也因此,許多的人喜歡到槐樹林裡來遊玩。看樹看花,吹吹風,修身養性。看墨池,聊它的神奇,也是一種無聊的打發時間的娛樂方式!
看完彩紙上的六個字後,江虹將之揉成了一個紙團扔進了垃圾桶。江佳穎沒看見上面的字,立刻疑惑地問道:“媽媽,上面寫的什麼?”
江虹搖搖頭說道:“沒什麼。”
爾後又躺回原位沉思了半刻後,又立及仰身坐了起來,將被子掀開,從牀上起身站了起來。江佳穎見江虹起牀,立刻問道:“媽媽,你這是要出去嗎?可是外面有好多的記者。”
江虹皺了皺眉說道:“西側南側北側,以前不是都各有一個偏門嗎?後來爲了整治宅中的秩序,統一將側門封了,一律走東側的大門。我叫人隨便撬開一個側門就可以出去了。阿碧。你找人先去將西門撬開,我呆會兒從西門出去。”
阿碧聽言,立刻答道:“是太太!”
阿碧剛要轉身,江虹立刻又叮囑道:“記住了。動靜弄小一些。千萬別讓那批狗腿記者嗅到了。”
阿碧又答道:“是!”爾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江虹換了一件衣服穿上。坐到梳妝檯前隨便打理了一番,爾後就站起身來朝樓下走去。來到樓下,吩咐下人給她端上來了幾碟潤胃的點心。合着果醬將點心吃下肚子。江佳穎也坐在一旁跟着吃起來。
江佳穎一邊吃着點心一邊問道:“媽媽,你這是要出去見誰呀?是不是剛纔那張紙上誰約見了你呀?要不要我陪你去?我很擔心你!”
江虹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也不知道是誰。透着一股神秘,所以我要前去看看。穎穎,你學校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江佳穎點點頭答道:“嗯,都辦好了,現在就等着拿畢業證了。對了媽媽,你前面向我說的要送我去美國深造兩年。我想過了,我還是不去了。以後有機會再去吧。現在我想守在你身邊。出國深造什麼的,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具有吸引力。我只想陪在你身邊。”
江虹吃着點心,並未說話,她是在思索江佳穎出國深造的事。好一會兒,她說道:“現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也許出國,能讓你暫避風頭。跟在我身邊,如今只會拖累你的前途。穎穎,出國深造這件事,媽媽以前是叫你自己拿主意。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還是希望你出國去深造吧。這樣。兩年之後,一切都過去了。你也可以站在新的起點開闢你的人生之路。”
江佳穎知道江虹是爲她好,她一口回絕了,說道:“我不要。我不會出國深造的。祥豐集團不是還有我的股份嗎?我要去繼承我的股份,幫着你做事。媽媽。我們不能從祥豐倒下。我們要重新站起來。”
江虹吃着甜潤的點心。頓時覺得苦味無窮。這次自己在祥豐,恐怕再也沒有後路了。甚至她連電話都沒有打給張秘書。直到現在。張秘書也沒有打過電話給她。所有的這些跡象,都讓她明白瞭如今的狀況。祥豐,現在應該正等着她去打包吧?
心裡對這一切都很明白的江虹,並沒有將這一切都告訴江佳穎。她只是默默地吃着點心。再苦,她都將之嚥下。現在的一切,都讓她煩透了。連重新站起來的想法都沒有了。江虹可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打擊。就算是從前,自己嫁的第一個老公李文豪,他家的家族企業走下坡路,最後破產,而李文豪也自刎在家,就算如此,她當時都沒有這麼不堪沒落過。當時她都有勇氣重新走出自己的人生。
而這一次,怎麼樣都無法讓她心裡平衡。再次一無所有,讓她怎麼能接受?當年,從隆興集團倒閉開始,她就開始謀劃她新的人生。從認識蘇天瑞,到嫁進蘇家,再到後來的謀劃,無不是自己用心良苦,精心盤算所致。自己付出了這麼多,纔得到這一切。而居然是因爲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就讓自己倒臺?如何叫她心甘?一切都得之不易,卻失之容易。她心中的憤怒以及怨恨之火,一直在熊熊燃燒。
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儘量使自己平息下來。不錯,如果自己再沉淪,恐怕還真得去吃牢飯不可了。過牢獄生活,她纔不要呢。
而這封神秘快遞,無疑與這次事件有關。去見了這個人,興許她就能明白一切。現在,她也很想知道一切真相。就算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可是她也想得到確認。
吃完點心,她用旁邊的白帕將手拭淨後,就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江佳穎也跟拭了手,趕緊跟了出去。
西側門已經被撬開。江虹駕駛着車從西門稍稍而出,隨後從旁道而駛,順利地離開了蘇宅。前門的那些記者們絲毫未察覺。
見此,江佳穎也駕了一輛車從西門而出,也從旁道而駛,悄悄地離開了蘇宅。阿碧趕緊跑上去問道:“小姐,你這是去哪兒?晚飯還要回來吃麼?”
