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點點頭道:“鎮南王我倒從未放在眼中過,只是怕他被逼急了,做出什麼反常的事來……以後玉兒的安危,我要更精心些了。”
“正是此理。不過鎮南王不到被逼到走投無路,萬不至於鋌而走險,大人暫時多慮了……”程觀言笑着道:“小將軍與鎮南王不和,反倒叫京城聖人放心,可不就是好事?!”
“觀言兄以爲,戎族必還會再來犯?!”慕容沛道。
程觀言道:“正是,待雲南陷入天災之時,便是他們再犯之日,戎族賊心不死,一則覬覦中原非一年兩年之心,二則……現在戎族皇宮正在爭奪權勢,爲奪嫡之爭耗盡了心思,如今纔剛稍穩些,若是開戰,還能轉移那些貴族的注意力和矛盾。三則,便是那剛懾位,位居懾政王位的顧修,此人,雖差了一步,未坐上皇位,可是,他從未放棄過中原,此人野心極大,只怕他不僅想要戎族皇位,更要問鼎中原,如今中原皇室早已經從底子裡潰爛,他豈能不想分一杯羹,若不是雲南佔據天險,一直讓他不能寸進,他早已經打入了,此人實在不可小覷,雖還未坐上王位,可是,卻比那皇位之上的人更需防備,無汗位名,有汗位實……新任汗王是他侄兒,防他如斯,他需要暫離戎族權力中心,唯一的辦法,便是發動戰爭,而且在軍中,他便如魚得水,誰也奈何不得他……”
“此人應是勁敵。”慕容沛道:“我也甚是防備於他。汗王不足爲慮,那豎子不過有勇無謀之輩,豈是顧修之對手,這人真是老謀深算,年紀卻還輕,論作戰才能,他不及玉兒,可是論謀略,卻遠在玉兒之上,所以我才急啊……”
“大人莫要心慌,現在顧修自顧不暇,就算來犯,也不過是轉移一下注意力,並不會真的大舉進攻。他現在的精力在於汗王的忌憚。”程觀言笑道:“這一點,豈不是與小將軍不謀而合嗎,這點默契,想必雙方彼此都有……”
慕容沛一笑,道:“雲南二十萬守戍兵馬之所以還能存在,還是藉着戎族的勢……”他嘴角咧出一個諷刺的笑。
“狼在,狗才有用,在陛下心中,若是狼死了,狗也就要殺了……”程觀言道:“所以狼暫時不能死,顧修現在也自顧不暇,只怕也無心對戰,真要彼此不容的地步,還早着,除非顧修解決了那汗王。可他也需要時間,小將軍也需要時間,全看誰的機遇大了……”
程觀言道:“一切全在謀略和機遇之間。此次我定要想辦法請出千機門主出來相助小將軍。”
慕容沛點點頭,道:“我會派一列護衛護送觀言兄,此去全仰賴於觀言兄了……”
程觀言行了一禮,便退下了。第二天一早便悄悄的離了雲南。
只是他與慕容沛都沒有想到,千機門門主遠在天邊,卻也近在眼前。
而此時沈君瑜坐於一清幽院中,看着雨幕,聽着十五一一述說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