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寒冬,天氣陰陰沉沉,薛府上下都搭起了暖爐,也把一些涼氣擋在了門外。
大廳當中,一人正坐在側位上候着,此人氣宇不凡,光從外看,便讓人覺得是位有地位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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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邊,玉兒正爲他沏了壺茶,然後站在一旁聽候吩咐。
尉遲榮軒看了看門外,緩緩端起茶杯,打開蓋子吹了吹熱氣,纔是小喝了一口,然後再輕輕放下。
玉兒看着他,心中十分疑惑,她跟着小姐也很長時間了。對於發生在他們幾人身上的事情,她一清二楚,如今他突然來找,也不知所爲何事。
“你再去請請大小姐。”他許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對玉兒開口。
聽聞他的話,玉兒纔回過神來,嚇了一跳,十分的恭敬的回答:“回將軍,奴婢方纔已經去請了小姐,小姐很快便會過來。”
嗯?他偏頭看了一眼玉兒。
玉兒瞧見他的目光,心中一陣恐慌,她分明見到了一絲絲的不悅,她自是知道尉遲將軍的厲害,頓時便是躬了躬身子,準備再去一趟。
這時,卻是恍惚的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緩緩走來。
尉遲榮軒細細看去,果然是薛素媛,心裡不由得有些歡喜。他也是也段時間未見到她了,如今一見,還是如往常一般模樣,不曾有變。
薛素媛走進大廳,目光盈盈落在尉遲榮軒的身上,臉上帶着絲絲微笑:“素媛見過尉遲將軍,不知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她走過去,在他身旁緩緩坐下來。
這般優雅姿態,着實使他移不開目光。
不過嘴裡卻是緩緩開口:“大小姐倒是愛說笑,本將軍今日來,是來送請帖的,還望大小姐賞臉。”
他從袖中緩緩的拿出兩份請帖,拿到薛素媛的面前。
百合見狀,卻是伸手去取。
只見尉遲榮軒目光一挑,雖有些不悅,卻是沒有表露出來,由着百合取走。
薛素媛只是輕輕瞥了一眼這請帖,並沒有接到手中觀看,這帖子呈大紅色,喜事自然得是這般喜慶,她輕輕一笑:“將軍嚴重了,雪兒是我的好姐妹,她如今嫁去貴府,我又怎麼能不去喝喜酒呢?”
她故意口口聲聲說顧雪兒是她姐妹,實則是不願與他添上關係。
尉遲榮軒眉頭一挑,也是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他微微一笑,還是說出今日來此的目的:“本將軍今日來此,其實還有一件事……”
果然,薛素媛看了他一眼,臉上帶着笑容:“將軍請說。”
她猜不透他來此目的,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尉遲榮軒不以爲然,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纔是悠悠的說道:“我來此正是爲了你,我想再請聖上爲你我賜婚,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薛素媛一聽,眉頭一挑,她實在想不通他事到如今又爲何會說起這件事,難不成他嫌棄顧雪兒不好了嗎?不過,就算不是這樣,她又怎麼可能會再嫁於尉遲府?
她輕輕一笑,低垂着眸子看了一眼地面:“將軍真會說笑。”
聽聞,尉遲榮軒趕緊解釋:“大小姐誤會了,顧雪兒不過是我的妾室,你嫁入我府中,便是我的正妃。”
呵,薛素媛心中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看着他,目光很是篤定:“將軍還是收回此話,我只當將軍是在說笑。”
尉遲榮軒再聽薛素媛此話,不由得眉頭一皺,臉上十分的不悅,起身準備離去:“既然如此,那便是我再說什麼,你也不會答應了?”
薛素媛只是輕輕看着,然後點了點腦袋,沒有出聲,也並沒有要阻止他離去。
他垂下眼簾,看了她一眼,閃過一抹失望,一揮袖子轉過身:“我請帖送到,就回去了。”
“恭送將軍。”
見狀,薛素媛緩緩站起,微微笑着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福了福身子,也沒有送他出去的意思。
待得他走遠之後,百合才走上前,臉上有着震驚之色:“小姐,原來這纔是尉遲將軍來的目的呀?”
薛素媛微微一笑,並未說話,眺望了一下天空,心中有些思緒。
將軍府。
尉遲榮軒回府之後,面色十分不好,一回府就進了書房,閉門不語。
然而,卻是有些微弱的聲音,透過門窗緩緩的傳了出來:“尉遲將軍,我說的你可信了?這薛大小姐的心,早起在了那十四皇子身上,你還是斷了這念想吧。”
他聽聞這人說的話,眉頭一皺,擡頭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跟你合作。”
若是薛素媛在此的話,定是一眼就能認出這人,正是楊雲!
楊雲聽見他下了決心,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要尉遲榮軒答應合作,那十四皇子,不得不死。
他輕輕一笑:“大皇子是不會虧待你的。”
尉遲榮軒擡頭看了楊雲一眼,心中有些惱怒,此人敢對他如此不敬,還不是因爲他是替大皇子辦事的人。
他實在不喜這種人,卻也只能是眉頭一皺,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本將軍還有公務要處理。”
楊雲的心中,卻是有着另一種想法,這薛大小姐早晚會成爲大皇子的妃子,而尉遲榮軒不過是一枚棋子,用完了,到時候就可以隨意丟掉了。
“是,楊雲這便告退。”他嘴角勾起笑容,然後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哼。
他一拳捶在桌面上,面色十分不好,沒想到薛素媛居然會當面拒絕她,而且毫不留情,他的心裡就十分的憤怒。
短短几月,她便心有所屬了。
薛府。
薛素媛這纔拿着尉遲榮軒拿來的請帖,她看見上面的人名顧雪兒三字,目光便是一冷,對着這個名字,她是從心裡厭惡。
玉兒見到薛素媛的反應,不禁出聲問道:“小姐,您打算去嗎?”
她合起請帖,臉上卻是露出微笑,當然是要去,既然是她好姐妹顧雪兒的喜事,她怎麼會不賞臉呢?
她還要去看看她高興的模樣,看她是不是還能笑得出來。
“去,當然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