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門有獨有的消息渠道,消息很快就送到了。
十五低聲念給沈君瑜道:“京城那邊現在各方勢力相互壓制,根本沒有管這些天災,朝中外戚把持朝政,宦官霸佔內闈,他們欺上瞞下,只知搜刮民財,佔有國庫,中飽私囊,沒有人將此事放在心上,更沒有上報上去,皇帝也只知一二,卻不知到了如此田地的地步,這個皇帝,也是好色昏庸之人,倒有幾分小聰明,太后還在世,太后一族勢力權傾朝野,他便用宦官去制橫,整座京城烏煙瘴氣,都在顧着爭權奪勢,是沒有人管這些百姓死活的……”
“不提也罷。給我說說各地的藩王和豪強列族。”沈君瑜聽着有些煩躁,心裡受到巨大沖擊,他斂着眼眸,行雲流水的正在製茶。只是今日心中不定,烹出來的茶卻是苦澀過了頭,正如他的心一樣,外面不顯,裡面卻是焦了的。
百姓飲食不繼,而他還在飲茶,沈君瑜第一次對這茶道有了一種罪惡感。
沈君瑜放下茶杯,只靜心聽十五說話。
十五道:“若說各地的藩王勢力較大,又有野心的,有燕王,懷王,楚王,秦王,劉王和齊王,他們都在各自封地蠢蠢欲動,大勢收刮錢財,招兵買馬,只是對百姓之事,全然不理,眼中只有京城皇座。實不是可遇之主。”
十五見沈君瑜不答,便又道:“其它有實力的地方豪強,有臨淄王,他是本朝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僅剩的異姓王,自建朝時,臨淄王一直很低調,不過他在封地也盤鋸日久,實力不容小覷,此人性格頗有些看不透,屬下不好下定論,其它人還有南陽郡守,定州刺史,通州節度使,都是如此,這些人可以再摸摸性子。”
十五頓了一下,笑着道:“本朝最大的藩王當屬鎮南王了,這鎮南王府自開國起就一直盤鋸在雲南一帶,他們享受着所有藩王都享受不到的自治特權,說是國中之國也不爲過,朝中一直想除去,只是這麼多年,歷代鎮南王也俱都不是吃素的,朝廷一直拿他沒有什麼辦法,加上戎族一直騷擾,鎮南王府拒敵有功,雲南邊境還需鎮南王府駐守,所以,鎮南王的勢力越發的大了,門主若是要往西南去,第一站,當屬雲南。”
十五見沈君瑜雖沒有說話,可是卻不自覺的坐正身子,便知他是對這裡感興趣。
“如今鎮南王掌雄兵二十萬,可謂是所有藩王中兵力最強的,不過這一代鎮南王好似機變有餘,可惜魄力欠缺了一點,加上他沒有嫡子,所以,這軍中的勢力卻無人繼承,只好讓女兒代父從軍,如今他的女兒,已經是軍中有名的小將了……”十五道:“以後是上升還是沒落,很難說,再加上這一代鎮南王開始與慕容家不和,籠絡不住慕容家了,雲南此處是易變之地,有可能是強上更強,也有可能是就此沒落下去,誰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