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玉兒是因爲受了什麼委屈,能有所決定纔好,我一直怕她不諳人心,一直想要她更通人情世故些,可是,想到她以後也要爾虞我詐的生存,我心裡卻又難受起來……”
“王妃。”馮嬤嬤低聲道:“姑娘不同於常人,無論怎樣,總會存有一份赤子之心。”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我的孩兒,只要她過的開心,其它的不重要……”慕容灃哪怕拼死了,也會護着她。
馮嬤嬤見雨還不停下,便道:“王妃,進屋吧,這兒風涼,倘王妃病了,姑娘牽掛外面,還要擔心王妃。”
慕容灃點點頭,自是進去了。
衛氏回到院中後,做出一副深居簡出的姿態,其實心中早已如焚。她不安的在原地來回走了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語道:“……一定是哪裡不對,一定是。嬤嬤,我總覺得好像一切失控了,不再像以往那樣盡在掌控之中了,自從李君玉杖責君眉的丫頭,下她的臉面,事情更是不順。她一定是,一定是……不行,我不放心。王爺爲何又沒來?!可是出什麼事了?!”
她忙拉住張嬤嬤問。
“王爺去了堤上防汛,怕是顧不上府裡?!”張嬤嬤道,“夫人稍安勿躁。”
衛氏卻心跳如擂鼓,好像一切都變了。這種感覺讓她太不安。“李君玉呢,可在府中?!”
張嬤嬤搖頭。
“不行,我得見見她才行,我得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衛長泱沉澱了好半晌,才道:“待王爺回來,準備好家宴,一定要……一定要請家中諸人俱都在,我要弄個清楚,到底她哪裡不對勁。”
張嬤嬤有些驚訝,卻知這本就是她早有的打算,點了點頭道:“老奴馬上去處理。”
江堤上,衆人體力漸漸不支,就連慕容沛也漸漸的沒體力了。鎮南王與李景瑜到時,看到的就是衆人狼狽的樣子。慕容沛臉上,身上的便服甚至都被泥水打的不成模樣,皺皺巴巴的。
李景瑜一路趕來,早臉色蒼白,一看水位,也是吃了一驚。
“岳父大人……”鎮南王忙上前朝慕容沛行禮,李景瑜也忙去行禮。慕容沛卻沒什麼好臉色,道:“水患是所有云南人的責任,王爺身爲雲南之主,竟能珊珊來遲,實在叫人不知說什麼?!”
慕容沛說的話真的十分不客氣,這話就像兩個耳光,扇的鎮南王裡子面子都被撕了去了。
鎮南王心下暗恨,卻道:“慚愧,一時不知水位上漲如此之快,竟來遲了。這裡的事,小婿立即去幫忙……”
慕容沛哼了一聲,也不理他。鎮南王討了個沒趣,臉色也不大好。
衆人皆知他們翁婿不和,見面不諷個幾句都不正常,便也都不參與。
慕容沛更是連正眼都沒給李景瑜,李景瑜十分難堪,可是卻很好的掩飾住了。
鎮南王正分派人幫忙,遠遠的雨幕之中,卻傳來馬蹄之聲,他吃了一驚,回頭去看,卻見領頭幾個將軍,後面帶了整整一條長龍的兵士前來,黑衣的軍服,昂立於雨幕中,振奮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