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都笑。
楚煙砂也笑道:“還未爲王爺介紹,這位是帳下軍中小將,蘇陌,這位是蘇北辭,這三位是文臣,莫歸離,江南人氏,白戚,青州人氏,林子蕭,涼州人氏……”
衆人都一一拜了秦王,秦王忙還禮,笑着道:“聽聞涼州現下已是朝廷之轄下了,恭喜了……”
林子蕭忙道:“這也是公主的仁德,家鄉才能儘早歸於朝廷麾下。我等三人俱都沒什麼作戰經驗,實在慚愧,更沒有什麼良計妙策獻於主將,對水戰便更是一頭霧水……”
“你們年紀雖輕,卻已如此有膽識魄力,可比老一輩人厲害多了……”秦王笑着道:“不必慚愧,我也不過是比你們多吃幾年米罷了……”
“這兩位蘇姓小將?!”秦王道。
“他們原是雲南軍中,公主麾下與公主一起長大的小將,武功才學,僅次於肖錚,這一次江南大戰,他們出力頗多,戰功無數,以後定是侯位……”楚煙砂笑着道。
秦王點點頭笑着道:“不愧是公主教出來的人,這儀態果真不凡。近朱者赤,厲害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兩人忙道:“不敢當王爺如此誇讚,天下武將輩出,我等實在是不夠出色,只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秦王見他們喜也不形於色,十分謙虛淡然的模樣,心中更加讚賞。能在李君玉底下磨練出來的戰將,想必定有過人之處,因此也是十分心慕。
一行人又忙坐了下來,楚煙砂道:“但有良計,我一定感激王爺不盡!”
衆人皆眼巴巴的看着秦王,秦王不禁都笑了,被這麼多人眼巴巴的瞧着,他還真是頗有壓力。
當下便咳了一聲,也不賣關子,只娓娓道來心中的計策。
且說王成運了些好東西給了董昌,董昌一看這千機戰車,也是一怔,道:“……此物可是肖錚當初用來攻下冀州的神器,外面都傳遍了,原來肖錚早得了?!好啊,王大人,你竟瞞而不給我,只給肖錚,好護短,我可不依你啊……”
王成嘻嘻笑,知道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道:“肖將軍恕罪恕罪,並非是臣不先給董將軍,而是當時華行軍千叮嚀萬囑咐,只說一定要用密計拿下冀州,因而一直秘而不拿出來,所以一直先供着幷州用了……也正因此物,才能順利的攻下冀州大部分城池呢,若不然,哪怕冀州兵力再不濟,他們只守城不出,也不會這般的快……”
“的確。”董昌道:“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將此物都傳瘋了一般,當真如此神奇?!”
堂廷侯與陳前侯也湊了上來,笑着道:“肖錚這廝瞞的可真夠緊啊,有這好東西,竟瞞的死死的,也不肯說,到現在才交出來……”
“不管如何,冀州一拿下來,肖錚就拿過來給董將軍共享了,又怕董將軍生氣,因此還送了不少好物,還親寫了一封信,還叫臣一定要與將軍說說情,叫將軍千萬別怪罪他呢……”王成笑着道。
“先饒了這廝,以後等見了面,看我不好好與他戰一場,解解氣!”董昌笑了笑,道:“你且說這千機戰車有何玄妙,我且看看肖錚的大軍是怎麼憑這物拿下冀州各郡城的……”
“將軍請看……”王成笑着道:“此物神奇在於,行時走如風,快如閃電,進能爲盾,也可爲攻,作戰車,極利於車輪戰,混亂……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實在是攻城的利器啊……”
他指向車的腳掌,道:“每車左掌下第二趾,都有一個機關,按壓折掰,便成機關,只需輕輕使力,可豎起攻城之梯,無論他是多高的城牆,都無往不利!”
董昌一見大喜,道:“肖錚這廝,這好東西竟然瞞到現在,爲了奪冀州也是服了他了!”
“的確是好東西?!”堂廷侯喜道:“它上面還有一層可要拉起來,能做盾牌,可擋城上扔重物,這機關實在是精巧至極!”
幾人大喜,合力將幾輛戰車豎起,然後豎起來,試了試,果然穩如泰山。
“此物,當真是魯班再世,才能造出來啊,竟如此的精巧,千機門果然名不虛傳!”董昌道:“此下攻城,打劉帝,只怕能得心應手!”
陳前侯道:“只是倘這物被敵軍所剿,他們若堪破玄機後,來對付我方,可有破解之法?!”
