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媛身子一頓,只是輕輕點點頭,不說話。
百合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主子,主子並沒有想要出聲辯解,她纔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阿薩娜一眼,然後跟着薛素媛緩緩的走出了寢房。
一出寢房,百合便是出聲抱怨:“主子,您方纔爲何不說,是側王妃碰翻了藥,而且,您的手……也被燙傷了。”
然而,薛素媛卻是面色平靜,不過眉頭卻是因爲手中傳來的疼痛,而微微皺着。
二人就這樣,緩緩的回到了水湄軒。
到了水湄軒,百合立即便是去請了玫瑰過來。
玫瑰替薛素媛包紮好,她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爲何這麼遲纔來找我。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就會留下疤痕。”
薛素媛只是笑笑,正要說話。
然而,卻是被百合搶先一步開了口:“還不是因爲側王妃,我家主子親自喂她喝藥,她不小心打翻了碗,剛巧被王爺碰見,居然還跟王爺說,是主子故意打翻,主子又不讓奴婢反駁,也不告訴王爺,自己的手也被燙傷。”
薛素媛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玫瑰:“其實這事,也不能完全怪阿薩娜,若是我拿穩一些,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玫瑰聽聞,眉頭微微皺着:“王妃,你爲何不告訴王爺這些。”
薛素媛只是輕輕開口:“阿薩娜有了身孕,身子不能有任何刺激,這也不過是個小傷,無需與王爺說。”
百合卻是嘴巴一撅:“主子,您就是太善良了。”
玫瑰也是笑笑,然而心中卻是陷入了沉思。
昨日,她在洛陽城中看見的那個場景,太讓人覺得懷疑了。
阿薩娜是北國的公主,在洛陽城中,自然是不可能有認識的人。
這樣想着,她總覺得此事有蹊蹺,她便是站起身來:“王妃,藥我就放這裡了,一日兩次,早晨一次,晚上一次,可能會有些疼痛,不過必須得每日都換,纔不會留下疤痕,可不要忘記了,玫瑰便先行回去了。”
薛素媛點了點頭:“本妃明白。”
說罷,她便是看着玫瑰緩緩離去。
玫瑰走後,她纔是眉頭皺了起來,她低着頭,看着自己包紮好的手背,心中卻是嘆了口氣。
方纔在夢竹軒時,聽慕容南瑾說話的語氣,怕也是微微有些生氣,想到這裡,她只能是嘆了口氣。
如今阿薩娜有了身孕,自然凡事都得以她爲重。
不過,百合卻是十分的看不過去:“那側王妃仗着自己有了身孕,竟然是如此刁難主子,主子,奴婢覺得,還是不要寵着她爲好。”
她說着,臉上盡是心疼之色。
自阿薩娜嫁進鎮國王府後,常常刁難於自家主子,主子因同情她,還一直未與她計較,如今她有了身孕,居然是更加的變本加厲,不僅僅是使喚着她,而且還一直想讓王爺誤會與她。
這更是讓人生氣不已。
玫瑰回到玫瑰苑,親自爲阿薩娜準備好了上等的安胎藥,味道自然也是極苦無比。
榮管家見到玫瑰動作,不由得出聲詢問:“玫瑰,你這是爲何?”
聽聞,玫瑰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榮管家見到玫瑰模樣,也不再說話,不過卻是笑着點了點頭。
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從薛素媛加入鎮國王府之後,準確來說,是她與薛素媛接觸之後,從這之後。玫瑰要愛說話得多,也是開朗了許多,而不是如往常一般,不喜說話,臉上也是沒有表情。
他心中不由得想到,那薛素媛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能讓王爺如此愛慕,能不經意之間改變玫瑰的性子。
這一切,自然都不是偶然。
他正看得入神時,玫瑰已然把安胎藥包好了,準備親自送去夢竹軒,給那阿薩娜服用。
其實,只要她給阿薩娜把一把脈,便是能知道阿薩娜到底有沒有懷孕,她這一次,便是想要確認一番。
這樣想着,她朝着榮管家微微一笑:“老爹,玫瑰這便缺了。”
榮管家點了點頭,不過片刻之後,他便又是開口說道:“不知再加上一味小葉草,你覺得如何?”
聽聞,玫瑰不由得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又是去了一味小葉草,做好這些,她還忍不住笑罵了一聲:“老爹您可真是機靈!”
說罷,她便是轉身離去了。
小葉草,若是加在安胎藥中,若是真有了身孕,便是會有嘔吐的反應,若是假懷孕,那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副作用的,因爲,小葉草,只對懷有身孕之人,纔能有效果的,這是最好的檢驗真假的方法了。
夢竹軒中。
因爲最後一副安胎藥被打翻,阿蘭只好讓人再去抓一些來。
不過,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這時,慕容南瑾陪在她的身邊,與她說一說話:“身子不便,有些事情,就不必自己動手了。”
阿薩娜只是笑笑:“是,王爺。對了,王爺,今日早朝可還未結束吧,您怎麼提前回來了呢?”
王爺這麼早回來,自然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過,王爺回來的卻正是時候,讓他見着方纔那一幕。
慕容南瑾輕輕勾了勾嘴角:“本王有些不放心,便來看看,竟然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的手,如何了,可還疼?”
阿薩娜聽着他說了這麼多的話,不由得有些驚訝,以往,他每一句,可都沒有過這麼長的句子。
她只是笑笑:“多謝王爺關心,只是還有些疼痛,並無大礙。”
這時候,一名侍女進來稟告:“王爺,側王妃,玫瑰小姐來了。”
慕容南瑾有些驚訝:“讓她進來。”
玫瑰一直以來,可都是不喜歡阿薩娜,如今能前來夢竹軒,自然是讓他驚訝無比。
阿薩娜卻是眉頭一皺,玫瑰也是一名大夫,若要是被她發現了什麼,那可就是大事不好了。
只是,玫瑰緩步進來,她的手中提着一副藥包,她先是看了阿薩娜一眼,便是見到了她也是包紮了起來的手背,然後又是看向慕容南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