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吃的朱果只是治好了她的內傷,以及改善了她的身體狀況,對外傷幫助卻不大。
“我昨日受了這麼重的傷,結果沒有一個府醫肯過來給我治傷。父親,那些府醫不給蘇蘇看傷看病是蘇蘇做錯了什麼嗎。還是說,蘇蘇太誇張了,這點小傷不該麻煩府醫。”左蘇蘇略微低着頭,含着一點哭腔,委委屈屈的說道。
昨晚原主發燒,小符跑到府醫那裡跪了大半夜也沒有求到一副藥。
也就在小符跪着求藥的時候,原主被左瑤瑤的人帶走,最後香消玉殞。
左雲峰拍案而起,指着左夫人:“你是怎麼管家的,就算是不是親生的,也不該如此苛待。”
他不喜歡左蘇蘇這個女兒,因爲她不僅沒有給左家帶來任何榮耀,反而讓他受盡了嘲笑。
平常怎麼樣對她,他不在意,也懶得搭理。
但是現在在京兆尹和三皇子面前,苛待親女的名聲他半點都不想沾上,再說這本來就是左夫人的錯。
左夫人半跪着行禮,以手帕掩面哽咽着說道:“老爺,我怎麼會苛待四小姐,都是我治府不嚴的錯。待會我一定將與苛待蘇蘇的相關管事奴婢全部發賣出去。到時候清涼閣該添的東西,該給的月錢一樣不缺全部補齊。”
左夫人胸口有些發悶,這些之前明明都是左雲峰默許的,現在此事曝光,居然全部推到她頭上。
“咦,若從十年前算起,衣食住行,包括該給請的師父以及湯藥等等,那我大概能得多少銀子啊,我想都要成銀子。”左蘇蘇數着手指,苦惱的算着。
這數目最好當場說清楚,省得到時候左家母女不認賬,隨便搪塞她一些,到時候她可沒有時間和精力和這對母女扯。
爲了樹立好‘慈父’的形象,左雲峰立即‘慈愛’的看着左蘇蘇,笑着回覆:“待會讓你母親給你送十萬兩銀子,你先花着,以後還有什麼需要,都得爹爹說,爹爹不會虧待你的。”
“呀,那我待會就有銀子花了,好開心。”左蘇蘇拍着雙手,眼睛亮晶晶的活像個得了糖的小孩子。
左雲峰心裡堵了一口氣,一個將軍府小姐,因爲有銀子花,開心的快蹦起來了,這實在是太讓他難堪了。
左夫人銀牙險些咬斷,十萬兩銀子,就算拿給她親生的女兒她都有點捨不得,交給她一直視爲眼中釘肉中刺的左蘇蘇怎麼甘心。
可是她能拒絕嗎,她男人親口讓她拿,她就是再不願意也得出。
左瑤瑤臉色也有些不好,她不認爲剛剛左蘇蘇的表現都是巧合,她的這個四妹妹,頭破了一次後聰明多了:“父親,想不到四妹妹居然受了這麼多委屈,女兒之前一直不知道,是女兒的錯。只是四妹妹怎麼也不和姐姐和母親說呢,你要是說了,姐姐還有母親都會給你做主的。”
所以說,原主受了這麼多苛待的責任都在她自己了,怪她不說。
好一張巧嘴,好一個顛倒黑白。
“三姐姐所言極是,妹妹確實與姐姐溝通的少了。但是妹妹穿着一身布衣,頭上繫着髮帶,姐姐輕紗羅裙,一件衣服千金。如此可以目測的巨大差距,這讓妹妹怎麼好意思跟在姐姐後邊,姐姐長姐姐短呢。
再者姐姐實在上進,除了修行就是與三皇子聊天喝茶同遊什麼的,妹妹也看不到您人啊。”
這麼明顯的差距還用說,難道府裡一羣瞎子。
左瑤瑤神色勉強,猶豫着回道:“妹妹,姐姐與三皇子只是有些修煉上的問題需要交流而已。”
說完還含羞帶怯的看了三皇子鹿子眠一眼,兩人視線在空中一撞便迅速轉向別處。
但是現在屋子裡的人都看着左瑤瑤呢,而且個個都是人精啊,左瑤瑤的表情加上左蘇蘇話裡蓄意的引導,幾乎瞬間大家對兩人的關係都持了懷疑態度。
“那姐姐的意思是對三皇子並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姐姐絕對不會搶妹妹未婚夫的對不對?”左蘇蘇‘鬆了一口氣’笑着問道。
看着左瑤瑤欲言又止的表情,左蘇蘇心裡冷冷一笑。
左瑤瑤這是打算公佈和鹿子眠的關係了。
真當她今日必定在劫難逃了。
這樣甚好,如果左瑤瑤當場否認和鹿子眠的關係,待會的戲她還真不好唱下去。
“咳,左將軍,本殿可不是爲了看你左家門宅之事來的。”鹿子眠低沉的聲音傳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左蘇蘇,你昨夜是否偷盜左瑤瑤的財物然後與人夜奔?”
他確實認定左瑤瑤那樣集美貌才華和實力於一身的女子,纔是能夠配得上他的佳人。
但是這事說破了有礙他的名聲,不由得狠狠瞪了左蘇蘇一眼,以前他怎麼沒發現,這個丫頭這麼毒舌。
左蘇蘇笑了笑:“我倒想知道我會爲了哪個男人放棄與三皇子的婚約,那人一定要麼比三皇子身份尊貴,要麼長的比三皇子英俊瀟灑,要麼就是比三皇子天賦好。”
鹿子眠覺得心口有些發悶,之前也沒覺得左蘇蘇‘與人夜奔’這個罪名有什麼不好。現在細想,這罪名不成立他甩不掉左蘇蘇,罪名成立是他不如別的男人。
左雲峰見到左瑤瑤與鹿子眠的互動,心裡默默打起了小算盤。左蘇蘇有一位皇子未婚夫,幾乎是楚京貴女人人羨慕的對象,與人夜奔可能性不大,甚至可以說沒有。
他之前聽左瑤瑤說的時候就沒有信,不過聲名狼藉的左蘇蘇嫁入皇家概率太低,若是她被退婚,左瑤瑤能嫁給三皇子的話,他其實還是賺了。
這事,還是委屈一下左蘇蘇,到時候在其他地方隨便給她點補償好了。
京兆尹鬆了一口氣,他終於不用聽左將軍和三皇子的私事了。
沒想到一直在京中素有賢名的左夫人居然會苛待左將軍其他女兒,而風度翩翩的三皇子會和未婚妻的姐姐勾搭在一起。他挺同情生母早亡的左蘇蘇的,不過在案件上他絕對不會因爲一點同情心就心慈手軟。
京兆尹一招手,一名被反捆住,儒雅俊美白衣公子,被押了進來跪在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