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媛擡頭看了看天色,霧氣已然緩緩散去,有些稀稀灑灑的眼光照射下來,灑在她的臉蛋上,有些刺眼。
她不禁伸手遮擋住視線,纔是緩緩的垂下頭,隨意的瞥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若是想要詢問素蘭的狀況,還是自己親自前去一趟永逸王府吧,本王妃相信,那兒的大門不會向你關閉的。”
說着,她轉身便是離去了,並不在意身後的大夫人此時是什麼模樣。
大夫人聽聞薛素媛的話,而是愣在了原地,旋即目光微微一冷,她沒想到如今薛素媛居然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中,這一次的邊疆議和議會,她是不會讓薛素媛如今簡單就舉行成功的。
這樣想着,她的神色又是有些黯淡了下來。
從她離開薛府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內,她極少去看過薛素蘭,也不知她受了多少苦。
然而,她不是不想,只是因爲心中有歉意,纔不願意去罷了。
這樣想時,薛素媛已然緩緩走遠了去,而陽光漸漸的灑了下來,照亮了她的肩膀。
這時候,薛素媛終於是到了雲欒宮。
她站在門口,望着筆跡瀟灑的幾個大字,不由得心中有些感慨,這皇宮果然是不一樣,連牌匾,都是極爲的壯觀。
她正在望着入神時,一名侍女緩緩的走了出來,薛素媛見她一眼,便是認出來她正是跟隨在蕭貴妃身邊的貼身侍女。
這侍女,看了看薛素媛,先是朝她客氣一笑,又是行了屈膝之禮,纔是緩緩開口:“奴婢見過湄王妃,請湄王妃隨奴婢前來。”
她說着,便是邁開步子,朝裡面走去,邊走着,她邊是緩緩開口:“娘娘一早便知王妃要來,所以已經備好了茶點在庭院中等候着了。”
聽聞,薛素媛臉上不由得有些歉意:“路上有事耽擱了,真是麻煩貴妃娘娘了。”
侍女聽聞,卻是開口說道:“王妃言重了,娘娘真是想到了這種情況,纔是如此準備的。”
薛素媛面色平靜,絲毫不覺得驚訝,以蕭貴妃的心智,又豈會猜不到這些。
不過她還是輕輕一笑,便不再說話,只是跟着侍女緩緩走去。
侍女帶着她,走過了幾道內門,又是穿過了一條廊道,亭子這纔是緩緩的映入了眼簾當中。
薛素媛一眼便是見到了坐在庭院中品茶的金黃色衣裙的蕭貴妃,一身金衣,完全的彰顯了她雍容華貴的氣質。
這時,蕭貴妃也是察覺到了,微微偏過頭看了薛素媛一眼,朝她微微一笑。
見狀,薛素媛也是微微一笑,旋即緩步走進了亭子當中,先是朝蕭貴妃行了屈膝之禮,纔是直起了身子緩緩說道:“湄兒見過貴妃娘娘,給貴妃娘娘請安,願娘娘身體康泰,青春永駐。”
聽聞,蕭貴妃一臉笑容的看了她一眼,趕緊拉着她的手在一旁坐下來,指了指桌上的糕點:“你的嘴,真是越發的甜了,來來來,快些坐下,還不知這些糕點是否符合你的胃口,快來嚐嚐味道如何?
薛素媛乖乖的在一旁坐了下來,故意將自己帶着玉鐲的右手袖子微微掀了開來,伸手去拿了一塊糕點。
蕭貴妃見到薛素媛手腕上的玉鐲,只是微微多看了一眼,便是作罷。
薛素媛拿起一塊糕點,先是一手託着,用鼻尖輕輕一嗅,旋即來說南航露出笑容:“多謝娘娘贈與,這宮中糕點,果然是宮外不能比的,這玫瑰花糕,花香極濃,入口即化,湄兒喜歡。”
聽聞,蕭貴妃臉上也是露出笑容來,尤其是見到薛素媛毫不猶豫的放進口中,更讓她開心。
她臉上掛着笑容:“好吃便好,你若是喜歡,本宮待會兒命人給你帶些回去。”
而在一旁的百合與玉兒卻是對視了一眼,因爲她們知道,主子極愛蜜餞,最不愛吃的便是糕點。
薛素媛吃完一塊,然後拿出一塊手帕擦拭着:“多謝娘娘,湄兒便先在此謝過了。”
聽聞她的話,蕭貴妃卻是有些不開心了:“湄兒也不必太多拘禮,你與成兒也是好友,以後到此,就像在自己府中便可,可好?”
聽聞,薛素媛立馬一笑:“既然娘娘都這麼說了,那湄兒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笑了笑,然後四下裡看看,一眼便是見到了在一旁放着的古箏。
光是從外觀來看,就能看出來,這古箏的木材與琴絃,皆屬商品,且做工精細,於是她不由得不多看了兩眼。
見她模樣,蕭貴妃眼中露出些驚訝之色,不由得緩緩出聲出聲詢問一句:“你可會彈奏古箏?”
聽聞,薛素媛只能是搖了搖頭:“湄兒並不純熟,只是見這古箏做工精巧,難免被其吸引了目光,如此古箏,畢竟是稀罕之物,在宮外可是未曾見過。”
她說着,還是被古箏吸引了目光。
蕭貴妃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薛素媛不過是看了一眼,就能知曉。
這樣想着,她不由得誇讚道:“湄兒果然是聰慧之人。”
說着,她緩緩起身,坐於古箏之前,伸手輕輕撥動了琴絃,頓時間,好聽的琴音飄蕩了出來。
這時,蕭貴妃身邊的貼身侍女緩緩出聲說着:“回王妃,娘娘極愛樂舞,這古箏便是娘娘最擅長的樂器。”
聽聞,薛素媛也不覺得奇怪,想要在深宮生存下去,沒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特色,怕是早就是打下來了。
這古箏雖說沒有琵琶難彈奏,不過其樂聲,卻是極爲的溫婉,倒是適合蕭貴妃。
蕭貴妃只是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琴絃,便是走了回來,臉上帶着笑容。
她看了看薛素媛:“本宮聽聞,你也極善樂舞,那一曲鳳求凰,可是驚豔了衆人。”
她說着,看了看遠方,又是接着說道:“不知何時,本宮也能飽一飽眼福。”
聽聞,薛素媛謙虛的搖了搖頭:“倒是讓娘娘見笑了,湄兒不過擅長一二,要說擅長的樂器,那也只有琵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