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需要澄清?!君千瀾眼底略過一抹詫異,隨即便是驚喜,楚楚她……其實也不是不在意的。
若換做是以往,對於這種莫須有的流言,君千瀾自然會出來澄清,可是剛剛是被葉凌汐氣的,所以就忘了這回事。
“自然該是要澄清,本王都聽楚楚的!”君千瀾瞬間喜笑顏開,眉間帶着股小嘚瑟。
葉凌汐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人是哪根筋不對,她也只是給他找了個藉口出面罷了。
這邊的衆人自然不知道葉凌汐與君千瀾在說什麼。
見兩人走了過來,六公主與二公主、四公主的臉瞬間緊繃着,遇上老七,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事。所以這些年她們一般都是有個原則,老七出現的地方絕對不出現。誰讓他有理是對,無理也是對。
張清顏看着君千瀾走過來,心跳似乎更加快了,她的手微微緊握着,目光盯着那俊美無儔的臉,都說瑾王容色天成,果然不假,先前她對於他們兩人的婚事雖然面上答應,心裡卻是多有不滿的,對於一個爲質東華的質子,嫁給他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直到那一日他回國,她偶然正好看到,當時的他坐在軟轎之中,面色蒼白,可是那緊蹙的眉,俊美的臉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見鍾情大概就是這樣!
不過,他旁邊的究竟是什麼人呢?張清顏將目光移到了旁邊的葉凌汐身上,心裡忽的生出幾分不安來,聯想到這幾日聽到的流言,她眉頭微蹙,難道瑾王真的喜歡男人?!她記得以前聽人說過,瑾王性子孤僻,不大喜歡跟人做朋友,而看這個人,應該也不是徇都中人。是瑾王在東華認識的?
“七弟,前面的宴會如何了?”二公主站起身,衝着瑾王說道,這裡她最大,這個場面還得她來打開。
君千瀾看了二公主一眼,皺眉說道:“想知道自己不會去打聽嗎?”
二公主一噎,心裡惱怒極了,難道你聽不出這是場面話?!她看了君千瀾一眼,“那七弟怎麼到這裡來了?”
“本王高興,不行嗎?”君千瀾這次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對於這些皇姐皇妹們,他是半點好感都沒有。但是通常也是她們不來招惹他,他也懶得理她們。
二公主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君千瀾,他能不能好好說話!
倒是四公主一旁笑着說道:“這裡都是姑娘,七弟過來,怕是有些不妥,所以二皇姐纔會有此一問。”
“本王怎麼沒看到半個姑娘!”君千瀾冷哼一聲,“真是污了本王的眼睛,醜死了。”
這話一出,周遭的貴女們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了,一早他們就知道瑾王嘴毒,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說她們不是女人,還說她們醜?怎麼着她們也比那些下賤人家的女子強吧,就是許多宮妃都不弱她們美麗,如果她們不是女人,那京中還有女人嗎?
四公主瞬間尷尬了,她就知道跟這個七弟說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壓根就不想搭理你。
“七哥過來是來幫你的未婚妻的嗎?”六公主瞪着君千瀾,冷笑一聲,“想不到七哥也有兒女情長的時候,本宮還以爲七哥只喜歡男人呢。”說着她將目光落到了旁邊的葉凌汐身上,眼底滿是譏誚之色。
這話一出,高月臉色微變,不由看向旁邊的張清顏,握着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張清顏衝着她笑了笑,目光也跟着看向了葉凌汐,眸色微深,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你這是什麼眼神!”君千瀾狹長的鳳眼一眯,冷冷看着六公主,“信不信本王挖了你的眼珠子!”竟然敢看男寵一般看着楚楚,這種齷齪的心思也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是他對她們太過寬容了嗎?
六公主怒極,看着君千瀾,冷笑說道:“你敢!”
“你看本王敢不敢!”君千瀾冷哼一聲,“本王不介意殺雞給猴看,反正皇室公主多的是,多你一個也不多。”
旁邊四公主見狀,拉了六公主一把,衝着她搖了搖頭,二哥的死她忘了嗎?
