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次若琳能嫁給三皇子,得虧了方家小姐的幫忙,再說了,蓁娘那事是她自己作惡在先,你又不是不清楚。”
看到孟將志的表情,紀豔荷立即輕聲勸阻道。
雖說自己是孟府的人,但那孟子蓁活着的時候,也從未將自己這個做大嫂的放在眼裡。
如今因着和方卿婉合作,自己的女兒得以成爲三皇子的側妃,她也因此在孟府地位飛漲,再沒人敢給她臉色看,這是她以前從未敢想的事情。
“退一萬步講,對不起蓁孃的是那二爺,跟人相爺有何關係?你可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不快,得罪了相爺,也沒你好果子吃。”
看着方卿婉從馬車上下來,孟將志還是黑着臉,紀豔荷咳嗽了一聲,再次提醒道。
“恭喜了孟夫人。”方卿婉和許飛玉齊齊走到二人面前。
正好來了其他賓客,孟將志連忙迎了上去,將二人留給紀豔荷招待,也算是收斂起了內心不快。
“哎喲,婉兒你可來了,若琳等你好久了。”
要不怎麼說紀豔荷是聰明人呢,人生在世,她可謂是將“利字當先”徹底的貫徹了下來。別看方卿婉是一未出閣的女子,但她的手段又有幾人能比得上,她如今可以仗着孟若琳三皇子側妃的身份,給其他人臉色看,但在方卿婉面前,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讓對方落半點面子。
“是嘛,那快帶我去看看錶姐,親戚一場,多少也要爲她添些嫁妝纔是。”
紀豔荷的態度讓方卿婉很是受用,不過她今天來可不僅僅是爲了道喜而來的。
……
“小姐,你今日可真美。”貼身婢女在一旁說着誇讚的話語,一旁的喜娘也是滿嘴好話接連不斷。
梳妝檯前,孟若琳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用人面桃花來形容,亦不爲過。
雖是側妃,但畢竟是皇上賜婚,除了吉服冠頂上的東珠數量要少於正妃,其他打扮無二。
加上正值孕期,皮膚狀態很是不錯,整個人顯得格外明淨通透。
“表姐,我來給你添妝了。”
聽到方卿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孟若琳不禁一怔,雖然方府的人她一向不喜,但如今方心瑤失蹤,方卿婉又幫自己坐到了今天這個地位,想想多少也該做個樣子纔是。
扶着腰慢慢從椅子上站起,如今孩子已有四五個月份了,但孟若琳本身比較瘦小,以至於肚子並沒有太大,加上穿上吉服遮掩了不少,近看也不過是微微凸出了一些罷了。
“哎喲,我的乖女兒,你怎麼站起來了?快坐下。”
紀豔荷走在前面,一進門便看見孟若琳從內室往外走,連忙過去扶住,今時不同往日,眼前的寶貝女兒和寶貝金孫,那可是半點磕碰不得啊。
“快坐下吧,”方卿婉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不得不說,這蕭琳琅也確實是有子孫福氣,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只不過,不管以後孟若琳和蕭琳琅的結局如何,只希望這還沒出生的孩子,能有一個善始善終,千萬莫像她那可憐的安歌安流。
“表姐,這個是我送給你的嫁妝,願你與三皇子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梧桐接過方卿婉的示意,將手中的如意遞上。
衆人一看,眼睛都亮了。
世人皆知,這綠如意已然上品,而眼前的如意,卻是通體血紅,可謂世上難尋,而紅色又象徵着吉祥喜慶,便是過往那孟若琳對方卿婉再怎麼不喜,看到這個東西,眼角都笑彎了。
“哎喲,婉兒,你怎可送如此貴重的東西啊?!”
紀豔荷盯着眼前的如意,都不敢用手碰觸,心中只道:“還好自己沒有像孟將志那般愚蠢,人家方卿婉好歹是相府嫡女,搞好關係絕對錯不了。”
“這是我幾個月前特意派人尋遍了各大黑市,好不容易纔花重金買到手,只爲了在今日給表姐添妝,表姐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太喜歡了。”孟若琳只顧着點頭,誰也沒有注意到方卿婉嘴角揚起的一抹不一樣的微笑。
這紅翡極爲少見,尤其是這般高品質,方卿婉費了不少錢財人力,雲隱去做這件事時還很是不解,甚至覺得自家小姐花錢也太沒概念了。
唯有方卿婉自己知道,開採這些紅翡實則就是孟家父子私下揹着官家在做的事情。
等孟若琳將其帶到三皇子的宗陽殿後,有朝一日,有心之人自會發現。
看着這孟若琳母女二人已全然被這如意迷住,“趕緊的,這麼貴重的東西,還不收起來!”紀豔荷發話道,隨後便立即走到方卿婉面前道:“婉兒啊,這次真的是讓你破費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你可儘管開口啊,千萬別跟我們客氣。”
“是啊,婉兒妹妹,如今我嫁給了三皇子,你有時間就來宮中找我,咱們兩姐妹多聚一聚。”
幾人正說着,便聽見外面傳來鑼鼓的聲音。
“快,快,迎親的人來了。”
那邊話音剛落,這邊立即將拿出紅蓋頭,蓋在孟若琳的頭上。對於孟府來說,可終於算是等到了這一天,無論如何,他們也算是跟皇家沾上了關係,往後哪一個不得高看他們兩眼。
孟老夫人一大早便來添妝,雖然以前因爲紀豔荷生不了兒子,她不太待見這對母女,但畢竟是自己的長孫女,現在又給孟府帶來了這般的喜事,看了兩眼也眼淚汪汪的回去了,生怕看她出嫁時哭出來。
孟若琳由孟將志的庶子背上了花轎,因着是側妃,三皇子沒有親自來接親,衆人齊齊看着花轎遠去後,孟府的人還有一些重要的賓客才一起坐着馬車去往宮中宗陽殿參加喜宴。
而方卿婉同樣在應邀之列。
“小姐,我……”許飛玉如今已然是滿手心的汗,這會兒坐在馬車之上,她才緩了口氣。
剛纔在孟府與各家女眷周旋之時,許飛玉第一次感覺這當家主母還真不是好當的。反觀方卿婉,卻是不管遇到任何情況都遊刃有餘,這一點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沒事的,這會兒爹跟叔父應該已經去往宗陽殿了,畢竟是三皇子的親事,朝臣都會去吃喜宴的。”
許飛玉聽言,看了方卿婉一眼,這才道:“你叔父已經過去了?那便好,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