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爲女子,都沒有作案的可能。”齊承安眉頭擰的越來越深。
雖然不是自己主理的案子,可身爲大理寺的人,許是一種職業操守,齊承安對於這件案子很是上心。
“嗯。”謝雲燼總結了一番,“事情的大致經過我已經瞭解了,剩下的就要由陛下來補充了。”
“那本王就不留了。”康王起身,對謝雲燼和寧姝拱手道:“兩位一路奔波,剛一入京就被本王拉來說些沉痛的事,是本王的不是。”
“殿下言重了。”寧姝和謝雲燼齊齊道。
“那下官送回內子回府後就會入宮,殿下是先進宮等候還是回王府?”
謝雲燼問道。
康王想都不想,“本王還是先回府吧。”
皇帝急着召謝雲燼回京,定然是有重要的話想對謝雲燼說。
康王伴駕的時間雖不長,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謝雲燼微微頷首,“告辭。”
……
將寧姝送回國公府,謝雲燼一刻也不耽擱的就轉去了皇宮。
國公夫人噘起的嘴都能掛上水桶了。
還是寧姝拿出了很多從何院首那裡得來的美容養顏的方子來安慰,國公夫人的面色纔有所好轉。
寧姝一走就是三兩月,霜兒獨自留在府中,平日裡不是學學字,就是替寧姝養養花。
這麼久不見,身高見長了不少,身段也圓潤了許多。
寧姝打趣道:“霜兒好有福氣。”
“夫人您取笑我?”霜兒也覺得自己的腰間環上了一圈肥肉,下定決心道:“龍善姐姐一直跟在夫人身旁,都清瘦了,下次說什麼霜兒也要跟着夫人出去!”
龍善眉頭一皺,“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每次出京都不是好事,還一次比一次兇險。
霜兒不懂龍善的話中之意,但她心疼龍善跟在主子的身旁東奔西走,連忙接過龍善手中的包袱,雙眸彎成了一個小月牙。
“龍善姐,趕了這麼久的路想必你肯定是累了,這些事情就交由我來做吧?”
龍善還在遲疑間,寧姝卻笑道:“讓她做,再不動動,霜兒都要成一個小胖球了。”
霜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包袱打開,一一收拾着裡面的衣物。
“霜兒,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京都可發生了什麼事?”寧姝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問道。
“有啊。”雙手動作不停。一邊來來回回的走在衣架和衣櫃間,一邊對寧姝道:
“好像是個把月前吧?聽聞宮裡死了個公公。”
以蘇公公的身份地位,霜兒能知曉此事也不足爲奇。
寧姝道:“就這一件?再沒有別的了?”
“嗯,沒有了。”霜兒一直呆在後宅,能知曉外界消息的法子並不多,她道:“還有寧夫人在年關的時候受過風寒,不過很快就痊癒了。”
霜兒按照寧姝的吩咐,每隔幾日就去一趟寧府看看寧夫人的狀況,如若有需要的話,可以向國公夫人求助。
歷經端王造反一事,寧嬌早已經被寧正傑送入了大牢。
周姨娘也連夜被送去城外的莊子裡。
寧府應當是沒有什麼值得煩心的了。
“大少夫人還說呢,小煜公子都會站了,問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霜兒面帶微笑的說着,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手中的動作一頓,轉身對寧姝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稱不稱得上是事,就在奴婢得知小煜公子會站的那日,回府途中,偶然在國公府門口不遠處碰見了兩名女子。”
“怎麼了?”寧姝也跟着好奇起來,如果是普通的女子想必霜兒不會這麼鄭重其事的說。
霜兒歪着腦袋回想着當初的情形,她說:“奴婢都從她們身邊走過了,才聽到她們說‘謝夫人到底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和——在一起吧?’”
“哦?”寧姝皺眉,她在京都認識的女子並不多,相熟的更是少之又少。
諸如齊夫人一類,霜兒是認識的。
“那那兩名女子你可記住了面相?”
霜兒搖頭,“當時奴婢覺得奇怪,就連忙轉身過去詢問二人的身份,誰知道兩人竟然忽然跑開了。”
好在她記住了其中一位女子的左耳下,長着一顆豆粒大小的黑痣。
寧姝暗暗回想了一番自己所認識的人,毫無頭緒。
不過要真是找自己有事相商的,相信很快就會尋上門的。
寧姝並沒有太過在意。
許久沒有心情平靜的泡在溫熱的水裡了。
寧姝回想着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最大的震驚莫過於何夫人說出的那個秘密。
幼時接觸過的蠱蟲居然能讓她終身不育?
她猛吸了口氣,把整個臉都沒入了水中。
看着眼前昏昏暗暗的水流,寧姝的眼角涌出了幾滴淚花,與木桶裡的溫水融合。
“哐當!”
正當寧姝傷感的時候,門被猛地推開,巨大的聲響讓寧姝從悲傷中驚醒。
她立即擡頭,“嘩啦”一聲,木桶中的水被溢出滿地。
“你怎麼來了?”
門口處,謝雲燼猩紅着雙眼裡正燃燒着熊熊的浴火。
他出神的看着躲在木桶裡的寧姝,半寸香肩外露,帶着瑩瑩的水光,誘惑至極。
擡手鬆了鬆領口處的衣襟,謝雲燼的聲音泛着迷人的沙啞。
“我剛回府,就被母親灌了一碗——滋補湯!”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裡擠出來的。
因爲他覺得他好像逐漸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他的腳步開始不受控制的走向寧姝。
木桶之中,一抹春光在盪漾的漣漪下,一覽無餘。
“你先出去!”
寧姝慌忙縮進水中,蜷曲着身子貼在木桶壁上。
不用說也知道,國公夫人那碗滋補湯定然是何院首相贈的。
她只是沒想到國公夫人會這麼快就熬藥——
“嘩啦!”
謝雲燼已經聽不清寧姝的話了。
他能有定力找到寧姝就已經是很剋制了。
站在木桶邊,他忽然彎身,雙手探進木桶之中,將寧姝整個打橫抱起。
“我現在感覺很不好,有種中毒的跡象。”
謝雲燼緊緊抱着身上還掛着水珠的寧姝,輕咬着她的耳垂,沉着聲音嘆道:“但我知道你就是我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