江佳穎探出頭說道:“我出去散散心。晚飯當然回來吃。”
阿碧這纔沒說什麼。見他們都離去,阿碧方纔將西門關上。
駕着車,江虹直接去到了槐樹林。來到墨池,將車靠在一棵大樹下,她就從車上走了下來。墨池周圍此時除了一個女子的背影外,並沒有其它的人。
而那女子穿了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鞋,湛藍色連衣裙,身材高挑妖嬈,長髮飄飄,站在徐徐微風中,她的背影顯得格外迷人!
江虹擡頭看向這位神秘地背影女子,心中已然有數,聲音圓厚地說道:“我已經到了,說吧,你約我了來幹什麼?”
此時那妖嬈女子緩緩迴轉身,在微風颯颯中,她的頭髮,連帶衣袂都半飄飛了起來。迴轉身,那張臉更是笑得妖嬈迷人。年輕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勝利。她微擡起頭,下頜微擡,一臉昂然地看着眼前失去光彩的江虹。一臉的神氣。一臉的妖嬈。看到這樣的她,讓江虹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巴掌!不錯,她正是江秀梅!
江秀梅神氣一番後,便微啓紅脣,緩緩地說道:“怎麼樣,看到是我,不覺得奇怪嗎?”
江虹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她說道:“奇怪?我沒覺得奇怪!江秀梅,果然是你!這一切都是你下的套。讓我不得不跳。而且還後知後覺。”
江秀梅也微綻開笑顏。那笑容如同花叢中含苞待放的紅玫瑰般豔麗無比。她說道:“不錯。這一切就是我下的套。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江虹,請問你明天還會不會去爲我做骨髓移植手術呢?我可是會在中美南科尚華醫院靜候你的到來哦。呵呵呵……”
江虹氣得咬牙切齒,罵道:“你這個無恥的賤人……”
江秀梅不住地笑着。爾後又說道:“說我是賤人?不知道誰纔是賤人呢?江虹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做過太多的傷天害理之事,上天派我來懲罰你的。徐文麗之死,別以爲沒人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是你,是你害死的她的。像徐文麗這樣被你害死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你做過這麼多的歹事,難道你的內心真的就能過得這麼舒坦嗎?我真的很懷疑你的人生。”
江虹只是“哈哈”地大笑,說道:“鬼扯。在這個社會上,永遠都是弱肉強食。你所說的這些都只不過是人的生存之道而已。我若不心狠,我早死在多少年前了。你懂什麼?你以爲你真的懂了一切麼?江秀梅,說到底,你只不過是被別人利用了的一顆棋子而已。你以爲,我會相信這一切都只是你一個人而爲嗎?你,永遠沒有這樣縝密的心機。”
江秀梅收斂起笑容,冷哼一聲說道:“要對付你這樣的人,的確要憑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只要結果是我想要的,這就對了。江虹,此時此刻,你會不會覺得很失敗?我不僅沒有得急性血癌,我現在還可以很健康地站在這裡與你對話。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現在淪落的樣子。很好啊,並不是多麼的落沒啊。整個人雖然萎靡了不少,可是看起來還是挺有精神,挺有力度感的啊!足夠說明,你的身體還是很健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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