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娜見狀,纔是露出笑容:“姐姐說的哪裡話,不過妹妹倒的確是十分喜歡姐姐的曲子,不知姐姐有空可否常來爲妹妹……哦……不,是爲妹妹腹中的胎兒彈奏,妹妹我開心了,胎兒也能茁壯成長。”
她說着,還低下頭來,伸手撫/摸着她的肚子。
百合見到阿薩娜這個模樣,心中忍不住更是生氣,不過主子說了,不可打草驚蛇,所以,她只能強忍着,不露出絲毫的馬腳。
薛素媛絲毫不介意,緩步上前,竟是彎下腰來,伸手撫/摸着她的肚子:“妹妹的肚子,可真平靜,不過本妃原來在薛府時,雲姨娘告訴過本妃,到了月份大時,腹中的胎兒,纔是極爲的鬧騰。”
阿薩娜聽得她的話,先是嚇了一跳,後來又是放下心來。
她的臉上陪着笑容:“姐姐說的極是,以後若是妹妹又不懂得問題,還是要詢問姐姐的呢。”
薛素媛只是點點頭:“若是能幫到胎兒,本妃自然願意幫忙。”
她說着,在一旁坐下來,拿過百合手中的琵琶,將其放在腿上,然後出聲詢問:“妹妹想要聽那首曲子?”
阿薩娜笑着開口:“妹妹想聽,那一日姐姐在議和大會上彈的鳳求凰。”
這句話倒是她心中所想,她一直想知道,薛素媛是如何彈出來那種感情的。
聽聞,薛素媛只是笑笑,旋即微微彎着脖子,伸手撫着琴絃。
只見着,她袖長的指尖,在琴絃上划動。
頓時間,悅耳的琴聲響起。
阿薩娜微微皺着眉頭,她無法接受,爲何又人能將琵琶彈得如此美妙,她看着薛素媛,後者的面色,十分平靜,眼神也平靜着,甚至與她的心靈,她的靈魂,都讓人感覺到,平靜止水。
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她的心中,甚至是有些佩服起薛素媛來。
琴聲持續了一個時辰,依舊未停。
只因爲阿薩娜,任性的想要多聽幾遍。
而,薛素媛竟是照做了。
上午時分。
慕容南瑾上完早朝回來,他來到水湄軒,卻是聽聞薛素媛去了夢竹軒,他這才又是轉身前往水湄軒。
他剛一步入夢竹軒中,便是聽聞了鳳求凰的琵琶音,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微微笑容,從那日起,他也是再未聽過薛素媛彈奏這首曲子了,他如今一聽,還是如此讓他感受到心境的平靜。
這首曲子,也只有她,才能彈奏出來。
他出聲詢問侍女:“湄王妃在何處?”
侍女先是朝他行了一禮,纔是緩緩開口回答:“回王爺,湄王妃正在後/庭院中。”
慕容南瑾只是點點頭,便是朝着後/庭院去了。
亭中,阿薩娜正十分享受的坐着,時而閉上眼睛聆聽,時不時的拿起一旁的果實,放進口中,細細品嚐。
而薛素媛則是在一旁彈奏着琵琶,她已經連續彈奏了一個時辰了,雙手都是因爲疲勞而有些顫抖了。
然而,阿薩娜卻絲毫不願讓薛素媛停下。
在一旁的百合實在心疼自家主子,便是看向阿薩娜:“側王妃,我家主子已經連續彈了一個時辰了,您還沒有聽夠嗎,若是王爺回來……”
阿薩娜睜開眼睛,看着百合:“王爺回來?王爺回來,難道就會爲了姐姐而責罵我?我可是懷着王爺的孩子。”
百合咬了咬牙,心中憤憤不平,然而卻是還不能將真相說出來。
正在這時,慕容南瑾走了進來,正好聽聞了阿薩娜的話。
只見着,他眉頭微微皺着,大步上前,直接是握起薛素媛的手,制止了她。
薛素媛嚇了一跳,擡頭一看,見到是王爺,正想要起身行禮,卻是被慕容南瑾阻止了,他先是擡眼看了一眼受驚的阿薩娜,這纔是低下頭來,看着薛素媛,緩緩開口:“即使她有身孕,你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聽聞,薛素媛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然而,在心中,她正是要的這種效果。
她就是想讓慕容南瑾知道,自己爲了他的孩子受了多少的委屈,在他知道阿薩娜是假孕時,纔會更加的憤怒,才能真正的讓阿薩娜得到教訓。
這時,百合立即跪了下來,出聲說道:“王爺,王妃已經連續彈了一個時辰了,手指都已經通紅了,側王妃還不願讓王妃休息,還說……還說……”
慕容南瑾面色一沉:“本王方纔都已經聽見了。”
他說着,偏過頭來,看着阿薩娜:“以你的身份,還想讓正王妃伺候你不成?”
阿薩娜面色呆滯,不停的搖着頭:“不……不是……”
慕容南瑾看着她:“不是?”
阿薩娜看着他的神色,這個樣子的他,明顯是有些生氣了,她如今能做的,不是解釋,而是平息他的怒氣,她知道,自己若是出聲解釋,只爲讓他更加的生氣,與他相處久了,這一點,還是瞭解的。
薛素媛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慕容南瑾:“王爺,你不要動怒,如今安胎是府上最大的事情了。”
慕容南瑾磚頭看着她:“安胎這種事情,交給大夫來做就好了,你無須插手。”
見狀,薛素媛只能是點了點頭。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王爺,不如將給妹妹安胎的大夫請到府上來,也好時刻照應着。”
聽聞,慕容南瑾點了點頭,旋即他看了一眼阿薩娜,緩緩開口:“安胎的事情交給大夫做便好了,你派人將請到府上來。”
阿薩娜只能是乖乖的點點頭:“是,王爺。”
這時,慕容南瑾纔是拉着薛素媛的手,一同出了夢竹軒。
出了夢竹軒,慕容南瑾纔是細細的看了看薛素媛的手指,果然是通紅無比。
只見着,他拿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幾口涼氣,然後出聲詢問:“怎麼樣,還疼不疼?”
見狀,薛素媛只能是滿臉笑容,心中自然是十分感動,她沒想過慕容南瑾會訓斥阿薩娜,明明阿薩娜有了身孕。
可見,他對她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