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並不打算與你爲敵,也不想和你鬥法。”
“只要你依了我這兩件事情,我保證不會傷你一根毫毛。”
“但若是不依的話,今晚的山谷,但是你兩千多年修行生涯的終結之處……”
“你這是威脅嗎?”
白虎此時雖然感應到了趙東來身上的上古龍氣,但是卻感應不出趙東來真實的修爲,只是從正常的角度來看,趙東來的氣勢平平,並沒有什麼太多的過人之處,甚至整體的氣質還不如旁邊的小人蔘精來得強烈。
所以他有一點些懷疑,趙東來的修爲是否也是很尋常?
在這種錯誤的判斷之下,他自然也就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殊不知,趙東來其實是刻意隱藏了修爲,爲的就是讓這白虎精輕敵,從而輕易的將其誅殺,這是趙東來一慣的對敵風格,而且屢試不爽。
“你認爲憑着你二人的修爲,就能威脅得了我嗎?”
“我白虎精修行這麼多年,從來不看人的臉色,就憑你這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服軟?”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嗎?”
趙東來說話的同時已經暗自將自己的修爲給釋放了一部分出去,那強大的龍氣伴隨着道門罡氣,團團將白虎精給隔空圍住。
如今的趙東來修爲已經超過五千年,說他的功力是白虎精的兩倍,這也是毫無爭議的。
何況他修行的法門還是正統的道門法術,修出來的氣息本來就是道門罡氣,再與體內龍珠的龍氣一結合,就生出一種完全不同於龍氣,也不同於仙氣的氣息。
這股氣息即有上古龍氣的霸道,又有道門罡氣的柔和,這一剛一柔結合,力量自然也是空前之大。
白虎精曾幾何時見識過如此強大的威壓,當感應自己被一股強大的龍氣包圍之時,整顆心頓時被嚇得膽寒不已,就連周身的毛孔也被嚇得豎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先前是有多麼的無知,而且心中已經爲自己的衝動而悔恨不已。
若是早知道外面有這麼一個狠角色等着他,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跟着小人蔘精跑出來送死的。
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因爲他周身的氣息都已經被那一股龍氣所牽引住,如果他這個時候逃竄的話,眼前的男子就會毫不猶豫的下殺手,在氣機的牽引之下,幾乎可以說是百發百中。
尤其白虎精還意識到了對方的修爲要高於他,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亂動的話,就更是死路一條。
“怎麼樣?”
“現在可以好好的跟我進行談話了嗎?”前方身着白衣的趙東來,面不改色的詢問,語氣間卻是充滿了輕蔑的意味,想來經過這一番的試探,他已經斷定自己可以輕易的弄死白虎精了,所以說話的口吻也就更加有底氣了。
“可……可以……”
白虎精早就被嚇得快要尿褲子了,哪裡還敢與眼前的白衣書生犟嘴呢。
“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儘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畢竟也是修了兩千多年的精怪,當然知道什麼叫識時務爲俊傑,在這種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保命當然就成了第一法則,至於什麼五殿下,那些跟自己的小命一比,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我且問你,你抓走五殿下的目的是什麼?”
“爲什麼要與我作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抓走五殿下?”
“你可知他是魔族的王子?”趙東來也並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口氣便連問一個問題,每一個問題幾乎都問到了點上,絲毫沒有泥帶水的。
“我……我從你們的打鬥之中,得知了他就是魔族的五殿下……”
“另外,也聽聞近來魔族在尋找一個叫做趙東來的年輕人,此人身上有一本道門最高法術錄——玄天九變,還有一本魔族最高級別的法術錄——萬毒玄經。”
“我心中貪戀一動,便想着與魔族的五殿下合作,一起尋找趙東來,將其殺死之後,各得一本寶書……”
“哼哼……”
聽得白虎精這麼一說,趙東來幾乎忍不住有些想要笑出聲了。
想不到這白虎精如此的愚昧,但又如此的膽大,居然敢和魔族結盟,簡直不知死活。
就憑他這點粗淺的修爲,強者輩出的魔族可看不上他。
就算雙方真的聯手,但是魔族也絕對不可能與他共享兩本寶書的。
以魔族貪婪的性格,肯定會獨佔玄天九變和萬毒玄經。
最令趙東來苦笑不得的是,這個白虎精居然不知道真正的趙東來,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卻一口一個殺死趙東來,這簡直快要令趙東來笑出聲了。
其實就連他旁邊的小人蔘精,此時也已經有些忍俊不禁。
只是礙於場上的氣氛比較嚴肅,而且還有正事要辦,所以小人蔘精一直強忍心中的笑意罷了。
“你可知趙東來是何方神聖?”
“動不動就想殺死趙東來,你認爲自己有這個能力嗎?”趙東來強忍心中的笑意,不假思索的詢問。
顯然,此時他也想聽一聽這些精怪對他的認知,以及看法,以便將來遇到相似的事情時,心裡也好有一些底。
畢竟現在身懷兩大寶書的他已經名滿天下了,那些追殺他的精怪,將來肯定也是遍佈天下,所以多瞭解一下這些妖精的心態,對他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不知道。”
白虎精迷茫的搖了搖腦袋,那粗狂的臉上浮出現一股不解的神色。
“你對趙東來一無所知,卻想殺趙東來?”
“這是不是有點太可笑了?”
“並不可笑!”
