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卿攏了攏衣裳,很自覺地尋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了下來:“姐姐這兒的下人也真是太不懂規矩了,妹妹來了這麼久,也不見人給我上茶。”
能從鳳卿卿嘴裡聽到規矩這個詞,也當真是好笑。
“姐姐的院子本就沒有幾個下人,平日裡事情不多,還算忙得過來,就是這一來客人吧,就有些應付不上了。”鳳綰衣也跟着坐了下來,衝着外面喊了一聲。“蘇兒,快給二小姐上茶。”
鳳綰衣氣定神閒的模樣深深刺激了鳳卿卿。
什麼善良純真,什麼溫婉佳人,不過都是假象!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揭開鳳綰衣僞善的可憎面目,到時候,看夜臨風會選擇誰!
“姐姐真是疼愛卿卿,既然如此,姐姐不妨再疼愛卿卿一點,將王爺還給卿卿吧!”
未來皇后的位子只能是她的,她不允許夜臨風的身邊還有其他的女人出現,即便有,也不能是鳳綰衣!
鳳綰衣只當不懂,一臉的迷茫,“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又再裝了!
鳳卿卿猛地一拍桌子:“鳳綰衣!別裝了!你都知道了不是嗎?要不是你突然插進來,王爺他娶的人就會是我!”
是了,這對狗男女可是兩情相悅着呢!
鳳綰衣略帶嘲諷的眼神從鳳卿卿身上略過,然後落在窗外一株紫薇樹上。
“是嗎?如果臨風心中真的有你,又怎會向我提親,而且隻字不提與你之間的深情?”
這就是鳳卿卿最氣憤的事情,明明哪樣都不輸給鳳綰衣,不過是因爲自己沒有她那樣的狐媚本事,沒辦法吸引住夜鸞煌那個窩囊廢!
“姐姐叫得還真是親切,你該不會真的以爲王爺是喜歡你纔會向你提親的吧?那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依我看,定北王的深情不可錯付,姐姐要是從了他,也是一段佳話,爲何非要跟妹妹搶呢?”
“跟你搶?”鳳綰衣似是有些不解,繼而繼續說道:“我從未強迫臨風什麼,他可是堂堂王爺,是天之驕子,我不過是丞相府小小千金,又怎能左右他的想法?”
言外之意,就是夜臨風心甘情願地往她跟前湊,她也沒辦法。
鳳卿卿氣得緊咬住牙關,眼下還不能爆發,她要剋制!愣是憋得連眼眶都紅了,還擠出幾滴淚水出來。
“姐姐!”鳳卿卿哽咽着呼喚了一聲,然後驀地跪了下去,“就當是妹妹求你了,將王爺還給我吧!我不能沒有王爺啊!”
喲?一向心高氣傲的二小姐竟然朝她鳳綰衣下跪了,這要是傳出去,她哪擔得起啊!
鳳綰衣把玩着裙裾腰間的流蘇,漫不經心地說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你求我有什麼用呢?我與臨風的婚事早已報備聖上,現在是說什麼也晚了。不過要是妹妹你……”
“我怎樣?”鳳卿卿立即追問。
“……妹妹若真是愛戀王爺得緊,那我就想想辦法,看如何能取消了這門婚事。”
當真是可惡,鳳卿卿氣得抓心撓肺,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只是說幾句好聽的話就能贏回夜臨風,也不是什麼難事,大不了等到自己登上那無限榮光的位置之後,再將鳳綰衣這個賤人千刀萬剮!
“我……”
“等等!”鳳綰衣連忙攔住鳳卿卿,“今日已經不早了,無論你說多少好話我都是依不了的,不如改天?”
就像是逗弄蛐蛐兒一般,要百般撩撥,見它一次次反擊,纔有趣。
“鳳綰衣!你不要太過分!”鳳卿卿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過分之人,這一切都是被逼的!
與人爲善的下場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鳳綰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語氣不急不躁的,還微微一笑:“妹妹怎麼惱了?既然有求於人,就要態度誠懇一點,你以爲呢?”
估摸着這時候,鳳鴻澤也應該要過來了吧?
鳳綰衣嘆了一口氣,然後走上前去,想要攙扶起鳳卿卿。
正巧此時,蘇兒斟了茶水過來,“二小姐,請用茶。”
鳳卿卿站起身,接過茶水,低着頭,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眼見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杯新沏的茶水上,鳳綰衣暗叫一聲不妙,再去阻攔已經來不及。
“啊!”在蘇兒的驚呼聲中,那杯滾燙的茶水灑在了鳳卿卿的胸前,雪白的皮膚瞬間通紅一片。
狗急了也會跳牆,鳳綰衣擰眉,連忙對蘇兒說道:“快去找燙傷膏和乾淨衣物!”
她可不是關心這個所謂的妹妹,只是她請了鳳鴻澤過來,要是被鳳鴻澤看到這一幕,自己雖不至於受責罰,但是難免要費心解釋一番。
這下鳳卿卿是真的哭了,“姐姐,我求求你了,將王爺還給我吧!”
在鳳綰衣看來,這招苦肉計真真是拙劣至極,鳳卿卿當真是被逼急了,腦子徹底不管用了嗎?
