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從平日裡一向都很親切的齊王妃口中說出,文月郡主嘴一癟,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好啦,好啦!現在知道錯了?!”見到自己的話,起了一些震懾的作用,齊王妃順勢安慰道,這些孩子膽子太大,若不及時提醒,恐怕往後會捅出什麼大簍子。
“畢竟這次事發突然,而且也是攸關性命,只能說情有可原,”齊王妃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不過月兒你記住,無論你們有多大的能力和勇氣,做事之前還是要三思而後行,我不希望以後你們再將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是,姑姑。”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文月郡主知道,齊王妃是在爲她們考慮,若這一次沒有齊王妃的幫忙,眼前的危機,怕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渡過去了。
齊王妃看到文月已經知錯的模樣,知道自己的話達到了效果,也沒有再繼續教訓她,“這樣吧,這兩日我和你一起留在莊子上等婉兒回來,你派人去跟相府的人說一下,就說我想讓婉兒多陪我住兩天,等過幾天我再帶她一起回相府,順便去看一下老太太。”
“姑姑……”文月郡主討好似的看向齊王妃,“月兒就知道,還是姑姑最好了……”
“你啊!”齊王妃假意瞪了她一眼,文月郡主起身行了一禮後,趕緊寫信讓人送去了相府上。
……
“方姐姐,你來了?”顧永安站在蓮方閣院子門口,看到方卿婉往這邊走了過來,臉色變了變,趕緊上前跟方卿婉打招呼道。
“怎麼啦?顧公子怎麼不進去?”
面前男子的那一絲尷尬和猶豫沒有逃過方卿婉的眼睛。
“沒……”顧永安撓了撓頭,“說過很多次啦方姐姐,爲何你每次都喊我顧公子?感覺很是生疏的樣子。”
那不然,誰像你那般自來熟……方卿婉心道,不過面上倒沒有任何的表現,只輕輕挑眉道:“既如此,顧公子覺得我如何稱呼你纔好?”
“你可以像懷瑾哥哥那樣,稱我永安,不過,這樣會不會感覺太親密了,我怕懷瑾哥哥揍我……”說着說着,顧永安自己開始糾結起來。
“不用怕,他聽到了一定會揍你的。”慕飛霖聽到二人聊天的聲音,往這邊走了過來。
“你?!”顧永安氣呼呼地看着慕飛霖:“哼,那方姐姐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噗嗤……”梧桐和思安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顧家小公子還真是像個孩子一樣。
“顧公子多慮了,稱呼不過是一種形式罷了,至少現在咱們都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上一世沒有跟這羣人打過交道,想必是常在江湖行走的原因,如今看來,還真是和京城中那些純粹的官家公子很不一樣,既懂官場之道,又有瀟灑之氣,這樣的朋友,當然是多多益善。
聽到方卿婉如此說,顧永安樂得一笑,挑釁似的看向慕飛霖,有種“你奈我何”的感覺。
懶得與他計較,慕飛霖看向方卿婉道:“懷瑾已經好多了,你去看看他吧,不過……”看了眼四周,慕飛霖有些欲言又止:“今日一早,有一女子自稱是聞音笑少主的堂姐,奉聞音派長老之命前來探望懷瑾。”
“知道了。”方卿婉對於他們二人的反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如今蕭懷瑾已醒,聞音派的長老也好,掌門也好,派人過來探望很是正常,怎麼到他們倆這裡倒像是見了鬼似的?
慕飛霖和顧永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透露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沒有再說話。
剛走進蓮方閣,只見穆蘭氣呼呼的坐在外室,像在撕咬什麼似地吃着糕點。
“姐姐,你來了?”見到方卿婉,穆蘭立即放下手中的糕點站了起來。
“怎麼了?一大早氣性這麼大?”方卿婉拿出手帕輕輕擦了擦穆蘭嘴角邊上粘着的一些糕點碎末。
雖然在別人面前穆蘭一副神醫的模樣,但面對着方卿婉,她一直都像個小丫頭。
許是看着這些可愛的小姑娘,總能讓自己想起早夭的女兒安歌,方卿婉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寵溺可謂是在無形之中籠絡了無數的人心。
“姐姐,我太生氣了!”穆蘭的手指指向內室的方向,“真的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原來,今日一早蕭懷瑾便甦醒了過來,她們準備派人告知方卿婉的時候,蕭懷瑾還特意提醒不要通知太早,以免影響方卿婉休息。
誰知沒過多久,一個穿着很是嫵媚的女子前來,一上來便說自己是什麼長老的女兒,聞音派少主的堂姐,過來探望蕭公子,一副派頭十足的模樣,還說什麼有私密的話要跟蕭公子說,三俠五除二地將房間裡的人全部趕走。
看着穆蘭很是生氣的模樣,方卿婉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蕭公子好,現下好不容易他的病纔有了起色,太多人打擾,確實不好,我去看看。”
穆蘭乖巧地點了點頭,還是她婉兒姐姐最好,想起顧永安和慕飛霖一副不理解她爲何如此生氣的模樣,就想放出花花來咬他們。
側身走向內室,一擡眼便瞧見蕭懷瑾靠在牀榻之上,而另一個身着一襲牡丹紅色繁花衣,畫着俏色梅花妝,小巧的玉顏上顯現出絲絲嫵媚的女子則站在一旁小聲說着些什麼。
見着方卿婉進來,蕭懷瑾作勢起身,卻被那女子上前按住,嬌翠的聲音響起:“蕭公子大病初癒,還是切勿亂動爲好。”隨後轉身看向方卿婉:“你是何人?我已經說過了,我有事情要跟蕭公子談,閒雜人等不要打擾。”
方卿婉冷笑一聲,像這樣的女子自己上一世見過太多,若論手段,宮中的哪個女子不是各有千秋,否則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又如何活到最後?
從一開始顧永安和慕飛霖的態度來看,方卿婉便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還以爲是手段多麼高超的千年狐狸,不過是剛長毛的小麻雀罷了。
要知道,身爲六皇子,蕭懷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莫非她以爲就靠她這張臉蛋,就足以讓蕭懷瑾心動?
把意圖這麼明顯的寫在臉上,這樣的女人手段還真是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