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也不想要這樣口不擇言地踐踏夜鸞煌的真心,她真的不想啊!
“好。”夜鸞煌直視着她,微笑着吐出這個字,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噗!”剛出房間,夜鸞煌便跑到牆邊,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南楓大驚,連忙過去查探,夜鸞煌食指放在脣邊,示意他噤聲,說道:“吉時將至,快去安排吧,我在府外等她。”
接親這樣的差事,本應該夜臨風親力而爲,但是他卻提出讓夜鸞煌來做,是挑釁也是炫耀,即便知曉夜臨風的意圖,夜鸞煌還是欣然接受。
既然沒辦法相守到白頭,那就由親自送她奔向幸福的未來吧。
卯時三刻,接親隊伍正式啓程。
頭蓋大紅喜帕的鳳綰衣在丞相府大門口行大跪拜之禮,鳳鴻澤老淚縱橫地將她攙扶起來,然後交到了夜鸞煌的手中。
在周圍或羨慕或祝福或嫉妒或惋惜的目光之中,鳳綰衣將手搭在夜鸞煌的手背上,昂首挺胸地走上了花轎。
嗩吶聲響起,炮竹聲隨後,浩浩蕩蕩的接親隊伍回程,朝着安南王府前進。
花轎之中,鳳綰衣絕美的容顏隱匿在蓋頭之下,眼淚已經乾涸,從此以後,她不會再落淚了。
安南王府裡同樣張燈結綵,到處都貼上了紅彤彤的“囍”字,唯恐誰不知道今天是安南王大婚的日子。
正門外,夜臨風頭頂親王冠冕,身着正紅蛟龍暗紋袍,腳踩棗紅祥雲靴,好一派意氣風發的樣子,看着接親隊伍逼近,臉上笑意更甚。
等到大隊伍在門前停下,夜臨風上前,抱拳對夜鸞煌說道:“有勞王弟了,父皇很快就到,王弟也去前廳就坐吧。”
夜鸞煌微微頷首,淡淡地答道:“王兄客氣,既然是王兄所託,鸞煌理應照辦。在此恭賀王兄。”說完,便故作瀟灑地去了前廳。
花轎之中的鳳綰衣很是平靜,默默地等待着夜臨風前來迎接。
撩開轎簾,夜臨風興奮地說道:“綰衣,本王終於等到你了。”
鳳綰衣輕笑幾聲,無人看到她嘴邊的嘲諷之意。夜臨風,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向前伸出自己的纖纖細手,鳳綰衣柔聲道:“王爺可要抓牢了,要是丟了綰衣的手,綰衣可是不依的。”
總算娶到美嬌娘了,夜臨風連忙握住鳳綰衣的手,信誓旦旦地說道:“不會丟!當然不會丟!”
將鳳綰衣背出了花轎,揹着她跨過火盆與馬鞍,直到正堂之前,夜臨風纔將鳳綰衣放了下來。
這一舉動,引得周圍不少讚歎,都贊鳳綰衣好福氣,能讓夜臨風如此寵愛。
正堂主位之上,端坐着夜弘天,另一側,則是夜臨風的生母德妃花慕晴。
一切都照着前世的程序一步步進行着,行李結束之後,皇上與德妃回了皇宮,鳳綰衣也被送進了新房。
而夜鸞煌,喝了一杯喜酒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知道今夜的夜鸞煌心情極其糟糕,雁漠北早就備好了酒,在花園之中候着。
天色漸晚,石桌上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了不少酒罈子,夜鸞煌迷濛着雙眼,醉聲醉氣,似是喃喃自語般道:“綰衣從小就長得漂亮,性子純良,但是極爲倔強,只有在我面前的時候,她纔敢大聲說話,纔敢那麼霸道。一直以來,都是她安慰我,自己受了欺負,卻從不肯告訴我,即便是被我發現了,也會央求着我不要聲張。心疼,我是真的心疼她,這個丫頭……只有我才懂她有多苦。”
懂有什麼用?雁漠北不屑地笑了笑,說道:“得了吧,那丫頭有這麼依賴你,怎麼會一門心思要嫁給夜臨風?我看你就是在自作多情!”
是自作多情嗎?是的吧?夜鸞煌忽然大笑,手背上彷彿還殘留着先前的灼熱感,如果真的幸福,爲什麼她要哭?
“長大之後的綰衣,性格依舊倔強,只是不再似從前那般柔弱了,她會暗中整治那些欺負她的人,會不動聲色地報復那些給她傷害的人,只是,她什麼都自己扛,她不再向我訴苦,不再……需要我了。”
聽着夜鸞煌的自言自語,雁漠北的好奇之心又被勾了起來,鳳綰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漸漸的,耳邊清淨了不少,雁漠北低頭一看,不禁好笑,夜鸞煌這個傻小子竟然已經醉倒了。
甚是無奈地搖搖頭,雁漠北出聲喚道:“驚天!送你家主子回房歇息吧。”而他自己,卻接着濃厚的夜色,潛入了安南王府中。
新房裡,蘇兒陪伴在鳳綰衣身邊,一天下來,忙這忙那,蘇兒都沒時間吃點東西,現在真是又累又餓。
鳳綰衣端坐在牀邊,忽然聽見蘇兒腹部傳來抗議的聲音,不禁笑道:“累了一天了,要是餓了就去吃點東西吧。”
看了看桌子上的美味,蘇兒嚥了咽口水,搖搖頭說:“沒關係的小姐,等你和王爺歇下了,蘇兒再去吃。”
“你不餓,你的肚子也該餓了,都餓得呱呱叫了!快去吃吧,這裡也沒其他人,沒關係的。”
剛說完,鳳綰衣忽然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這股味道很淡,但是很特別,她一定在哪裡聞到過。
像是想到了什麼,鳳綰衣又開口問道:“蘇兒,屋裡的窗子都開着嗎?”