“這是怎麼了?”恰在這時,鳳鴻澤帶着宋義出現在聽雨閣,一進門便看見幾人進進出出,手忙腳亂不知在做些什麼。
聽見鳳鴻澤的聲音,鳳卿卿瞬間崩潰了,放聲大哭:“爹!你要爲卿卿做主啊!”說着,就朝鳳鴻澤懷裡撲。
宋義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還以爲是自己會錯鳳綰衣的意了,連忙擡起頭,用眼神詢問鳳綰衣,滿是擔憂。
這個條件反射般的舉動讓鳳綰衣心中一暖,她微微勾了勾脣,示意宋義一切沒事。
鳳鴻澤十分惱怒自己的二女兒越來越不懂事,不識大體,但是終究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女兒,現下哭得這般傷心,心中到底不忍,“卿卿你這是怎麼了?不再自己房裡休息,跑到你長姐房裡做什麼?這衣裳又是怎麼回事?”
鳳卿卿躲在鳳鴻澤懷裡,抽抽搭搭地說道;“爹……我只是想問問姐姐爲什麼要這般迫害我,她已經有了王爺,卻還是不滿足。”
這話讓鳳鴻澤困惑不已,鳳綰衣聽罷差點忍不住大笑出聲。
“綰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避無可避,無須再避,鳳綰衣嘆了一口氣,也紅了眼眶:“爹,都怪女兒思慮不周,要是女兒知道妹妹對王爺情根深種,是斷不會答應王爺的提親的。只是現在,女兒與安南王的婚事早已稟明聖上,要是女兒反悔,怕是會將整個丞相府陷於危險境地啊。只是妹妹對女兒誤會頗深,不能理解女兒的良苦用心,所以纔會這般說。”
“你狡辯!”鳳卿卿激動地擡起頭,怨恨地瞪着鳳綰衣:“之前你推我下水,我命大沒能淹死,剛剛你又用滾燙的茶水企圖毀我容貌。姐姐,你好狠的心吶!”
“可是明明是二小姐你自己……”
“蘇兒閉嘴!”鳳綰衣連忙喝住蘇兒,“主子們說話,你一個下人插什麼嘴!”
鳳鴻澤緊皺着眉頭,心中煩悶不堪。朝堂之上的局勢已足夠令他頭疼,回到家中也沒個清淨。
“爹爹,無論如何,都是女兒的過錯,請爹爹責罰。”鳳綰衣二話不說跪了下去,態度之誠懇,反倒讓人不忍。
“卿卿,你姐姐再善良不過,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快回去休息吧,別鬧了。”他到底還是選擇了相信鳳綰衣,願意無他,鳳綰衣是未來的安南王妃,婚期將近,他不能讓這個女兒有任何差池。
如果鳳卿卿能察言觀色,懂得審時度勢,那麼也不至於會弄到這般田地。見鳳鴻澤就此罷休,她肯定不願意。
“爹!爲什麼你要偏袒姐姐?在你心裡,你的女兒就只有姐姐一個嗎?我呢?!”
“二小姐,您身體還沒好,還是先回去吧。”宋義也適時出聲勸解。
“你給我閉嘴!”鳳卿卿狠毒的目光射向宋義,忽然想到什麼,連忙起身:“爹,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宋義,也被姐姐給收買了!姐姐是何居心,爹爹細想便可知啊!”
這個二小姐當真是糊塗,宋義搖搖頭,無奈地說道:“老爺,宋義還是先回避吧。”
能在這個偌大的丞相府安然生存多年,還能當上總管,宋義豈是這麼容易就會被整垮的?
鳳鴻澤也覺得二女兒在無理取鬧,之前的疼惜漸漸被煩惱所取代:“好啦!快回去上藥!”
“妹妹剛落了水,剛剛又沾了茶水在身上,女兒擔心她着涼,還是讓她先換上女兒的衣裳吧。”
到底還是大女兒懂事識大體,鳳鴻澤對鳳綰衣越來越賞識,不禁後悔當初沒能多多栽培這個女兒。
“也好,爲父還有事情處理,你不要生卿卿的氣,好好照顧她吧。”
“爹爹說的是,自家姐妹,自是要互相照顧。”
“你啊!”鳳鴻澤指着鳳卿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多向你姐姐學習學習!別成天只想着嫁人,羞不羞!”
“爹!”鳳卿卿委屈不已,還想說什麼,可是鳳鴻澤早就帶着宋義離開了,頭也沒回。
鳳綰衣對身邊的蘇兒說道:“快給二小姐換衣服吧,真要落下病根,遭罪的可是我們。”
蘇兒咬了咬牙,福身說了聲是,便去取衣裳了。
“鳳綰衣!”鳳卿卿怒紅了雙眼:“你不會得意太久的!你等着,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呵!前生所遭的嘴,她可一點沒敢忘,她倒要看看這個胸大無腦的鳳卿卿怎麼跟自己鬥!
事到如今,既然鳳卿卿換了玩法,先開了這一局,她也懶得跟她做戲,索性就撕破臉!
“妹妹,當姐姐的還是要奉勸幾句,沒事兒別老在意胸脯前的幾兩肉,多長長腦子。”鳳綰衣指了指腦袋,語氣裡滿是嘲諷,“要想跟我鬥,這裡沒點東西可不行。”
鳳卿噎住,氣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鳳綰衣掃了她一眼,又衝着外面說道:“蘇兒,記得告訴府裡採辦,多買些堅果給二小姐送去。”
堅果補腦,這是常識。
鳳卿卿身子本就虛弱,想要絆倒鳳綰衣無果,又被她數次羞辱,氣到抓狂,兩眼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呵!”鳳綰衣垂着眼簾,看了她幾秒,冷冷一笑:“喊幾個人將二小姐擡回去吧,二小姐太激動了。”
已經暈厥過去的鳳卿卿又抽搐了一下,這下是徹底沒了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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