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面,安穩和吳媚剛剛出現在這裡,病人家屬們立即便圍了上來。
議論聲和指責聲傳入耳朵,這是在意料之中的,如果這些病人家屬什麼都不說的話,反而讓安穩會感到驚訝。
不過還好的是,這羣人明顯是都不缺錢的,不會因爲這個事情和安穩他們糾纏,但是讓安穩感到擔心的也是這一點,這些人恐怕提出來的要求,會更加地難爲人。
“你就是吳媚吧?”一個打扮得很時髦的中年女人走上前來,看着吳媚說道:“我是小璐的母親,這些家屬們讓我做代表想要和你談一談。”
安穩看着女人溫和的臉色,知道這種女人看似是好說話的,實則是最不好說話的,因此格外謹慎了起來。
吳媚臉色凝重,看着女人說道:“好的,那不如——”
“我看不如這樣吧,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我們大家一起來商量一下。”安穩看着中年女人開口道,“發生這種事情我們紅妝的全體員工對此表示非常遺憾,對於每個受傷的患者,屬於我們紅妝的責任我們絕對不會逃避,既然今天這麼多人都在,我看不如咱們大家一起商量一下這件事情如何解決,我們爭取讓每一個病人家屬都滿意,您看如何?”
中年女人瞟了一眼安穩,看着吳媚說道:“這位是……?”
吳媚往後面退了半步,開口道:“這是我們紅妝的老闆。”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中年女人再次看向安穩的眼神,明顯就變得不一樣了。
紅妝的老闆是一個名叫吳媚的妖孽女人,這一點是她們圈內共同所知的,但是現在吳媚竟然親口承認紅妝的老闆另有其人,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青年,從吳媚說話的姿態來看,這一點並沒有作假,難不成這紅妝的老闆還真是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
身後的病人家屬不少人都把視線集中在了安穩的身上,如果沒有發生這次事故的話,恐怕這件事情將會永久地隱瞞下去吧?又有誰能夠想到,霸佔了全國美容市場的紅妝,幕後老闆竟然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傢伙。
吳媚站在旁邊一臉平靜地看着衆人,她雖然說安穩是她的老闆,但是她這個做“下屬”的彷彿更覺得自己臉上有光,尤其是看到這羣人一臉驚訝表情的時候。
安穩略顯無奈地看了這女人一眼,這時候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女人,表面上看起來也挺正經的,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不正經呢。
相比之下,吳媚則冷靜很多,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話說錯了,當初紅妝起步的時候,錢是安穩的,錦瑟的配方也是安穩的,吳媚只是提供了一個小小的平臺而已,後來這個平臺越做越大,她們賺得錢也越來越多,但是安穩從來都沒有從紅妝的收入裡面拿走過一分錢,這傢伙好像從來不關心自己有多少錢,紅妝這兩年的收入說出來吳媚估計能把這傢伙嚇一跳,以往她不是沒找機會想要和安穩商量這件事情,但是每次她一開口,還沒怎麼說呢,就被這流氓給按在牆上堵住嘴了,以至於到現在爲止安穩估計都不知道紅妝現在是多麼的富有。
曾經的紅妝只是一個小小的美容休閒中心,吳媚只想着靠着店鋪賺點小錢,夠自己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罷了,只是因爲錦瑟的到來,紅妝的收入以指數爆炸的形式瘋狂飆升,有時候吳媚拿到月賬單的時候,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現在紅妝的連鎖店遍佈全國各地,錦瑟在一線、二線和三線城市的銷售更是火爆得不得了,因爲中藥種植園的投入使用,錦瑟的生產量也沒有了後顧之憂,所以吳媚還花了一大筆錢在媒體上做了宣傳廣告,以至於安穩走到街頭的時候,總會看到頭頂的大屏幕上播放着錦瑟的宣傳片。
今非昔比,現在的紅妝已經成了一個可怕的怪獸,只需要再過一些時日,這個怪獸還能夠再次變得龐大起來。
吳媚故作一臉嚴肅站在安穩的身後,一副“這是我老闆”的表情,有什麼事兒你們就去找他吧。
中年女人緩了緩神,看着安穩說道:“我看不如還是我和你們談一談吧,這麼多人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安穩沒敢在這種場合發笑,只能盯着女人說道:“我看還是讓大家都過來吧,畢竟涉及到的人也多,沒有阻止事情發生是我們最大的遺憾,但是我們希望給這些承受痛苦的人最大的補償。”
中年女人臉色和悅了不少,輕聲道:“其實我覺得我們之間商量一下就行了,那既然你都這麼說——”
“那好,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也得尊重一下您的意見,那就咱們之間談。”安穩風輕雲淡地說道。
中年女人就愣住了,安穩看着她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這女人該不會有什麼病吧?
“去哪裡談?”中年女人冷哼了一聲說道,臉上又恢復了之前冷淡的表情。
安穩指了指樓下,說道:“樓下有個會議室,我們都在這裡也耽誤人家醫院人員的工作,我看不如就到那裡去吧。”
中年女人轉身和那些病人家屬說了幾句話,安穩和吳媚在前面帶路直接朝樓下走去。
趁着中年女人還沒過來的時候,吳媚瞪了一眼安穩問道:“你怎麼不和這些人一塊兒商量?”
“我又不傻,現在結果還沒出來呢,和他們能商量出來個什麼?還不是胡攪蠻纏一番,最終什麼結果都談不出來?”安穩抽了抽鼻子。
吳媚立即反問道:“那你一開始說什麼和他們一起談?”
安穩嘿嘿笑了笑,輕聲道:“人的慣性思維,我要是上來就說要和那女人單獨談的話,指不定待會兒怎麼刁難我呢。”
吳媚搖了搖頭,唉嘆道:“我怎麼遇上了你這麼一個狡猾的男人?”
“什麼叫狡猾,我這明明是足智多謀風流倜儻帥的不像話。”安穩甩甩頭說道,“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男人,卻非要靠才華,唉——”
“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