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仙李白雲遊四方之際,更是一蕭一劍從不離身。
甚至據傳他當年離開碎葉城前往長安求學之際,所攜帶的行囊之中便有一根玉蕭,以至於在他後來的作品之中,許多的詩句都引用到了與聲樂有關的東西,可見唐朝樂理之盛,實爲各代之翹楚。
而長樂宮中除了有着許多造詣深厚的樂曲名家之外,更有無數代表着盛世大唐萬種風情的絕美歌伎。
但與黃河樓內絲竹之聲亂耳的情形不同,長樂宮卻是一個極爲高雅的場所,絕對不會像黃河樓那般喧譁,更不可能藏污納垢。
大約申牌時分,在趙東來的引領之下,韓湘子二人來到了長樂宮的大殿之中。
作爲長安城最爲高雅的場所之一,儘管對於入場之人有着嚴格的身份限制,除了達官顯貴之外,尋常人根本沒有資格入內,但長樂宮仍然可以說是每天高朋滿坐,賓客盈門。
趙東來作爲趙將軍之子,又是國子監內最年輕的夫子,以他當年譽滿京華的神童身份,身然是可以自由的出入長樂宮。
二人到達長樂宮時,殿內正有一名身材阿娜的女子手持長劍在宮殿最中央狂舞,而在她的四周則有數名樂理大師在忘我的彈奏着琵琶與五絃琴等樂器。
初初一聽之下,除了有着悠揚的胡琴聲外,還有低沉的二胡參雜其中,而旁邊一位手持古箏的婦人,更是隨着舞劍女子的律動而盡情彈奏,那穿雲裂帛之聲,只聽得在坐衆人頭皮發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趙東來與韓湘子二人看得也有些癡了,雙雙坐在大殿一角,閉上雙目盡情欣賞起來。
隨着曲子逐漸的接近尾聲,那女子舞劍的速度也漸漸放緩起來,先前那種嬌如游龍的身姿,逐漸變成柔弱無骨的輕舞,一刺一挑之間,無不給人一種我見猶憐之態。
終於,隨着古箏的最後個音符掉落在地,女子將長劍往空中一拋,然後憑空高高躍起,一個紫燕騰空的招式將拋到空中的長劍接在手心,然後凌空兩個後空翻,穩當的落到了場外。
動作之利落,儀態之瀟灑,着實有幾分杜甫筆下公孫大娘舞劍的味道。
罷如江海凝青光,觀者如山色沮喪,這一收劍的姿勢,又不禁讓人看得目瞪口呆了。
待舞劍女子站穩之後,趙東來再用細細一打量,發現此女居然有些眼生,之前好像並沒有在長樂宮中見識過。
纖細的腰身僅只是裹了一層薄薄的白紗,妙曼身姿在燈火通明的長樂宮中格外顯眼,那渾圓的妙臀堅挺而圓潤,高高隆起的雙峰更是在白紗下面呼之欲出,高挑的身材外加一雙絕世大長腿,儘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也止不住的風情萬種。
就她這逆天身材,這盛世美顏,現代社會中那些所謂的A4腰,所謂的網紅臉,在她面前估計也只有老實當洗腳婢的份了。
“譁!”
一曲即罷,場上衆人立即傳來了潮水般的掌聲,不過胡亂吆喝的人倒是沒有,除了驚歎聲之外,場上整體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這與趙東來曾經在現代社會看球時那種雜亂的場景,簡直完全背道而馳。
大唐就是大唐,不愧是萬國來朝的開元盛世,像這種高雅藝術,現代社會怕是早就失傳了吧。
“長安城果然是臥虎藏龍啊!”旁邊韓湘子也頗有感觸的嘀咕。
“那是當然。”
趙東來自豪的揚了揚眉,壓低了聲音提醒:“長樂宮可是有着無數的絕美歌伎,就好比眼前這位.”
“確實不錯。”
韓湘子略一點頭,隨即反問:“東來,方纔那女子所舞之劍術,你猜猜是什麼劍術?”
“這個……”
趙東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苦笑道:“湘子,不瞞你說,我雖爲趙將軍之子,但卻並沒有接受過任何形式的武學教育,對於舞槍弄棒這些事情,更是不甚喜歡。”
“你這個問題,着實是把我給難住了!”
說到這裡趙東來又頓了頓,反問道:“不過看湘子你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怕是知道方纔那一套劍術的由來吧?”
“當然。”
韓湘子得意的笑了笑,正準備向東來解釋這套華麗麗的劍術之由來,忽然場上有人高聲喧譁起來。
“驪姬的劍術果然高明啊,在大唐長安城中,怕是數你第一了吧!”
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趙東來從角落緩緩起身,擡眼穿過層層人羣往前望去,目力所及之處,居然看到了李林樸那滿臉橫肉的面孔。
“怎麼又是這攪屎棍!”
趙東來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在如此高雅的場所聽到李林樸大聲的喧譁,多少讓人感覺心中有些不爽。
這時前方的李林樸又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他拖着那肥胖的身軀走到大殿中央,不屑一顧的掃視那幾名樂師之後,最終將目光落到了舞劍的女子身上。
“驪姬,憑着你傾國傾城的美貌,再加上如此矯健的身姿,委身於這長樂宮中,豈不是太過屈才了?”
“並沒有。”
驪姬似乎也不太喜歡滿臉橫肉的李林樸,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她已然面色平靜的迴應:“長樂宮乃是長安城中最高級別的歌樂場館,也是直屬樂禮司的一個部門。”
“驪姬有幸能進入長樂宮就已經十分感恩了,又怎麼會生出“屈才”之意呢?”
“嘖嘖嘖。”
李林樸聞言連忙浮誇的咂舌道:“驪姬,人生總要有志向,這長樂宮乃是一個吃青春飯的地方,現在仗着自己年輕貌美,當然可以受衆星捧月之優待,但是等你年老色衰成了昨日黃花,可就末必還有這麼多的達官顯貴爲你一擲千金了。”
“我看你還是趁着年輕有姿色,趕緊隨了本公子吧。”
“只要你從了我,那今後別說衣食無憂,榮華富貴都是享之不盡。”
說話的同時李林樸又輕佻的伸出鹹豬手,朝着驪姬的那膚如凝脂般的面部摸了過去,動作相當之輕佻,完全不顧及在場數十雙幾欲噴火的眼睛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