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尊的力量越來越弱,大家既不想交出權力,也不想離開離憂島,只能由暗尊與護法結合,力量集中在一起,纔不至於讓下一代暗尊消失。”寂文樓眼皮都不擡一下,淡淡的解釋。
可是衆人卻不是這麼想的,暗尊與寂家結盟了,總有一天會將五大家族全部吞噬掉。
夜邑雖沒開口,卻也開始懷疑,這寂文樓是不是一開始就懷着私心而來?
“即便,這樣……四大護法,也不一定非要選寂大當家。”風正德也是結結巴巴的反對。
“除了我有這個能力還有誰?白虎護法是暗尊的兄長,朱雀護法更是個女的,我爲什麼不可以?我與暗尊,男未娶女未嫁……”寂文樓用理所當然的蔑視口吻輕嗤。
虞宗成快速看了一眼沉着臉沒說話的夜邑,這才小心翼翼道,“不是還有玄武護法麼?”
莊承望正憋得不行,一聽虞宗成的提醒,當下也管不了其他,忙出聲附和,“對對對,還有夜家阿離那小子,若要論血統和力量,他是玄武護法,與大當家的不分伯仲。最主要是阿離和暗尊年紀相仿,兩人更合適,容貌也相當……實屬,實屬天造地設一對璧人……”雖然不得已推舉了夜家的人,但好歹是五大家族之內的,那也總比將來被寂家吞併掉要好。
“蕭夜離?”寂文樓薄脣疑惑吐露出三個字,隨即不以爲意的笑道,“年紀相仿並不是理由,此事還要過問暗尊本人的意思,她不見得會覺得蕭夜離更合適她。”
“會與不會,也不是大當家的說了算。”尹志濤冷靜犀利的看着寂文樓,適當如今,寂家的野心已經很明顯了,若是他們五大家族再不團結起來,那麼不久的將來離憂島上再也沒有五大家族了。
“據我所知,夜家那小子雖年紀輕輕,可一貫有自己的主見,他也不見得會爲了五大家族委屈自己。”寂文樓已經看穿了五位長老暗地裡的算計,故意語氣輕慢的給他們潑冷水。
“這個就不勞寂大當家操心了。”夜邑突然一本正經的開口。
至此,夜邑纔算看明白寂文樓是在曲線救國,只不過這線也實在是拋的太長,以至於讓她都有些慌亂接不住。
寂文樓看了看夜邑,突然就沉默了,就在衆人以爲將他壓住了鬆口氣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一聲不吭的走了。
留下的五人面面相覷,一時不清楚,是不是將人得罪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得罪寂文樓總好過被他吞併掉吧。
“事到如今,剩下的事情,只能有勞大長老多辛苦了。”三長老尹志濤率先起身,臨走對着夜邑說了這麼一句。
言下之意,不管蕭夜離和杜子衿本人對這樁婚事是什麼態度,但是對於五大家族而言,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不管有任何困難或阻力,都希望夜邑能擺平,總不能白白便宜了寂文樓。
尹志濤一放話,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然後相繼離去。
“大長老,看來,事到如今,唯有促成暗尊和玄武護法的婚事,五大家族才能得以暫時苟延殘喘了。”虞宗成最後一個起身,對着依舊靜坐在原位不言不語的夜邑擔憂的開口。
夜邑沒有表態,虞宗成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無奈,也只能先離開。
一直到偌大的包廂裡再沒有其他人,看着四壁後海水中搖曳的珊瑚水草叢中爭相逐食的斑斕魚兒,夜邑才露出一個淡淡的古怪笑容。
…………
“這幾天倒是清閒,那幾個難纏煩人的傢伙都不來了。”牧漁拿着雞毛撣子撣着房間裡的灰塵,輕鬆悠哉的說道。
“一個兩個都出事了,雖說沒有對外宣稱的那麼嚴重,不過也夠喝上一壺的了。”杜子衿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本手抄本翻看,這是安羽惜當年記錄撰寫的幾百卷筆記之一,裡面講述了許多匪夷所思或是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不過那曲子健燒傷,的確是意外。”
至於夜融和虞苗淼,那顯然是爲了配合演戲,當時事發的時候根本沒人在場,想怎麼說都是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這寂大當家也真有幾分能耐。”墨桑低頭專注的調配藥劑,聽了杜子衿的話也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的確,能兜那麼大一個圈子圓回來,還讓幾位長老心甘情願的踏着他計劃走,真是不簡單。”杜子衿的目光從書中拉回,寂文樓那裡已經把該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就看她如何根據幾位長老的動作做出相應反饋了。
“島上發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還在繼續擴大嗎?”牧漁比較好奇關心這個。
“人言可畏,有些事只是以前不關注,沒有擴散而已,並不是以前沒有發生。”杜子衿淡淡的回答,“除了那會咳嗽的鮟鱇魚,其餘鯨魚烏賊擱淺而亡實屬未解的巧合。其餘都是人云亦云,將生活中發生的事情誇大了擴散出來而已。”
“不過這都好幾天過去了,怎麼幾位長老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牧漁愈發的疑惑。
“原本他們想當甩手掌櫃,等大長老站出來攬下責任,這段時間估計還在觀望膠着狀態。他們不急,我們急什麼,反正拖得時間太久,寂文樓自然有後招。”杜子衿完全不關心這些事情,這段時間她都在努力查找關於生男生女奧秘的資料。
“一晃咱們到島上也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再過兩天就是阿滿你的十七歲生辰了,往年……”牧漁說着提及往日時馬上收口,立即笑着改口,“今年咱們打算怎麼過?這兩天我正跟廚房幹活的大嬸學做一種叫生日蛋糕的糕點,居說島上的人過生辰都會用到這個,就跟我們那裡的紅雞蛋和長壽麪。”
“好啊,那你用心學,今年我也過個不一樣的生辰。”杜子衿笑着放下書,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
“阿滿,寂大當家過來了。”正說着,墨槐從外面進來提醒。
杜子衿擡頭,就看見墨槐身後尾隨進來的寂文樓,依舊笑意吟吟,一派溫潤儒雅的謙謙君子模樣。
“你怎麼突然來了?”杜子衿站起身,吩咐牧漁去準備茶水。
“在看什麼書?”寂文樓直接走到杜子衿書桌對面的靠背椅坐下,這才溫和狡黠的開口,“那羣老傢伙太沉的住氣,我來給他們施加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