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瑾並不放心,畢竟,這些守城的人/權利並不大,倘或有人借用權勢強行通過,那麼事情便不是那麼容易了。
已經兩天兩夜未閤眼的慕容南瑾,此時雙眼之內佈滿了血絲。猛一瞧去,恍若一發怒的天神。活脫脫的魔王。
便是跟隨在慕容南瑾身邊的手下,也有些不忍心。他們也已經跟着鎮國王搜查了兩天兩夜,卻依然並未搜查到任何線索。
衆人並不忍心,無奈,鎮國王一直堅持,可以想見,王爺對王妃如此摯愛。
天將亮未亮之時,一羣人浩浩蕩蕩而出。
慕容南瑾微愣,定睛一瞧,卻是阿薩姆等人。
阿薩姆馭馬上前,瞧見頹廢的慕容南瑾,神色有些複雜:“鎮國王對湄王妃真是癡心一片。”
昨天,鎮國王剛剛迎娶了北國公主,阿薩姆的妹妹阿薩娜,而鎮國王慕容南瑾卻在此守城門了一夜,可以想見,那北國公主,原本該是洞房花燭之夜,竟然獨守空房,被阿薩姆諷刺也是應當。
慕容南瑾瞧見阿薩姆,卻並未露出任何尷尬之色。在皇上賜婚之時,他便已然擺明了態度,他慕容南瑾並不會給予北國公主多少寵愛。
知情之人,俱都閉嘴,而不知情之人,卻只是看笑話。
鎮國王妃丟了,鎮國王卻另娶她人。
顯而易見,那鎮國王妃必然是惱羞成怒,故才憤然離去。一時間,倒是那鎮國王妃的不是。大唐男子,多三妻四妾,何況,鎮國王迄今而至,僅僅只有鎮國王妃一人,成何體統。
便是,鎮國王后院幾十餘人,那鎮國王妃也便不能有多少口舌,偏偏,竟然不聽話,離家出走,害的鎮國王擔憂。鎮國王的側夫人,北國的公主,竟然在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
怎麼說,都是那鎮國王妃的不是。堂堂王妃,該當心胸寬廣,協助鎮國王管理好王府之事,而不是如同少女般惹來衆多非議之事。
而那鎮國王妃消失越久,便是頑劣的表現,或許是真被歹人綁架,倘或不是,那便不足以做鎮國王妃。
只不過,衆人都有看笑話心理,眼見鎮國王遭遇尷尬境地,他們便也少不了飯後茶餘的談資。
阿薩姆仿若並不擔憂妹妹的處境,一心只想離去,便拿出了皇上賜予的腰牌,希望鎮國王可以放行。
慕容南瑾原本打算搜查他們的馬車,見到腰牌之後,才知曉,父皇打算讓他們放行。阿薩姆的表現卻引起了慕容南瑾的疑惑。
阿薩姆瞧見慕容南瑾有話要說,便立即阻止:“王爺,我們需要儘早離開,倘或到了中午,太陽毒辣,我們可就沒法行走了。所以,需要在清晨的涼爽之下前行,還望鎮國王不要耽擱了時辰。”
慕容南瑾稍微一想,也是,如今他們行走,大多是趁着天亮前的涼爽前行:“只是不知王子殿下離去,竟然只是少部分人。”
此時阿薩姆的隊伍也算不少,可慕容南瑾並不是傻子,他知曉,阿薩姆帶來的隊伍,如今這些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而其他的人應該是稍後離開。
聽聞此話,阿薩姆輕聲一笑。
“我父皇讓我速速歸去,所以只能先帶着一部分人離開,至於剩下的,他們的功夫不如何,行走也緩慢。路上會耽擱不少時辰。還望鎮國王理解。”
慕容南瑾不是不理解,但依然奇怪。卻想不出來何處奇特。
如此,便也只能放任阿薩姆前行。
慕容南瑾後退一步,揮揮手,讓他們速速離去。阿薩姆對着慕容南瑾行了一禮:“多謝鎮國王。”阿薩姆含笑望着慕容南瑾,便揮手讓隊伍先走。
而此時在馬車之內的薛素媛卻頭大了。
沒錯,消失兩天的湄王妃,正在阿薩姆的馬車之內,前天便是被阿薩姆的人捉了去。
倘或離開,便有可能永遠無法回到大唐,而慕容南瑾就在外面。
渾身痠軟的薛素媛睜大了眼睛,無奈,身子沒有絲毫力氣,口中被塞了一塊白布,愣是無法喊出聲音。
“王爺可是要好好對待我的妹妹的,雖然她頑劣了點,但,是個好姑娘。”
外面傳來了阿薩姆對慕容南瑾的話語,薛素媛在前天便知曉,那阿薩娜必然會嫁於慕容南瑾,可如今她是湄王妃,是正王妃,所以,她即便是不能接受,便也只能接受。而如今,卻必須將自己在車內的消息傳遞給慕容南瑾。
薛素媛試着擡起胳膊,卻依然無法。她狠狠瞪了一下阿薩姆。車子開始緩緩啓動,時間已是來不及。倘或無法傳遞,她便被阿薩姆帶走。
她如今只能大聲呼喊,希望慕容南瑾能聽到她的聲音。
在車門邊的阿薩姆稍微一愣,旋即轉身回來。捂住了薛素媛的嘴巴。可,已然來不及。慕容南瑾還是聽到了。
在馬車外邊的慕容南瑾頭腦之內靈光一閃,終於知曉,何爲不妥了。
整個隊伍之內,明明全是男子,那阿薩姆也是男兒,倘或急着想要回北國,阿薩姆便絕對不會坐於馬車之上。那麼,便只能說明,馬車是給不能騎馬之人坐的。
電光石火之間,慕容南瑾便想通了。然後快步來到馬車前:“停住。”
阿薩姆剛捂住了薛素媛的嘴巴,想要起身詢問。卻陡然見到車簾被掀開,慕容南瑾的身子出現在了馬車外面。阿薩姆想要掩蓋薛素媛,卻已然來不及。
瞧見慕容南瑾的身影,薛素媛瞬間淚流滿面。
慕容南瑾怎麼也想不到,消失兩天兩夜的湄王妃,竟然會在阿薩姆的馬車之上,所以,阿薩姆纔會着急着離開。他尋找了兩天兩夜,心都快碎了,怎麼都想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南瑾在震驚了一刻之後,便一把抓住了阿薩姆,把阿薩姆從馬車之上拽了下來。然後拳腳相加。而兩方的人馬也不知出了何事,但是他們知曉,必須保護好自己的主人,全都拔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