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濛濛的,整個種植園裡瀰漫着果實成熟的特有芳香,工人們在大棚之間走來走去,因爲天氣的原因,他們要把最新一批收集好的金蟬趕緊入庫。
這幾天紅妝發生的事情花花並不知情,安穩也沒有和他解釋,畢竟問題出在工廠這邊的可能性是比較小的,安穩今天來除了想要從頭排查一下這個情況,還有就是想要看一看種植園現在的進程。
過完年之後他就一直在忙活着工廠的事情,那時候安穩雖然來過一次,但是那時候種植園還沒有建好,這大半年裡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花花的能力在這裡得到了最好的證明。
整個種植園以種植金蟬爲主,畢竟錦瑟的原料中只有這一味藥是稀缺的,其他藥他們直接從下面的省市進行收購就行,不至於自己再進行種植。
秋天是成熟的季節,種植園的果樹上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子,安穩聞着果香,情不自禁有些陶醉了。
“花花啊,最近還忙麼?”安穩一邊走一邊問道。
花花揮了揮大手,開口道:“還行吧,這邊的情況你也瞭解,說是每天沒事兒吧,但確實還有點事兒,說每天很忙吧,那倒也不至於,我是忙裡偷閒,嘿嘿——”
安穩扯了扯自己的衣領,輕聲道:“自從種植園建立到現在,有沒有出什麼事情啊?”
“恩?”花花皺起了眉頭,訝異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安穩嘆了口氣,把紅妝發生的事情和花花大致說了一下,花花聽了之後臉色立即陰沉了不少。
“這件事情不簡單啊——”花花皺着眉頭說道,“你想一想,新錦瑟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吧?這麼說的話,可能出問題的地方也就是在兩個地方。”
安穩微笑着看着花花,給了他一個特殊的眼神,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第一個,是那些病人,鬼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生病。”花花大大咧咧地說道。
安穩立即回道:“排除,他們確實是生病了,這一點我確定。”
花花認真想了想,回道:“那萬一他們生病的原因和咱們錦瑟沒有關係呢?是不是?”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就簡單了。”花花擺擺手說道,“我們之間有內奸,那些人患病確實是新錦瑟的問題,是這些內奸在這裡面搞鬼了。”
安穩點了點頭,微笑不語。
“怎麼了?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花花得意洋洋地說道。
“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我卻覺得,還有第三種可能。”
“什麼可能?”
安穩忽然像鬼魅一樣咧開嘴笑了起來,這種笑容有些陰森恐怖,看了給人一種強烈的衝擊感。
……
安穩口口聲聲說着要和吳媚一起在種植園這裡吃中午飯,沒想到這馬上要到中午了,安穩卻說有事情要去辦,就沒留下來,花花對此表示很無奈,說是安穩下次來的話他再和安穩好好喝一頓。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飄着迷濛小雨,秋意襲來,多少還是讓人感到了一絲絲涼意。
吳媚坐在副駕駛上,一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邊輕聲問道:“怎麼這麼着急着趕回來?”
安穩搖了搖頭,開口道:“不,咱們倆先不回紅妝,去一趟工廠。”
“怎麼了?是有什麼眉目了麼?”吳媚轉過頭問道。
“沒有呢,隨便瞎想而已。”
吳媚知道這傢伙沒有十足把握的話,不會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誰問都沒有用,索性也就不再開口了。
按照之前兩人的分析,出問題的地方只可能是三個環節,第一個是原料收集,花花這邊安穩是信得過的,而且從這邊下手的話難度很大,是不容易做到的,所以應該可以排除掉,而第二個環節,則是錦瑟的生產過程。
以前的錦瑟生產,都是由代工廠進行生產的,但是自從中藥種植園建成以後,在安穩忙活軍工廠的這段時間裡,吳媚自己着手置辦下了一個醫藥工廠,而新錦瑟的生產製作,全都由這個工廠進行。
由於新錦瑟的受衆中有特殊的一方,因此整個生產過程都要進行嚴格保密,吳媚這麼做也是考慮到了長期生產的話,她們租用代工廠的代價太高,所以花了一大筆錢自己買下了個醫藥工廠。
自己辦工廠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吳媚和安穩的心思多少還是有些不太一樣,她覺得想要成功的話,最簡單的辦法是模仿,最愚笨的方法是自己鑽研,反正錦瑟給他們帶來了那麼多利潤,多花點錢買個工廠,雖然錢是多花了,但是省去了自己摸索經驗的時間,而新錦瑟遲早會把那些前期投入的錢都給賺回來的。
醫藥工廠坐落在渭塘的北郊,整個工廠的所有人員都是經過挑選的,吳媚想了很多辦法,確保這些人不管是呆在一線生產間裡,還是工廠裡面的領導,都沒辦法接觸到新錦瑟的秘密。
平時吳媚一般一到兩週會過來一趟,工廠裡也沒怎麼出現反常的事情,如果說問題是出現在了這裡,那麼要詳查的話,事情就要麻煩多了,畢竟工廠裡那麼多員工,誰知道問題出在哪個環節呢。
其實吳媚更希望問題是出在了第三個環節,也就是那些使用新錦瑟的身上,但是吳媚和安穩心裡都很清楚,這個環節是最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
首先那些人是真的患病了,這是沒辦法作假的,除此之外,最關鍵的一點是,所有使用過新錦瑟的人全都患病了,如果說只是一兩個人得病的話,那麼可能是這幾個人有問題,可這麼多人同時患病,總不可能是這些人都有問題吧?
想起這次發生的事情,吳媚不由得就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就像是陰霾一樣壓在她的胸口,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安穩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一個細節被吳媚給捕捉到了,她立即敏銳地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謎底了?”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