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綰衣搖搖頭,她現在正頭疼於如何應付夜臨風發出的邀請呢,哪兒有心思管軒轅敖。
放下手中的書本,鳳綰衣託着腮幫子,想要思考出一個萬全之策。
蘇兒見她苦惱,轉了轉眼珠,忽然間想到了一個點子。
“我看小姐,蘇兒想到了一個辦法,不如你讓軒轅敖也跟着去唄,反正他當初只是讓你帶他出去遊山玩水,又沒規定不准你和其他人一起帶他出去。”
沒錯,就是這樣,蘇兒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妙極。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瞭。
鳳綰衣悠悠地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真是說得輕巧,軒轅敖是那麼好敷衍的人嗎?還有,夜臨風怎麼可能答應這樣荒唐的要求。
蘇兒自以爲是的辦法不斷在鳳綰衣腦子裡轉悠。
原本拋給她的是一團亂麻,可是漸漸地,卻漸漸被理清了。
鳳綰衣眼神一亮,迅速直起身子,打了個響指,說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真的嗎?小姐快說說!”蘇兒欣喜地拽着鳳綰衣的袖子,十分迫切地想要跟她一起分享。
“我的好蘇兒啊,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鳳綰衣卻不直言回答,抱着蘇兒,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蘇兒的臉蛋騰地就紅了,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然而鳳綰衣卻管不了那麼多,擡腳便朝門外走。
“快,跟我回一趟相府。你,去告訴王爺一聲,說我有些私物要取,回相府一趟。”隨便指了個丫鬟,交待了幾句之後,鳳綰衣便領着蘇兒回了相府。
相府此前並沒有收到鳳綰衣要回來的消息,所以在見到她之後,府中人頓時忙碌起來。
宋義更是驚訝,連忙前來迎接鳳綰衣。
“王妃,您怎麼也沒說一聲就回相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操勞的緣故,宋義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鳳綰衣微笑着說道:“告訴大家不用忙活了,我只是無事,回來看看而已。爹爹呢?”
動靜大了,反而不好。
宋義點了點頭,然後回答道:“老爺還未回來,您要等等嗎?”
反正也不是特意來找他的,等他做什麼。
鳳綰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我四處走走就好,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宋義頷首,可是並沒有退下的意思,躑躅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他如此作態,鳳綰衣不禁疑惑。
“宋叔,你怎麼了?可還有事要說?”
猶豫了一番,宋義才上前一小步,小聲說道:“大小姐,眼下也沒有別人,宋義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鳳綰衣衝蘇兒使了個眼色,蘇兒立刻會意,走到一邊,替他們把風。
“前些日子丞相府遭遇刺客襲擊的事情,小姐您知道嗎?”
這件事情她當然知道,就是她和軒轅敖前來尋找奏摺的那晚。
因着鳳鴻澤不敢聲張,所以他一直對外宣稱,丞相府遭了刺客。
見鳳綰衣點頭,宋義繼續說道:“那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宋叔,你我不用這般兜兜繞繞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鳳綰衣壓根就沒那宋義當外人。
孃親在最不快樂的時候,是這個人給了她安慰,給了她鼓勵,孃親感激的人,她自然也會感激。
“那我就直說了,你暗地裡給定北王送藥的事情,老爺都知道。先前被老爺扣下的奏摺被盜,老爺一直找不到人,將這筆賬可都算在定北王頭上的,你可要當心點,別被老爺給利用了啊。”
他的意思是自己提防那些送去定北王府的藥?
這些事情都是她最信任的暗探來做的,鳳鴻澤又怎麼會知道。
“大小姐,你的那些人,老爺可能不知道,但是定北王府……那可不一定全是北王爺的人啊。”
鳳綰衣頓悟,是啊,她怎麼能遺漏這關鍵的一點。
當初,劉嬤嬤的養子不就是夜臨風安插在夜鸞煌身邊的眼線嗎?
鳳鴻澤比夜臨風狡猾不知道多少倍,定北王府不可能沒有他的人。
想到這一點,鳳綰衣只覺得心驚。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們的無端猜測,鳳綰衣覺得都應該給夜鸞煌提個醒。
“宋叔,你自己多加小心,別刻意地替我打聽什麼,免得引起我爹的懷疑。”鳳綰衣低聲囑咐道。
她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長輩,而宋義,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有時候,她甚至會不厚道地想,要是她的親爹是宋義,該多好。
爲什麼孃親要那般深愛着鳳鴻澤,哪怕有一絲動搖,可能她和宋義也會擦出火花來。
宋義嘆了一口氣,凝視着鳳綰衣的視線漸漸變得柔和。
“大小姐,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想要做什麼了,很多事情,我無能爲力,還希望你多將自己放在心上,不要總是被人利用啊。”
以宋義看來,不管是夜臨風,還是夜鸞煌,都不會是鳳綰衣的良人。
嫁入王侯將相家,縱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是又能得到幾許歡樂呢?
