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是霍加如今對於默清菡的寵愛讓她迷失了方向,亦或是從一開始她便愛錯了人,如今的默清菡,的確只想霍加眼中心中只有她一人。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是如此,她只能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她的夫君不能被分享,尤其還是蘇冉如此下賤做作的女人!
曾經她聽起她的南樞姐姐說起自己的情殤,多年苦求不得,那完顏穆居然也是一心繫在蘇冉的身上。
想起當初南樞姐姐的那眉目之間掩飾不住的嫉妒和悲苦,那時候她還理解不得,但是現在,想起南樞的告誡,想起霍加對於蘇冉的態度,她纔是真正的咬碎銀牙,恨不得能夠把蘇冉碎屍萬段!
不過是一個姿色身材都一般的女人,甚至已經是別人的妻子,爲何這所有的人都爲她成瘋成狂,這究竟是爲什麼?
默清菡靠在那軟蝟製成的細塌之上,身旁站立着三四個侍女,都正伺候着她,個個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默清菡此刻腦子裡想着的都是蘇冉,那張好看的容顏也是陰雲密佈,倒是沒有那個不長眼的宮人敢在此刻惹怒了她,一衆的人都是小心翼翼。
此刻推門而入一個面容還算青澀的宮人,正端着一碗蔘湯到默清菡的身側,這是每一晚歇息之前,默清菡必須要喝的慣例。
可是今日也合該算是她倒黴,本來相安無事,可是當她走到默清菡的身邊,正要輕輕的把那蔘湯在她的身旁放下,卻陡然看到默清菡那眼中閃過的陰毒神色,只嚇得雙手一哆嗦,當即便沒有抓住那盛着羹湯的瓷碗,那湯碗順勢而下,竟然直直的落在了默清菡的身上。
默清菡一瞬間便勃然大怒,起身便狠狠地給了那丫鬟一巴掌。
“你是沒長眼睛麼?居然敢把湯倒在了本宮的身上?”默清菡幾欲抓狂,方纔就壓抑着的怒氣此刻幾乎就要噴薄而出。
那丫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當即就跪地求饒,默清菡卻是看都不看,便直接說道:“給本宮拖下去,以後本宮不想再看見這張臉了。”
那丫鬟臉色慘白,一時間就癱倒在了地上,抖嗖着連話都說不出了,一雙眼睛裡滿是絕望的神色。
“拖下去,不要污了貴人的眼睛,當然,要記得手腳做的乾淨。”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但是此刻,卻無疑是給那倒黴的丫鬟宣判了奪命書。
默清菡此刻正是在氣頭上,任何人也不敢上前規勸,而此時的這道聲音更是讓這所有的宮人都是心頭一寒,知道眼前的丫鬟,已然是沒有救了。
那聲音的主人緩緩的從默清菡的身後走出,一張清秀的臉蛋,青色的衣衫,看着雖然是個嬌嬌柔柔的弱女子,但那言語之間,卻不容讓人輕視。
這闔宮上下的人,都知道她便是默清菡身邊最爲親近的心腹,此刻見到她出現在這裡,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更不敢隨意開口說話了。
如今默清菡的確是這宮中最火的妃嬪,可愈是在這得寵的妃嬪宮中當值,便愈難做,這宮裡的人無不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惹得菡貴人不開心,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到時候眼前這個女子,默清菡卻是對她信服無比,只要是她說的話,開的口,她便沒有不聽的道理,她也是唯一一個,近身服侍默清菡的宮人,身份自然是不同於一般的宮女。
“青蘿,你來了?”默清菡轉身,看到眼前人是青蘿,倒也鬆了口氣。
青蘿款步上前,只伸手扶住了默清菡的手臂,那張淡然的臉蛋更是波瀾不驚,只低聲說道:“貴人這是怎麼了,怎麼爲了這等不值錢的下人也犯得着生那麼大的氣?”
默清菡扶額,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耐,她掃視了一眼四周,只隨意的揮揮手煩躁的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宮人丫鬟,都彷彿如蒙大赦一般,紛紛退了下去。
一時間主宮裡只剩下了默清菡和青蘿兩人。
青蘿扶着默清菡到方纔的軟榻上倚下,旋即便說道:“貴人若是心中有事,不妨直接對奴婢說,也許奴婢能夠幫的上忙。”
默清菡一隻手扶着額頭,另一隻手只隨意的搭在塌上,不過神色之間倒是不虞,只悶聲說道:“本宮不會爲這等下人生氣,只是每每想起那個賤人,本宮實在是難以控制住內心的怒氣,難道陛下當真是對那個賤人有心不成?”
青蘿跟在默清菡身側,是當初南樞走之前特意留給默清菡照顧她的婢女,從她還未進宮便一直跟着她,直到如今入了宮,也是她身邊最爲親近得力的助手,身份自然不是一般的丫鬟,什麼事情她也願意和她說起,只覺得是唯一的放心。
而青蘿自然聰明,在默清菡的身邊呆了這許久,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說那賤人是誰。
當即也只是默了默,便冷聲說道:“貴人不必擔心,如今你的身份地位誰都無法動搖,您是這同時段入宮以來最爲風光顯赫的小主,他們都比不過你,更何況那女人呢?只要你抓住陛下的心,其餘的都不必擔心。”
“雖然如此,可是本宮依然擔心,陛下心中對於她,纔是一直念念不忘吶!”默清菡嘆了一口氣,無不憂慮的說道:“陛下一貫的確是最爲寵愛本宮,可是上次出在那端陽宮的事情,那蘇冉做的如此過分,陛下居然一點懲戒都沒有,這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本宮真的害怕,害怕陛下的心中還有其他人!”
默清菡喃喃的說道,這倒是她第一次在別人的面前露出她極爲脆弱的一面。
青蘿看着眼前的默清菡,表情也閃過一絲的凝重,變得有些若有所思起來。
忽然,默清菡又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她猛然擡頭,看着青蘿急急地說道:“而且你不知道,蘇冉那個女人有多麼可怕,上一次在端陽宮裡,她甚至想要了本宮的命!這實在是太荒謬了!若是她存在於這南疆皇宮裡一天,本宮絕對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