“自然有!”王成笑着道:“若真是被敵方所得,還是有機關可破的,不過此機關,等以後再說與將軍知曉便可,此物雖能走如疾風,可也笨重,敵軍雖想搶,也不一定能搶得過……”
“的確,只搶那麼幾輛,想要仿造也並非一日之功,幾輛也成不了事,破解機關,的確一時用不着……”董昌笑着對王成道:“王大人,你還學會了賣關子!”
“董將軍恕罪恕罪,此事實非是臣有意隱瞞,實在是因爲若是泄密,計便不成了……”王成笑着道:“以後等回了京,臣一定請您喝酒,向你賠罪!”
董昌如今是真的活潑了很多,笑着道:“那你可欠的酒多着了……”
王成連連告罪。
董昌笑着道:“不過爲一冀州,也的確是值,難怪那肖錚如此的隱瞞了。現下有此利器,若不好好用一番,怎麼讓劉帝聞風喪膽。肖錚得了這麼大功勞,咱們也不能落於他後面太難看啊……”
四人都笑了,衆將聽了也笑,心中涌起巨大的戰意,都想要在公主前來之前,一定要穩定局勢。
誰不想揚名立萬,成就功名,光宗耀祖呢。
這裡所有人都想,都想與那肖錚一樣,成爲名震天下的大英雄,都想與那楚煙砂一樣成爲不可替代的元帥。
所以,他們是真的得要盡力的攻打了,因而軍心更加振奮,戰意洶涌。便開始製備戰略戰策。
劉帝比起那趙勝可是老謀深算,狡猾的多,所以用不了多少奇計,只能穩紮穩打,雖然勞累些,卻極爲能鍛鍊一身本事。
王成見董昌不驕不躁,心中也是歎服。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人自信了些,樂觀了些,董昌如此,他也是如此。
以往的他與董昌是兩個極端,王成圓滑過度,失了原則,而董昌卻因經歷太多,失子天性,也嚴肅過度,現下他們二人卻都會開彼此玩笑了。
可見,在何人的手底下做事,真的尤其的重要,人不僅更自信,也更加的樂觀,彼此信重。
此時的京城,雜務已經忙的差不多了。
李君玉已經讓糧草先行,再準備準備也要出征了,最近將士們得了不少百姓送來的冬衣和鞋子,要送他們出征。
這些雖不及銀子貴重,可是,卻滿滿的都是心意,很多將士都哭了。
天氣也降了些溫度,只怕不久便會有雪,所以,李君玉出征之事已是迫不眉睫。
她只是略微有些不捨。
“本來說好,退了三藩後就與你成親的,如今只怕要再延遲了……”李君玉道。
沈君瑜聽着她略可惜的語氣,道:“時日還長着,不必急於一時。”
“只是心裡可惜,略惆悵罷了,”李君玉道:“總而言之,此次過後,再不許你反悔,你若再傷我的心,我便將你綁在後宮,讓你日子不再見外人。”
沈君瑜道:“越發的霸道了。”
李君玉道:“我纔不管,我走後,你要保重身體,以後等天下平定,外祖一家皆要上京,到時人圓滿,也能更加的重辦一個國婚,才能對得起我們的約定,如此也好。”
沈君瑜又何嘗捨得她,聞言,道:“此次我再不會反悔。”
李君玉知道他這個性子,也不逼迫他。只是抱着他,道:“真是捨不得,才聚幾日便要離開了……”
“只是,還是想在趁冬之前趕到江南去。”李君玉道:“如此若能與江南交戰一番,說不定打通了江水這岸,那楚將軍渡江就沒那般難了……”
“楚將軍雖是江南人,卻是真的不擅水戰,他能止步在那,很是理智。既是如此,便不能急於一時了。穩最爲重要!”沈君瑜道。
李君玉點了點頭,應了。
“還有,莫要受傷……”沈君瑜道:“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好。”李君玉道:“後日出征,明日我去城中看看,聽聞新錢幣發下來了,可是真的?!”
“恩,現下已經回收舊幣,等價免費更換,一些民工發的餉錢也都是新幣發放的,百姓們很是高興……”沈君瑜道:“反響不錯,百姓們接受的理所當然,沒有任何反彈。”
“如此甚好。”李君玉放了心。
二人十分不捨彼此,可是到了晚間還是在議事,匆忙的睡下,第二天一早便來了集市。
有許多人在集市中賣些乾的野菜,小菜,還有人手中正在摩挲着新鮮的錢幣,因近幾日才發放下來,所以,百姓們很是新鮮,閒來無事,便會看看這錢幣的模樣,因那上面有着他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