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張開了羽翼飛了出去。不是什麼人能輕易動得了的了。
張嬤嬤只覺渾身發抖,忙唯唯喏喏的去扶衛氏,衛氏紅着眼睛,卻不敢再多說,依言起了身。
“各位弟弟妹妹也起來吧……”李君玉道:“這是大姑娘的教養問題,與你們無關……”
衆人便忙退到了一邊。
鎮南王道:“她身邊竟都是這樣的人,拖出來,全部杖斃,這種教唆主子行兇的奴才不能要。”
這時候還要爲李君眉開脫,只拿奴婢們說事,李君玉心中極爲不齒。他確實是個好父親,有護子護女之心,可惜了,只對她與母親狼心狗肺。
慕容灃也不大高興,淡淡的道:“不必王爺出手,此事已經解決了,這些丫頭也都被君玉打了一頓,大姑娘身邊現在都是我的人,以後必讓她在院中多學學規矩,免得總亂說話,叫人心中不齒王府的教養。”
說出去,還真不知到底是誰丟了王府的臉面。
鎮南王也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任他老謀深算,到了這時,卻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挽回。
他終於明白,這個嫡女,已是與以往全然不同,脫胎換骨,他彷彿都不認識了她似的。
是她本性如此,還是她以前一直在韜光養晦?!
鎮南王臉色不大好,衛氏的臉色更是好不到哪兒去,此時她也無暇慶幸君眉的醜事沒有爆出來,她只是心中十分忌憚李君玉。
她這一點後院伎倆,人家看透了,並且完全反擊回來,顏面不留,根本不放在眼中。
這是她的本事,她的能力。衛氏竟是覺得脫了力,此時全身發抖。
謀籌這麼多年,原來……竟完全不夠的嗎。
李君玉失去了控制,誰還能助力景瑜?!
以後這王府是誰的,還真說不準。
衛氏臉色已是透到骨子裡的蒼白。
李君玉真真正正的叫人知道了她不好惹,整個花廳裡守着的所有奴才奴婢個個都噤若寒蟬,只恨不得以後都饒着嫡姑娘走。
李君玉也懶得見他們的臉色,吃飽喝足了,便淡淡的道:“父王,我先回了,父王慢用……”
語氣也只是隨意,規矩上更沒有以前的知禮,隨意極了,調頭便走。
慕容灃也站了起來,行了個禮,便也跟着走了。
花廳裡衛氏紅腫着眼睛,整個人都呆了呆,鎮南王更是臉色複雜。
衆人便忙都退下去了。
鎮南王回了書房,幾乎是有些禁不住的猜疑。叫來幕僚,便問此事,咬牙道:“她以往十分聽話,這次卻心性大變,定是那慕容家的父子在挑撥……”
幕僚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本想再勸他一回說立小將軍的話,到最後也知道他定是聽不進去,便無言。
若是旁人家,不管是兒女如此爭氣,只有欣喜若狂的,可是鎮南王……
幕僚此時的心確實的偏到小將軍身上去了。
他壓抑着骨子裡的興奮,暗暗說服自己,不急,不急,只這麼一件事,還看不出來李君玉的心性,再等等,再看看,再擇主一事,萬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