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離一直緊緊牽着杜子衿,生怕她被人羣衝散了。
兩人都是吃飽了出門的,對於這些林立的攤位製作的美食倒是興趣不大,再好吃的東西也吃不下去。
兩人繞開那些攤位,買了一份椰汁,就去了篝火旁看人跳舞。
美食攤位沿圓環排開,中間是一個又一個的篝火堆,百來十號人圍在篝火前,唱歌跳舞玩遊戲,緊挨着的旁邊則是另一個篝火圈,有時候緊挨着的兩個篝火圈還會互動較勁,非常的熱鬧歡樂。
杜子衿和蕭夜離只是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被這種歡樂的氛圍所感染,只是看了好幾個篝火堆都沒有看見樓雨軒他們,兩人就放棄找他們了。
“你看那邊,還有幾艘船,天這麼黑難道還要出海?”杜子衿指着遠處黑暗中海面上停着的幾艘漁船,若不是船上亮着幾點火光,一般人根本不會發現。
“雖然夜間少有人出海,不過今晚這樣的時刻,還有會有一些人願意去附近的海灣放平安燈。我們這找了一圈也不見阿軒他們一家,極有可能已經出海了。”周圍的喧鬧聲遠了一些,蕭夜離輕聲在杜子衿耳邊解釋着,不用擔心被掩蓋。
“真的嗎?是不是跟京城中元節放河燈是一個意思?”杜子衿一聽雙眸放光,頓時饒有興趣的追問。
“那邊還停着幾艘船,我們也可以租了船出海去體驗一下。”蕭夜離見杜子衿很感興趣,就帶着她在篝火堆外圍的一個平安燈攤位前買了一箱子燈,然後朝着海邊的漁船走去。
兩人單獨租了一艘中等大小的漁船,船上加上老闆一共五個船員,所有人都各司其職。
蕭夜離拉着杜子衿在船頭的甲板上欣賞了一會兒海上的夜景,到了附近放燈的港灣時,船就漸漸多了起來。
兩人問漁船老闆借了筆墨紙硯和火摺子,把祝福祈禱的話語寫下來,與名字一起貼在造型簡單別緻的平安燈上,把燈點亮之後就一個接一個的放到海面。
這片海域的風很小,一個個火光融融的素白六角小燈漂浮在漆黑一片的海面,隨着輕微的海風微微搖晃,特別的溫馨美麗。
杜子衿安安靜靜的蹲在船頭看着,彷彿那些搖曳的平安燈真的可以將她的思念帶回那片熟悉的土地,帶給她心中牽掛的父母。
他們是下了小船去放燈的,漁船甲板太高,不好放燈。蕭夜離站在杜子衿身後,默默的守候着,控制着小船不會亂轉,任由她沉浸思念和緬懷中,沒有出聲催促。
“阿離,這些平安燈最後會飄到哪裡去呢?”看着平安燈早已飄遠到看不見也依舊捨不得收回視線,杜子衿突然輕聲開口問蕭夜離。
蕭夜離見杜子衿站起身,小船頓時搖晃,他忙伸手扶住身形搖晃不穩的她,等她站穩才輕聲解說,“這片海域到底,有一湍急流漩渦,平安燈到了那裡,全都進了漩渦,進了海底。海神收了這些燈火,自然會保佑燈上署名的人。”
杜子衿聽着,心情突然好了一些,“那我每年都來爲父母放平安燈。”
“好……”蕭夜離見她有了寄託,臉上也有了笑意,就放心不少。“時間不早了,我們上漁船吧?你看看周圍,那些漁船都不見了。”
杜子衿這才發現,周圍本來熙熙攘攘的漁船不知道什麼都離開了,只剩他們一艘孤零零的停靠在海域中間,這才意識過來真的不早了。“真的都不見了,那我們也回去吧。”
蕭夜離便伸出長臂攬住杜子衿的腰,直接蹬腿縱身一躍,就到了漁船的甲板上。
漁船老闆接到通知,就命人收了小船,然後調頭啓航。
海上的星光清晰燦爛,就在頭頂,似乎一伸手就能夠得着。
時辰愈晚,海面上的氣溫也愈低,兩人出門穿的都不算多,這會兒蕭夜離怕杜子衿着涼,就帶着她回了船艙。
放完平安燈的杜子衿彷彿心中卸下了一直以來堆在心中的枷鎖,整個人都輕鬆不少,臉上掛着發自內心的的愉悅。
船艙開着船,兩人站在窗口,看着深沉的海面,剛開始還能偶爾看到一兩盞平安燈搖曳,漸漸的,入目就是一片寧靜的黑暗了。
這樣的深沉和安靜,並不會讓人覺得心慌和不安。
杜子衿背靠着蕭夜離寬厚溫暖的胸膛,與蕭夜離雙手交握疊在小腹,聽着那熟悉有力的心跳聲,特別的安心。
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依偎着,心中一片安然。
“砰砰砰!”海上忽然升起了煙花,將漆黑的夜幕點亮,絢爛而華麗。
杜子衿仰頭目不轉睛的看着天空的煙花,露出線條柔美優雅的側頸,蕭夜離目不轉睛的看着看煙花的她。
“阿離,你看……”杜子衿興奮的指着那一朵綻放的鳳凰花。
“是燒烤節落幕了……”蕭夜離湊近杜子衿的頸動脈,最後的尾音消失在溫柔纏綿的一吻之中。
杜子衿霎時吸氣,一轉頭就對上蕭夜離如星光煙火般燦爛灼熱的目光,心臟頓時漏跳兩下。明明是在外面,可是這一刻分外的安心,沒有一絲絲的驚慌害怕,一下子就隨着不斷深入的吻動了情。
蕭夜離亦是如此,情動的又急又猛,狂烈的吻不斷的落下,呼吸急促低沉,大概近來壓抑的太久,根本抑制不住,他也不想再壓抑。
指尖靈活的劃過衣襟,釦子一顆一顆的解開,衣服甚至來不及完全的褪去,蕭夜離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入杜子衿的身體。
杜子衿嚶嚀一聲,被推到窗口後的角落裡,蕭夜離雙手抱着杜子衿,手掌抵在她後背,讓她在衝撞的過程中免遭蹭傷。
慾海怒浪,杜子衿根本無力掙扎,只能緊緊的抱着蕭夜離,與他一起浮沉……
不知道是怎麼結束的,杜子衿雙腿痠軟無力無力的喘着氣,任由蕭夜離抱着她到了船艙的牀板上,被第二波的欲.念主宰。
最後杜子衿睡了過去,漁船在港口停了許久,兩人也沒有下船,沒人敢去催促。
夢裡,杜子衿躺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裡,似乎是以前的閨房子樂閣,就在窗下的那張羅漢牀上,然後門被推開,一個白白嫩嫩的孩子跑進來,嬌嬌軟軟的喊她孃親。
孩子的模樣看着有些眼熟,隱隱約約有寧哥兒的影子,仔細看又像是蕭夜離的縮影。
杜子衿噙着溫柔愛憐的笑意,伸手輕輕的摸摸孩子的頭,剛想說些什麼,這時門外又跑進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嘴裡撒嬌嚷着喊着孃親。
然後,杜子衿一驚,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