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誰?”鳳綰衣還是問。
“還記得上次你跟我說的話嗎?你說你心有所屬,但那個人不是我,我想知道,他是誰?”
那晚,他聽到鳳綰衣說自己心有所屬時,忽然失去了追問的勇氣。
可如今,夜鸞煌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是不是如他所想。
“綰衣喜歡的是誰,王爺沒必要知道!”
她知道,只要自己說出夜臨風的名字,夜鸞煌一定不會再追問下去。
可她無論無何都開不了這個口。
“既然王爺沒有別的事,綰衣就先告辭了!”鳳綰衣簡直是怕了夜鸞煌,她想馬上逃離這裡。
她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失態。
對着這個男人,她現在已經無法做到平靜。
沒給夜鸞煌阻攔的機會,鳳綰衣撩起裙角,就急忙往臺階下跑去。
“綰衣……”夜鸞煌哪肯輕易房她離開,他一伸手,想要拉她,鳳綰衣一驚,腳下一個不注意踩到了裙角!
“啊——”
腳上傳來一陣劇痛,鳳綰衣摔進了夜鸞煌懷裡。
“小心!”夜鸞煌沒想到自己一個伸手的動作,居然會害的鳳綰衣扭到腳,幸好他及時把鳳綰衣攬到了懷裡,她纔沒有摔倒。
他一把抱起鳳綰衣回到涼亭裡,感覺懷裡的她像柳絮一樣沒有實感。
“好輕!”夜鸞煌不禁說道。
鳳綰衣被夜鸞煌突如奇來的舉動嚇的有花容失色,她想讓他放手,但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再矯情下去。
她只能一把了抓住夜鸞煌的衣服,讓自己鎮定下來。
夜鸞煌抱起她來,僅僅幾秒的時間,她卻感覺像很漫長。
靠在他懷裡,他連夜鸞煌緊張的心跳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輕輕的把鳳綰衣放在椅子上,用手溫柔的碰了下鳳綰衣的腳,想把鳳綰衣的鞋子脫下來。
“好疼……夜鸞煌你幹什麼?”鳳綰衣忙把腳抽回來,臉色有點發紅的質問。
“別動,我幫你看看!”一邊說話,夜鸞煌一邊不容置疑的把她的玉足拉了過來。
腳疼的很厲害,鳳綰衣也沒心情尷尬了,只能任由夜鸞煌脫了鞋子。
他輕輕的把鳳綰衣的鞋子脫了,用手摸了摸,感覺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會好了,只是這段時間會有些腫痛,需要活血化瘀的藥。
夜鸞煌懸着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
鳳綰衣看他那心疼的表情,以爲自己的腳出了什麼大事,焦急的問道:“鸞煌,我的腳怎麼樣?嚴不嚴重?”
一聽鳳綰衣叫的不是王爺,夜鸞煌笑了起來,璀璨如星辰的目光將她牢牢的鎖住,“你肯叫我名字了?”
鳳綰衣臉一紅。
呆子,你是不是搞錯重點了?本小姐問的是我的腳怎麼樣了?
“我是問,我還能不能走路?”鳳綰衣再次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夜鸞煌低頭看了半天,說道:“雖然現在不是很嚴重,但不能再走路了,否則肯定會加重傷勢,到時候就難說了!”
鳳綰衣心想這下完了,她不喜歡被人跟着,所以把下人都留在外面了,連蘇兒也沒跟進來,這可怎麼辦?
她擡眼望了下夜鸞煌,總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背自己吧?
那她來寺裡躲人的計劃,豈不是全泡湯了!
反而跟他越來越親密了!
她今日總算明白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夜鸞煌看鳳綰衣的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但又覺得,這個當口笑出來實在不太厚道,於是開口問道:“要不我扶你下去?”
鳳綰衣看了看夜鸞煌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還能表現的在明顯點嗎?
現在倒是徵求自己的意見了,剛纔抱着她的時候,怎麼不問問啊?
就算她有千百個不願意,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人都在外面,這裡又人煙稀少,除了面前這個呆瓜,哪還有人肯過來扶自己。
鳳綰衣不情不願的看了看夜鸞煌,悶悶的點了點頭,就等着夜鸞煌伸手過來扶自己。
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她轉頭一看,發現夜鸞煌竟然坐到自己對面去了。
這是什麼情況?
現在不是要扶自己出寺休養嗎?
夜鸞煌看鳳綰衣瞪着水美眸吃驚的望着自己,更是鎮定自若了起來,雲淡風輕的道:“你的腳現在需要休息,我看咱們還是在這裡坐一會,我再扶你下山找大夫更好些!”
“你!”鳳綰衣氣的咬脣。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意外,反而讓他如願留住了她!
這個夜鸞煌……真是越來越腹黑了,居然用這種方式強迫自己留下來,他是料定了她沒有別的方式下山求援。
這個討厭的男人!
微風拂過山澗,搖動着山中的百花,陣陣花香傳來,伴着寺廟裡悠長的鐘聲,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夜鸞煌才慢慢的說道:“綰衣,爲什麼我覺得,你比以前變了許多……只是有一種感覺,總感覺你有時候,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說不出來有哪裡不對,但自從上次見面後,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鳳綰衣哪裡好像變了一樣,是心嗎?
還是看自己的那種眼神?或是態度?
鳳綰衣的心裡咯噔一下,不愧是深愛着自己的人,連這些變化都能察覺到。
她看了看夜鸞煌,無所謂的道:“我就是我啊,一直都是這樣,是你想太多了,或者說,王爺,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我。”
她頓了頓,又說道:“說起來,如果我真的不再是我……不再是那個善良的我,你會怎麼樣?”
