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氣氛安靜到了極點,空氣中瀰漫着硝煙的味道,驚悚,又怪誕。
文質彬雙手插在口袋裡,身子微微傾斜着依靠在桌子上,一臉傲氣地看着眼前的酒吧老闆。
呵,他安穩脾氣好可不代表我文質彬脾氣也好,他給你們面子把你們當人看,我可未必。
文質彬是一個從小就生長在富足家庭中的孩子,在他的觀念之中,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絕對不會是平等的,怎麼可能會平等呢?
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他要做的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上等人,別人是好人是壞人,是死是活,對於他文質彬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個世界上驕傲的人分爲兩種,一種是沒實力卻偏偏又喜歡叫囂的,一般人們把這種行爲叫做自大,另外一種則是確確實實有實力驕傲的,這種人很狂,不過大多數人們都很欽佩這種極具領導能力的人。
文質彬是一個很狂很傲的人,不過很顯然,他應該屬於兩者中的後一者。
對於文質彬來說,酒吧裡的服務員也好,酒吧經理也罷,他們是好人是壞人,是無辜的還是罪有應得的,其實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屁股下的位置——擋住了他的去路,所以文質彬就要把他們全都給掃除掉。
文質彬知道樓上那位等着看戲的主子這是給他表現的機會,這時候要是再不抓緊時機的話,以後恐怕自己想要靠近他,只怕也是沒機會了。
樓上那兩位和身旁的這位,都是內斂劍鋒的傢伙,文質彬知道他們也需要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刃,擋在他們的前面,他不介意做這樣一把磨刀石。
至於蘇杭子弟怎麼看自己,呵,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絕對的正義邪惡,他太清楚安穩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了,那個傢伙看似好說話,實則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那傢伙的野心大得很,等到蘇杭境內再無他的敵手,那些敗家子們還會叫自己走狗?
文質彬靠着酒桌,笑意盈盈看着酒吧經理,今天過來就是爲了挑事的,不做得過分一點兒,怎麼能行呢。
酒吧裡的顧客雖然走了一部分,但是還有相當一部分留了下來,其中一些人認出了文質彬,畢竟這傢伙現在已經是蘇杭內相當有排面的人物了。
其實像今天這種事情,誰對誰錯在場的各位心裡都有數,來這水晶之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他們大多身份尊貴,自然不差錢,來這裡更多時候是爲了其他“特殊要求”,真來這裡喝酒的,其實倒也沒幾個,所以水晶之戀是不至於因爲那點兒小錢得罪這麼多客人的。
文質彬以前在蘇杭子弟的圈子中並不算什麼厲害的傢伙,以前都是在圈子邊緣混的,只不過得幸於那個男人,他現在搖身一變,已經成爲圈子中心的人物了。
不少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他們當中有極少數知道這家酒吧的幕後老闆是王心悅,於是小聲和同伴說出來,得意洋洋,似乎自己什麼都懂一樣。
酒吧經理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酒瓶,把自己伸出去的手又給收了回來,他擡起腦袋盯着文質彬靜靜看着,表情逐漸冷卻了下來。
能夠在這種地方做經理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好人,沒幾分本事他也盤不下來這麼大個場子。
要是換了其他人,大家互相說幾句場面話,鬧一鬧面子上過得去也就算完事兒了,但是這羣人從進來時的姿態來看,明顯就沒打算這麼輕易了事兒。
“打人不打臉,我看你是假酒喝多了吧?”酒吧經理理順自己的袖口,冷冷地對文質彬說道。
“你終於承認了?”文質彬笑了一聲,開口道:“我就說你們這裡賣的是假酒吧,你還非要和我爭辯一下。”
酒吧經理轉過腦袋,伸手來回揉着下巴上剛冒出來的細小鬍渣。
“我再說一遍,水晶是不會賣假酒的。”酒吧經理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開口道:“你要是來這裡喝酒,我們歡迎,如果要是來找事兒,那就看看誰的拳頭硬吧。”
“硬?”
文質彬陰戾一笑,表情陰森恐怖地說道:“你的拳頭再硬有老子的**——”
“砰——”
文質彬的“硬”字還沒有說出口,酒吧經理忽然一個直拳,直接擊中了文質彬的面門,這一拳酒吧經理出手極重,一下子把文質彬整個人都給擊飛了出去。
“哐——”
文質彬飛出去砸在酒桌上,隨後又從上面跌落了下來,事實證明,電影裡面的鏡頭全都是假的,這麼結實的桌子,怎麼可能輕輕一砸就給砸碎呢。
“給我乾死他們!”
酒吧經理一聲怒吼,身後所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全都揮舞着鐵棍衝了上來。
文質彬從桌子旁邊剛爬起來,還沒來得及伸手把滿臉血水給抹去,酒吧經理衝過來抓着他的衣領,雙手發力,直接把他給舉在了空中。
“作?!還作不作?!”
酒吧經理怒吼了一聲,一隻手扯着文質彬脖頸處的衣服,一隻手抓着他的褲子,在他發出怒吼的同時,他的雙手同時發力,抓着文質彬的身子朝着地上砸去。
“練家子,他打不過這個人。”
二樓,潘子站在牀邊看着下面被舉起來的文質彬輕聲道。
安穩冷笑了起來,事實告訴他一個道理,做人還是不要太裝逼爲好,你看看,這傢伙剛裝完逼纔多久,現在就被打了吧?
“要不要我下去——”
安穩擺擺手,輕聲道:“不用,他要是被殺死在這裡的話更好,身邊少了一個威脅,也少了一個廢物。”
樓下,酒吧經理一邊抓着文質彬的身子往下砸,一邊將自己的右膝蓋向上頂起來,他想要用僅此一招,就把文質彬直接弄殘廢,只要他的膝蓋撞到文質彬的腰間,文質彬不死也得殘。
“草——”
在被拎着向下衝去的一瞬間,文質彬在空中發出了一聲謾罵。
真是把自己當槍用啊,他麼的幫都不幫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