肖莞悲哀的一生已然了結,他實在不希望肖莞的女兒,也要走上這一條路啊。
鳳綰衣低頭輕笑,以此掩飾眸中快要溢出的淚水。
“宋叔,我怎麼會被人利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欺負過我,還有身邊人的,這些仇,我要親自報。”
宋義擡起手,停在半空中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落在了鳳綰衣的頭上。
話說再多也是白說,鳳綰衣的性格與肖莞的一樣,固執。
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宋義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此地。
凝望着他略微有些佝僂的背影,鳳綰衣吸了吸鼻子,悶聲吩咐蘇兒離開。
清華苑已經不似當初那般熱鬧繁華,鳳綰衣都到了院門口,還沒看見人前來迎接。
明明景緻還是以前那般,可是看上去,就是清冷了許多。
貴嬤嬤正從鳳卿卿的房間出來,轉身便看見了鳳綰衣主僕。
匆匆放下手中的水盆,貴嬤嬤走上前,給鳳綰衣行了個禮。
“老奴見過王妃。”
曾經她以爲貴嬤嬤會是個很難纏的人,可是後來鳳綰衣才發現,她還真是高估了貴嬤嬤所謂的忠心。
現在,丞相府偌大的後宅,全都由貴嬤嬤一手掌控着,她只是一個奴婢,有了這樣的權利,已是極限了。
本以爲她會幫着鳳卿卿對付自己,沒想到她卻選擇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懶得再搭理鳳卿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況,貴嬤嬤要是貪心不足,自會有人收拾她,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
鳳綰衣微微頷首,問道:“卿卿妹妹在房中歇息?”
“二小姐正在房中織繡品呢,王妃要進去嗎?老奴這就去告訴二小姐。”
竟然開始刺繡了,鳳綰衣不由得譏笑。
鳳卿卿被譽爲“大楚第一美人”,依靠的可不單單是傾國傾城的長相,還有那上好的女紅。
林家主母,也就是鳳卿卿的外祖母,那可是享譽天下的繡娘,鳳卿卿的精美女紅,也是由她外祖母親自教導而來。
選擇這個時候刺繡,估計是想在春節的時候,進獻給皇宮吧。
“本王妃自己進去就好,莫要驚擾了妹妹。”鳳綰衣讓貴嬤嬤退下,然後領着蘇兒踏進了鳳卿卿的房間。
刺繡着仕女圖的象牙白屏風後面,鳳卿卿正埋首與繡架前,臉上帶着難得的認真。
在鳳綰衣看來,鳳卿卿的女紅刺繡的確精巧,可是美則美矣,總是少了股生氣。
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直到她修完了一片綠葉,鳳綰衣才拍手叫絕。
“好久不曾見到妹妹刺繡了,想不到技藝還是如以前那般精湛。”
聽到這聲音,鳳卿卿嚇了一大跳,繡花針頓時扎進了指尖,鮮紅的血珠當即冒了出來。
鳳綰衣故作不好意思的樣子,愧疚地說道:“沒想到還是嚇到你了,姐姐真的不是有意的。”
吮着指頭,鳳卿卿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又來幹什麼?吃飽了發撐啊?”
鳳綰衣含着笑意,毫不在意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卿卿,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庶母不在身邊,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對你的事情上心啊。”
一聽這話,鳳卿卿立刻警覺起來。
這陣子,父親此處爲她物色佳婿,還自作主張接了不少府中的帖子,讓她沒事多去走走。
這些已經讓鳳卿卿煩不勝煩了,現在鳳綰衣也要跟着摻和?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你看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鳳綰衣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爹爹可不會同意你胡來的。”
她們可是丞相府的千金,若是都嫁進了安南王府,只怕鳳鴻澤會被氣瘋。
見鳳卿卿不吭聲,鳳綰衣繼續說道:“我聽常山公的夫人說,這雲城太守的兒子不僅相貌出衆,人品更是足以信賴。正好這次王爺要帶我雲城賞初雪,不如姐姐替你相看相看?”
然而鳳卿卿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夜臨風這個名字給吸引了。
“你說什麼?臨風要帶你去雲城?”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夜臨風了,她以爲是因爲夜臨風太過忙碌的緣故,可是鳳綰衣現在卻說他們要去雲城賞雪?
“對啊,王爺特意問了瑞祥院,說是雲城的初雪即將開始,所以帶我去看看。”說完,鳳綰衣帶着憧憬的神情,開始幻想着雲城的美好。
“不可能!”
鳳卿卿要氣瘋了,夜臨風答應過她的,絕不會寵愛鳳綰衣,可這又算什麼?
見她不相信,鳳綰衣不由得輕笑。
“姐姐也沒必要編排這樣的謊話來騙你不是?這樣吧,你就當姐姐是特意去雲城替你相看佳婿的吧?”
“你給我閉嘴!我鳳卿卿的婚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你算什麼東西,我又是什麼身份,還用你舔着臉將我嫁出去嗎?”
她可是大楚第一美人,只要一句話,京城中多少青年才俊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寫書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夠喜歡這本《重生嫡女毒後》,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賣個萌,求大家相互轉告,幫忙廣告,再打個滾,求書評、求票票、求訂閱、求打賞,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