蘇兒環視四周,廊前的窗子緊閉,只有靠近花園的那一側大開着。
“小姐,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悶熱?要不我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吧。”
鳳綰衣連忙阻止,道:“別!我覺得有些冷,不如你把所有的窗子都掩上吧。”
這可苦了房樑上的雁漠北,窗子關上了他怎麼出去啊?這個女人該不會已經發現他了吧?這不可能,自己的輕功了得,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這個對武功一竅不通的女人怎麼會察覺到呢,一定是巧合。
關上窗子之後,蘇兒抵不過美食的誘惑,在桌前坐了下來,開始填起肚子來。
“小姐,你不餓嗎?都一天了,你也什麼都沒吃呀。”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王爺,您慢點,快到房間了,您慢點。”
門外忽然傳來王府管家的聲音,蘇兒連忙吞下口中的食物,擦了擦嘴,然後站到了鳳綰衣旁邊。
房門被用力地打開,夜臨風踉蹌着跨進了門檻,要不是有管家扶着,早就摔倒在地了。
夜臨風已經喝得爛醉,留着最後一絲意識完成大婚最重要的環節,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都下去,本王要和王妃就寢了!”
蘇兒一哆嗦,對鳳綰衣的處境甚是擔憂,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小姐”,鳳綰衣卻輕聲回答道:“沒關係,你跟着管家下去吧,好好吃頓飯。”
管家連忙招呼蘇兒出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看着眼前的美人,夜臨風急不可耐地走上前掀了大紅蓋頭,看着那絕美容顏,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綰衣,我們……就寢吧。”被美色迷惑,他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嬌妻一天都未進食。
“王爺。”鳳綰衣嬌嗔地喚了一聲,軟軟糯糯地聲音讓人心裡一陣酥麻。她牽起夜臨風的手,然後在桌前坐下,斟了兩杯酒,笑吟吟地說道:“王爺,今日你我大婚,王爺喝了別人的酒,難道就不喝我斟的酒嗎?”
夜臨風在她臉頰邊親了一口,然後大笑,說道:“對!王妃敬酒,本王該喝!”說完,便將杯中酒一口飲完。
喝完這杯酒,夜臨風晃了晃身子,強行穩住身形,夜臨風揚起手中的酒杯,道:“本王想起來,還沒有和王妃喝合巹酒呢,來,王妃滿上。”
“好。”鳳綰衣順從地又倒了兩杯酒,然後遞給對面的人,說道:“王爺,請。”
樑上的雁漠北將鳳綰衣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夜臨風喝的這兩杯酒都被鳳綰衣下了藥,至於是什麼藥,他猜不到。
這個鳳綰衣到底想幹什麼?在新婚之夜將夜臨風給毒死?這也不可能啊。雁漠北百思不得其解,反正目前他也沒辦法離開,索性就一直看着吧。
兩杯酒下肚,夜臨風醉意更甚,已經徹底走不動道了,鳳綰衣扶着他,慢慢走向牀邊,柔聲說道:“王爺今夜喝了不少呢,不如好好歇息吧。”
美人在懷,哪能獨自就寢?夜臨風死死拽着鳳綰衣的手,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嘴中急切地說道:“綰衣你知道嗎?本王好想你,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你摸摸。”
嘴上說的是心肝,雙手卻拉着鳳綰衣的手往下流的地方去了。引得樑上的雁漠北直咂舌。
鳳綰衣臉色登時冷凝,但是她不能掙脫,雖然夜臨風已經爛醉,但尚有一絲神智在,於是只好紅着臉任他所爲。
見她沒有反抗,夜臨風很是高興,又伸手去扒鳳綰衣的衣服,雁漠北連忙捂住眼睛,他可是正人君子,還不屑偷窺女子的身體。
只聽得一聲悶響,夜臨風的聲音忽然沒了,雁漠北鬆開手往下看,原來是這夜臨風倒在了牀上。
真是可惜啊,到嘴邊的肉沒了。
再看鳳綰衣,她站在牀邊,冷眼看着已經昏睡的夜臨風,慢慢地將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
這一夜,鳳綰衣一直坐在桌邊,也不去理會房間多出來的人,兀自沉思。
而雁漠北仰臥在樑上,就這樣看了她一夜,也許多少了解了夜鸞煌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吧。
鳳綰衣擡手的時候,雁漠北窺見了她手腕處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這就是女子的守宮砂吧。
躲得過今夜,躲得過明夜嗎?以後的每一夜呢?鳳綰衣既然這麼不想被夜臨風染指,爲何要嫁給他?要知道,往後想要守身如玉,可比登天還難。
可是眼前這個女子,並無半點焦灼之意,似乎知道今後的路該如何走。
雁漠北不得不承認,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瞧了鳳綰衣。單看她對待自家丫鬟的態度就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心狠的人,而她對夜臨風的所作所爲,又着實讓自己摸不着頭腦。
女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欺我!
直到第二天清晨,鳳綰衣才走到牀邊,不動聲色地扒了夜臨風的衣服,遲疑了一下,又脫了自己的外衣和中衣,然後在夜臨風身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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