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這四書五經當真都是要考到的?”柳天冬仰着頭看向王瑜。
王瑜對於柳天冬私下叫自己姐夫很是受用,隨即笑眯眯的點頭。“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除卻大學另外其三卻是必考。”
“至於詩,書,禮,易,春秋,倒是可只擇其一。”
就算是五經只擇其一,柳天冬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選哪一個比較好,只好央求王瑜爲自己壓一次題。
“你只是參加鄉試若是也要我押題才能過,那今後的縣試,院試,殿試又該如何?”王瑜對於柳天冬求自己幫着押題很有原則。
柳天冬即便是苦兮兮的看着自己,王瑜也是絲毫不爲所動的。
“你雖然是我姐夫,但是你對我一點也不好,我看我還是要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你做我姐夫。”柳天冬見王瑜不願意幫自己押題,隨即威脅道。
王瑜依舊不爲所動,柳天冬見自己把二姐搬出來都沒用,就知道這番想要讓王瑜幫自己押題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唉,我姐怎麼就找了這麼個不懂風情的傢伙。”
王瑜的摺扇直接就敲到柳天冬的頭上,“小小年紀的說什麼不懂風情?要是被你二姐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看在你句句話不離我二姐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吧!
“子曰:“爲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共之。”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柳天冬對着論語論證篇幾乎都可以做到倒背如流了。
“姐夫,倘若問道大道之行我該如何?”柳天冬道。
大道?王瑜搖頭,道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不一樣的,若想要天大大道,恐怕餘生是見不到了。
“若是真這麼問你了,你便把你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也就是了,至於大道恐怕也不是你我能揣測的。”當今聖上聖意難測,這也是王瑜無心科舉的原因。
王瑜雖然沒有直接幫柳天冬押題,但是經過這幾天的輔導柳天冬可以說是茅塞頓開,對於過幾天的鄉試也是有了十足的信心。
時間稍縱即逝,柳蔓蔓也被沈牧接了回去。
柳天冬則要前往府城準備鄉試。
柳天龍聽說柳天冬要去參加鄉試,只是嗤鼻一笑。柳天冬才學了幾年,就妄想去參加鄉試,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倒是如今自己已經是秀才了,可是這親事卻還是一直在耽擱着,也不知道娘這些日子爲自己說親怎麼樣了。
從前柳天龍認爲自己好歹是秀才的身份,要說一門親事肯定是頂簡單的,可是後來家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也就清楚的知道自己雖說有秀才的身份,但是畢竟身無長物,想要說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何家家裡良言百畝,家中奴僕更是數十人。要是娶了何老爺家裡的閨女,今後你的日子那可就是平步青雲了。”如今家裡已經拿不出能讓柳天龍去京城參加院試的銀子了。所以與何家結親,柳川參未必就沒有抱着讓何家資助的想法。
只見柳天龍把自己的衣袖一甩,“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爹你是想要兒子去做那何家的上門女婿不成?”
何家的家業確實雄厚,但是無奈何家只得一個閨女所以這娶何家小姐,便是也上門做何家姑爺的意思。這纔是讓柳天龍如此生氣的原因。難不成他爹想的是讓他一個堂堂的秀才上門做人家的女婿。
柳川參臉色一變,“你懂什麼?”
“我不懂,爹,你莫不是以爲自己還跟從前一樣?如今你娶了二孃,倒是不用再在意我這個兒子了。不過可惜,我就算是去不了京城也決計不會做何家的上門女婿!”柳天龍袖子一甩就出了門。
柳川參被柳天龍氣的差點倒仰了過去,殷素素連忙過去扶住柳川參。
“相公,我看天龍心裡也只是一時的氣憤罷了,更何況那何家是什麼人物。天龍要是娶了何家小姐到時候等那何老爺百年之後,這何家的一切還不都是咱們的了!”殷素素溫溫柔柔的道。
柳川參握住殷素素的手,“還是你知道我的心意,如今家裡這樣的光景。天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懂事,要是天辰也能去考童生就好了。”柳川參這話雖然只是隨口那麼一提,但是也在殷素素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是啊,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能去參加考試就好了。那張氏有什麼?不就是有一個秀才兒子嗎。整天在自己面前唿來喝去的。等她兒子也中了秀才,她倒是要看看張氏是不是還敢跟從前一樣的對待自己。
“相公,天辰這孩子聰明着呢,只可惜如今已經十歲了,可是偏偏卻連入學都沒有機會。將來還怎麼去參加科舉。我這後半輩子可都要靠天辰了。”殷素素在柳川參的面前一向都是溫柔小意的,就連讓柳天辰去學堂,殷素素都是一副可憐樣,讓柳川參忍不住生出了憐憫之心。
柳天辰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麼可能不心疼?
“你放心,等過一段時間我想法子跟娘說說看,到時候也讓天辰去學堂。到時候說不定咱們家真能再出來個秀才爺說不定。”殷素素靠在柳川參的肩頭。
堪堪只是走到門口的柳蓮心便聽見了柳川參與殷素素的談話,心裡居然也爲自己大哥升起了一股子的氣。原來在爹的眼中,果然他們都不是最重要的。
柳蓮心恨柳天龍不假,但是她更恨的卻是柳川參。要不是她爹,她同大哥之間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與陌生人沒有什麼兩樣。
至於原本柳蓮心是來準備讓柳川參一起去奶屋子裡面商量小姑的事情的,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你爹怎麼沒有來?”江氏見柳川參居然沒有跟着一起來,很是不高興。
柳蓮心在江氏面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如今更是垂着頭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