六公主顯然也想到了二皇子被君千瀾殺了的事情,父皇對兒子都不怎麼在乎,更別說她們這些女兒了,怎麼着也比不上皇子金貴。
就在這時,門口一個紊亂的腳步聲傳來,衆人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玉梓瀟一臉殺氣的走過來。
六公主心頭一突,看了左右一眼,這是誰去通風報信的。
衆女的目光都哀怨的看着那憤步而行的玉梓瀟身上,爲什麼芝蘭玉樹般的玉世子會看上宋玉兒這樣的醜女人,她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她了。
宋玉兒看到玉梓瀟來了,委屈的淚水瞬間落了下來,直接撲到了他懷中,嚶嚶哭泣起來。
玉梓瀟緊緊抱着懷中的人兒,安慰說道:“乖,別哭,我來了。”
“嗚嗚,梓瀟哥哥,你怎麼纔來?”宋玉兒嗚咽說道。
玉梓瀟聞言,眼底滿是歉疚,“前面有點事情耽擱了,是不是傷到哪裡了。”
“沒有,我就是好害怕。”宋玉兒抽泣着,“我以爲再也見不到梓瀟哥哥你了。”
這話一出,玉梓瀟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擡眼看着上方的六公主,冷冷說道:“六公主,難道這麼快你就忘了微臣的話了嗎?您若是對這婚事不滿,咱們大可以到皇上面前說過公道話,你這樣爲難微臣的未婚妻算是怎麼回事!”
被玉梓瀟這樣疾言厲色的質問,六公主心裡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她還不是因爲喜歡他,所以纔會爲難宋玉兒。他娶誰不好,偏偏要娶這個什麼都不如她的宋玉兒,她怎麼能甘心,她到底是哪裡比不上宋玉兒了。
“還能是怎麼回事,她看上了你唄!”君千瀾似笑非笑的看着玉梓瀟,“玉世子果然是好皮相。”
聽着這話,玉梓瀟眉頭微蹙,看向了旁邊站着的紅衣男子,剛剛進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若是他能強大一點,若是他稍微懂得應酬,稍微有點本事,他會以爲他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因爲一個人的氣質很多時候能給人一種錯覺。
就像是現在,他就覺得,他比燁王、熿王等人身上更多一份狂霸之氣。尤其是那雙眼睛,不怒自威,很容易讓人想到當今皇上,大概這也是皇上寵愛這位皇子的原因之一吧。
“論起容貌,梓瀟哪裡敢同瑾王殿下相提並論!”玉梓瀟笑着說道,隨即衝着君千瀾行了一禮,“剛剛沒有看到殿下,還請殿下恕罪,微臣拜見瑾王殿下。”
君千瀾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的確是比不上本王的容貌。”說着,他看了他懷中的宋玉兒一眼,“但是本王覺得你跟她挺配的。”
玉梓瀟眉眼動了動,旁的皇子誰見了他不是拉攏,這個瑾王倒是有意思,是真的無心皇位,還是對他壓根就不在意?!不過,他旁邊那個人,可不是簡單人物。
“殿下說什麼呢,玉世子芝蘭玉樹,英俊不凡,我剛入徇都城就聽說他是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殿下你容貌上勝了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吧。”葉凌汐一旁笑着說道,目光卻是落到了玉梓瀟身上,玉家兩兄弟倒是長的有幾分相似,不過顯然哥哥看起來氣質容貌更甚一籌。她能感覺到玉梓瀟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就像先前在那邊,他就站在門口,她看到了,只是沒有理會。
玉梓瀟目光跟着落到了葉凌汐身上,眼底閃過一抹警惕,腦海之中不覺回想起曾經發生的一幕。
那一年他正好去外面辦事,在一個小鎮上,住了一家黑店,東西都被偷走了,裡面有一份重要的公文,他自然是要找回來的,當時恰好進了一家院子,聽到下面有慘叫聲,就掀開瓦一探究竟。
看到了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那個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竟然坐在主位上,他把玩着手中的長劍,目光淡淡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是你們泄露了行蹤?他們給了你們多少好處?”
“小爺饒命,我們也不想的,只是我們一家老小都在他們手上,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三個衣着襤褸的人跪在地上使勁兒的求饒。
少年淡淡一瞥,漠然說道:“你們一家老小是命,那旁人的命就該被輕視嗎?那是整整七萬人的性命!難道還比不上你們所謂的一家老小?!人有所爲,有所不爲,你們既然做了,自然要付出代價!”
“小爺,我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三個人跪在地上,磕着頭。
少年眼底寒光瀲灩,他將劍放到了一旁,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我饒了你們也可以,但是你們得告訴我,是誰,是誰指使你們泄露秘密的。”
三個人支吾了一會,最終有個人搶先說道:“是南宮敬德,他早就對楚家不滿,所以指使我們泄露楚家軍的行蹤。”
“南宮敬德啊,可是我怎麼就不相信呢,要知道南宮敬德跟楚家是姻親,他怎麼會害楚家!”少年皺眉說道。
“那還不簡單,楚家支持的是皇長子,南宮敬德支持的是三皇子,這兩家鬧翻是遲早的事情。”
“說的有點道理。”少年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人。
這話一出,那三人臉上瞬間一喜,這是要放過他們嗎?
然而下一刻,銀光閃過,長劍落下,那一劍直接將其中一人的腦袋劈開了。那一瞬間腦漿迸濺,陰森至極,再配上他冷酷殘暴的臉,看上去像是森羅地獄一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