白虎精當場神色一正,皺眉道:“眼下三山五嶽的精怪都在追殺趙東來,而且所有的精怪應該都收到了上頭的命令,誰拿到趙東來的人頭,玄天九變就歸誰所有。”
“所以我纔不管趙東來是誰,反正讓我遇到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
“可惡。”
白虎精這一番話,簡直把趙東來氣得夠嗆的。
如果說他以前就想到自己會被妖精追殺,這還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趙東來身懷兩本寶書的消息,已經被傳播開來了。
可是讓趙東來詫異不已的是,這並不是一個羣妖搶書的場面,而是一個有預謀的追殺。
這樣一來,他就有些震驚不已了。
一場有預謀的追殺,那麼虎妖口中所謂的上頭,指的是誰呢?
通天教主?
還是天庭?
這兩方面,無論哪一方,都是趙東來不敢想象的。
“白虎,我且問你,你所謂的上頭,到底是誰?”
“先前聽聞你在山中修行了兩千多年都沒有出來害人,如今卻把白水山一帶弄得烏煙瘴氣的,想必也是你所謂的上頭下的命令吧?”
“他爲什麼要你這樣做?”
“你快叢實招來!”趙東來正了正神色,帶着些許怒氣追問了起來。
“你問這些做什麼?”
直到此刻,白虎這纔對眼前這個白衣書生的身份有了一絲絲的猜疑。
如果先前因爲他身上有着強大的龍氣,所以白虎誤以爲他是四海龍族的話,那麼現在白虎從震驚中清醒一些之後,才隱隱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很有可能,此人並不是龍族,而是趙東來本尊。
否則,他不可能對這件事情如此的認真。
再者,趙東來出現在嶺南的消息,也是人盡皆知的。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個白衣書生的打扮的人,曾與魔族對抗過,試想一下,他一個白衣書生,無級無故的與魔族對抗做什麼?
除非此人就是趙東來,魔族想從他身上搶走玄天九變和萬毒玄經,所以雙方纔會拼個你死我活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一切的解釋,也就能說得通了。
“你是趙東來?”
在腦海中沉思了片刻之後,白虎精最終還是忍不住質問了起來。
當然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詢問,因爲語氣雖然聽起來不善,但卻並不強硬,甚至並沒有什麼氣勢可言。
“算你還有點頭腦,終於想明白了。”
趙東來陰測測的一笑,對於這白虎的智商,還真有一些瞧不上眼。
同時心中又不免有一些感嘆,精怪的心智和心腦,本來就不如凡人,尤其是那些常年在山中修行,從來不與人打交道的精怪,他們的想法更是相當的單純。
若是再被人挑撥一下,或者加以利益的誘惑,那就很容易成爲他人的殺人工具。
比如說白虎提到的那位“上頭”,不就是利用玄天九變,再加以一些威壓,便迫使白虎成了他的殺手嗎?
只不過這個殺手的修爲不行,智商也不行,所以對趙東來並沒有構成什麼威脅。
“你真的是趙東來?”白虎此時雖然已經可以確定其身份了,但是出於謹慎,還是忍不住再多問了一句。
同時他對於趙東來的出現,也是有一些詫異的,畢竟趙東來如今可是六界之中風頭最盛之人。
“那你今天來找我,是想殺我?”白虎邊說邊疑惑的打量了趙東來那一張並不算英俊,但卻氣質極佳的臉蛋。
此刻他可不敢再染指什麼玄天九變了,自從見識到了趙東來的修爲之後,他便已經明瞭,憑着自己的修爲,想從趙東來身上獲取利益,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雖然說玄天九變這等寶書確實是珍貴,但是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卻又不值得一提了。
要知道他可是修了兩千多年纔有今天,如果爲了一本寶書而丟了性命,那自己就是得不償失。
“其實我也未必非殺你不可。”
趙東來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沉聲道:“我知道你是受到了背後之人的唆使,纔會想要追殺於我的。”
“只要你能把背後之人說出來,還有他的陰謀,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最後,再將那鴻冥給交出來,我自然不會爲難於你。”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答應我,不準再下山去找那些百姓的麻煩,只要你能做到這幾點,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毫毛。”
“我想我這幾個要求,也並不算過份吧?”
“你自己也可以衡量一下,到底劃不划算……”
“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白虎精面不改色的盯着趙東來,似乎還是想再掙扎一下,看有沒有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
畢竟無緣無故的告訴趙東來這麼多的東西,他如果不佔一點便宜的話,總感覺自己有些虧。
何況把幕後之人供出去,他還得冒一些風險,這種虧本的生意,他當然不想做。
只是礙於自己目前的修爲不如趙東來,在受制於人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說得太明目張膽罷了。
“好處?”
“你還想要好處?”
趙東來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望向虎妖,心中甚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都到了這個關口了,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別人要好處,似乎他已經忘了自己的腦袋還別在褲腰袋上。
“沒有好處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全部的秘密啊?”
虎妖強忍心裡的恐懼,儘量壓低了聲音反問:“天下沒有白吃的外餐是不是?”
“再者說了,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你讓我爲你做那麼多的事情,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話,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退一萬步說,你的修爲確實是遠高於我,但你可別忘了,我虎妖也不是什麼吃素的,兩千多年的功力,足以和你一拼。”
“就算打不過你,至少也要磨掉你一層皮吧?”
“所以你自己思忖一下,看這件事情,是否划算吧。”
“如果你認爲值得合作的話,那咱們就可以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如果你覺得無法合作,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我倒也想看看,傳說中的趙東來,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說完之後,虎妖便睜大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望着趙東來,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心裡已經成竹在胸了。
但實際上,此刻的他心裡其實是沒有一點底的,因爲他並不瞭解趙東來這個人,這一回也只是初相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