鳳綰衣這纔想到,也許夜鸞煌愛着的是以前那個心地善良,待人溫柔的自己。
現在的她,只想復仇,真的還是夜鸞煌愛着的那個人嗎?
如果我不再是我,你是不是還愛我?
鳳綰衣突然想知道這個答案。
明明應該讓夜鸞煌恨自己纔對,但每當想到他們成爲陌路之後,鳳綰衣就會覺得連呼吸都變困難,心如刀絞般折磨着自己。
“即使變了,但你還是你,你是鳳綰衣,永遠都是那個我喜歡的那個鳳綰衣……”夜鸞煌並不會因爲鳳綰衣變了而不喜歡她,只是想知道,她爲什麼會變。
或許,她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苦衷,他很想知道,然後——幫她遮風擋雨。
鳳綰衣咬着脣,實在聽不下去了,再留在這裡,她一定會瘋掉!
“夠了!別再說了……我已經說過了,我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是王爺,王爺還請自重,綰衣告辭了!”
鳳綰衣拖着一瘸一拐的腳便要離開,她怕自己真的會心軟,那樣自她的重生,將沒有任何意義。
夜鸞煌急忙站了起來,一把拉住鳳綰衣的手,沉聲道:“我送你回去,綰衣,你別任性……我不說便是!”說着,他直接把鳳綰衣公主抱了起來。
鳳綰衣見狀忙喊:“夜鸞煌你放我下來,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從未想過,夜鸞煌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想這樣把自己送下山!
剛纔還痛苦的思緒就這麼一下子就嚇沒了,她一個勁的捶打着夜鸞煌,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你只要乖乖的讓我送你出寺去找大夫,我便不再提你不想聽的!”夜鸞煌絲毫不顧鳳綰衣捶打的玉手,那手勁對他來說只是撓癢的程度罷了。
鳳綰衣打累了,慢慢鎮定下來。
她擡頭望着夜鸞煌。
他的側臉俊美的不似真人,堅毅的目光望着前方。
這或許,是他們今生唯一一次親密了。
她把頭輕輕的靠在了夜鸞煌的懷裡裡。
夜鸞煌見她安靜下來,輕輕一笑,抱着鳳綰衣直奔寺外走去。
聽着夜鸞煌強勁有力的心跳,鳳綰衣的心跳也慢慢快了起來,就這樣靜靜的被夜鸞煌抱在堅實寬廣的情裡,她覺得溫暖而安心。
如果能永遠這樣該多好,想到這裡,她不禁將手抓的更緊了些。
夜鸞煌以爲是鳳綰衣太累了,於是把手臂一緊,讓鳳綰衣能靠的更緊些。
她就這樣在夜鸞煌的懷裡,經過一棵棵大樹,繞過一間間禪房,恍惚之間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
等鳳綰衣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醫館裡。
大夫正在輕輕給自己塗抹藥膏,一陣陣清涼與刺痛傳來才把自己弄醒。
“你醒了,來喝口水。”夜鸞煌見鳳綰衣醒了過來,把水遞到鳳綰衣嘴邊,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下去。
鳳綰衣望了望四周,這裡並不是她熟悉的醫館,她開口問道:“這是哪裡?蘇兒她們呢?”
她睡了一覺,現在對時辰已經迷糊了,自己在這兒,卻不見蘇兒她們,到時候蘇兒如果找不到自己可怎麼辦!
“現在剛剛午時,我們剛從寺裡出來沒多大功夫,你別急,等你上完藥,我便帶你去蘇兒那裡。”夜鸞煌看着鳳綰衣睡的迷迷糊糊的樣子,只覺得甚是可愛,怕她擔心,忙給鳳綰衣解釋了一下。
鳳綰衣仔細看了看外面,雖然還不清楚,但應該如夜鸞煌所說,這才安下心來讓大夫上藥。
腳已經有些紅腫了,但還不是太嚴重,想來是因爲自己一路上都被夜鸞煌抱着,沒有自己走路纔會這樣。
想到夜鸞煌的懷抱,鳳綰衣的小臉兒一下子就紅。
他是抱着她出寺的,那從出了寺院到醫館這段路,一定也是抱着了,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她一個女兒家被一個大男人抱着,豈不是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鳳綰衣越想越害羞,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下自己可完了,該死的夜鸞煌,都是你害的!
她擡頭兇巴巴盯着夜鸞煌,氣的俏臉兒通紅。
夜鸞煌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把前眼的這位可人兒惹怒了,只好溫柔的看着鳳綰衣,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鳳綰衣一看夜鸞煌那可憐樣,“噗嗤--”一聲,居然笑了出來。
他被鳳綰衣這麼一笑,又給弄糊塗了,這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
不過笑了就好,夜鸞煌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了起來,看的鳳綰衣又想笑,又想哭,這麼好的男人,讓自己遇上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好了!”鳳綰衣看了看自己的腳,本來已經有些腫了,再包上白布,更像個糉子。
她搖頭嘆氣了半天,才說道:“走吧,蘇兒現在怕是早就等急了!”
夜鸞煌看了看,藥都已經上好了,也包紮好了,這纔過去要把鳳綰衣抱起來。
結果卻被她一把擋了回來。
“你幹什麼?不準再這樣抱我!”
現在大街上人來人往這麼多人,怎麼好意思讓一個男人抱自己出去。
她把夜鸞煌推的遠遠的,又氣又羞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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