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媛也不願多想,目前進展的還算順利,這也足夠讓她微微放下心來。
上午膳食接待結束之後,午後便是場外活動了,那便是男子的事情了。
不過,她是這議和大會的主持人,卻是不能缺席。
坐在一旁的慕容南瑾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不由得將目光投向她。
薛素媛也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由得轉過頭去,與他對視一眼,只是微微笑着點點頭,以表自己無事。
此時,阿薩娜也是注意到了二人的目光,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然後便是將目光轉到別處去了。
這時,阿薩姆也是察覺到了阿薩娜的心中,雖說他外表看起來十分的粗狂,然而心思卻是極爲的細膩,他僅僅只是見到了阿薩娜的一個目光,便是知曉了她心中的想法,這一點倒是讓人驚訝。
他微微笑着,輕輕湊到阿薩娜的耳邊,緩緩出聲:“妹妹,你可是看中了哪一位王爺,跟哥哥說說,讓哥哥給你請命,如何?”
聽聞,阿薩娜卻是臉蛋一紅,然後將頭別過去了。
見到她別過頭,阿薩姆臉上的笑容卻是消失而去,她的心思,他豈會不知道。
他方纔那樣問,自然是因爲他不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給鎮國王。
首先,他不認爲鎮國王會善待他妹妹,其次,鎮國王有了一個完美的妻子,她妹妹過去了,只能做妾。
一個堂堂北國公主,怎可嫁給人做妾?
他又是偏頭看了看阿薩娜,見到後者的目光居然一直是在他的身上,這不得不讓他眉頭一皺。
此時,他卻是無心觀賞舞姿,而是不停的喝着悶酒。
當初,父王本就不願讓阿薩娜跟來。
如今父王若是知道阿薩娜嫁給人做妾,豈不是會氣出病來?
這樣想着,他的目光隱晦的掃視了大殿中的所有人,只覺得大唐果然是氣度不凡,只是不知,是否兵強馬壯。
他這樣想時,腦海中竟是突然浮現了慕容南瑾使用長劍砍斷他的大刀的場景。
只要偶爾想到,他的心中就有些膽寒。
而且,慕容南瑾只不過是第十四位皇子,在他前方可是還有些十數位皇子,若是各個都像這樣,那他們北國,豈不是命在旦夕,不過,既然大唐朝如此兵強馬壯,又豈會同意他們議和?
他只是不停的喝着酒,也不說話。
誰又會知道,他的心中,竟然是向瞭如此之多。
他這樣想着,不禁覺得,將阿薩娜嫁到唐朝,會是一個好的議和條件。
若是阿薩娜嫁入了唐朝,那麼,大唐怕是也不會派兵攻打北國了吧。
坐在首位的皇帝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阿薩姆有些憂心忡忡,不過他卻是並未開口,只等着阿薩姆先說話。
薛素媛面觀全場,每一個人的神態與舉止,她都是瞭如指掌,所以自然也是發現了阿薩姆從方纔起,一直都在思慮着什麼,不過,她只是偏頭看了看皇上與皇后,見二人都沒有動作,她也便是靜靜的坐着。
時間一點點流逝,只見着,幾首舞曲又是完結。
這時,薛素媛又是看了看阿薩姆,後者果然是把持不住了。
只見着,他突然站起身來,面向聖上,抱了抱拳:“皇上,本王子,有一個請求。”
哦?
皇帝將目光看向他,面露出興趣之色:“王子有何話,但說無妨。”
只見他手輕輕一擡,頓時間樂舞皆停。
見狀,阿薩姆微微低着頭看了看阿薩娜,心一狠便是緩緩開口說道:“皇上,本王子的妹妹阿薩娜,對大唐朝的鎮國王一往情深,故此,本王子希望,皇上能夠准許了阿薩娜與鎮國王的親事。”
聽聞,阿薩娜面色一驚,沒想到哥哥居然會同意這門親事。
旋即,她不由得面露出笑容,羞怯的垂下了腦袋。
她全然不知,這場親事,完全是爲了保住北國的安然無恙。
然而,慕容南瑾卻是眉頭一皺,還未等皇上開口,他便是站了起來:“父皇,兒臣不能答應此事。”
聽聞,阿薩娜猛地擡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慕容南瑾,她從未想過,他居然如此無情,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拒婚!
她可是堂堂北國公主,哪裡受得了男子如此羞辱與她。
只見,她突然站起身來,看着慕容南瑾:“本公主一心喜歡與你,你卻如此無情!”
皇上見到如此見狀,也是微微一滯,他看了一眼慕容南瑾,後者臉上的堅決,就如同原來前來求他,收回聖旨,將薛素媛許配給他一般模樣,這樣想着,他也是有些欣慰,慕容南瑾說到做到了啊。
不過,今日卻是不能由着他,這親事,可不是單純只是男女之間同不同意。
而是,國與國!
大唐朝自然是不會怕一個小小北國!
然而,打仗也不是一件簡單事情,不禁會照成百姓生活艱難,且還損兵折將。
這樣想着,他正是要開口時,薛素媛卻是先一步開口了。
她也是站起身來,看着皇上:“皇上,妾身贊同這門親事。”
她說着,偏頭看了看慕容南瑾,眼神平靜無比。
然而,慕容南瑾卻是從她眼中看見了堅定,他心中知道,她決定好的事情,是不會再更改的!
他看着薛素媛,卻是隻喊出她的名字:“湄兒。”
聽聞,薛素媛緩緩的將目光投向他,臉上帶着微微笑容,像是毫不在意:“王爺,自古起來,男子擁有三妻四妾本不爲過,何況你是王爺,後院只有一房妃子,怕是會讓人說些閒話。”
慕容南瑾目光微微一沉,不願再說話。
見狀,薛素媛眉頭不着痕跡的一皺,她知道,他生氣了。
爲此,他居然是生氣了。
然而,她卻依舊堅持着自己的想法,只因她不想讓皇上爲難,她可以看得出來,皇上是真心爲當初的事情抱有歉意。
因爲她也知道,今日這門親事,無論如何皇上也會堅持下去的。
她不過是一介女子,又豈會知曉國事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