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彈射出,微弱的聲音在這嘈雜的聲音中甚至根本聽不到,年輕的新警察顫抖的雙手握着手槍,他死死地盯着那些劫匪,緊張地就連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不許動,放下武器。”
年輕警察再一次重申道,那些劫匪們聽到了他的喊聲,只是回頭看了看,卻並沒有真的停下動作,在那些劫匪們看來,或許這個愣頭青根本不值得畏懼,他們沒有動手的原因,只是礙於他的身份罷了,畢竟一旦對他動手,這件事情的性質立馬就要變了。
“不許動!我真的會開槍的!”
年輕警察幾乎是用哭腔說出了這句話,不過那些劫匪們已經跳上了車子。
“砰——”
年輕警察朝着車子開了一槍,子彈在車子上打出了火花,不過仍舊是於事無補,那些劫匪們已經發動了車子,朝着遠處逃竄而去。
“呼……”
年輕警察長呼了一口氣,心想這件事情不管結局如何,到這裡總算是要結束了。
“轟——”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忽然呼嘯而至,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年輕警察認出了這輛車,剛剛他們追這車子追了好幾條街,他對這輛黑色奧迪的印象太深刻了,因爲它足足闖了十幾個紅燈,外加逆行和超速,碾壓雙黃實線以及違規變道超車,幾乎所有能違反的交通法則這輛車全都違反了。
一個表情嚴肅的女孩子拉開車門,從車子裡面跳了出來,這讓年輕警察猛地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輛車的主人會是個女孩子,還是個如此漂亮帥氣的女孩子。
“你……”
年輕警察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洛陽反手一個擒拿給按在了車上,洛陽直接從他的口袋裡拔出了手槍,隨後又將子彈如數搜去,然後一把推開年輕警察,跳進車子裡直接朝着遠處開去。
“???”
直到自己的領導們趕來時,年輕警察還一臉發呆表情坐在地上,鬼知道他剛纔經歷了什麼,一個警察被人奪走了手槍,警界的奇恥大辱啊……
洛陽表情平靜地開着車,火藥正在趕來的路上,今晚的事態可以說是非常嚴重了,這種事情十年八年遇不到一次,也不知道安穩那個傢伙到底在幹什麼事情,怎麼這些人連槍都有呢?
錶盤裡的指針瘋了一樣不斷往上飆升,車子發出低沉嘶吼的聲音,像極了一頭被惹怒的兇猛野獸,洛陽將這臺車子的性能發揮到了極點,多年來執行任務的經驗讓她變得沉着冷靜,即使剛纔發生了那樣殘酷的事情,依舊沒能影響她的正常思考。
兩輛吉普車從市區開出來後,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一條鄉間小路,開往的地方越來越偏僻,車子也越來越少,後面的奧迪車也就越來越明顯。
到了最後,其實洛陽和那些劫匪們都對對方的存在心知肚明,不過他們誰也沒有先動手,似乎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他們交手的機會。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車子在鏡海的一個港口裡停了下來。
洛陽看着兩輛越野車開進港口,她選擇了把車子停在外面,火藥離她已經很近了,可是洛陽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安穩讓她守護的東西丟了,她怎麼還能安心等待忍耐呢?
安穩沒有求過她什麼,這是那個傢伙第一次那麼嚴肅地求自己一件事情,如果自己沒有守護好那個東西,洛陽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安穩了。
除此之外,剛剛洛陽親眼目睹了這羣人的暴行,她必須要把這羣人繩之以法,或者更加粗暴一點兒的,她要殺光這些人。
對於其他人來說,殺人可能是一件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事情,但是對於洛陽來說,這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在遇到安穩之前,她常年都奔波在國外或者邊境線上,那裡無時不刻會有對這個偉大國家進行侵犯的人,毒販子、人販子、當地武裝,洛陽遇到過太多太多窮兇極惡的人,對於她來說,有時候殺戮,是另一種變相的救贖。
夜色之中,洛陽想了想還是摸出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消息存進了手機裡,以往她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提前寫好遺書,可是今天來不及了,就寫下自己的一個秘密吧。
希望他能夠看見,希望他永遠看不見。
洛陽把手機扔在座位上,轉身跳下了車子,於夜色之中飛快朝着工廠中奔去。
……
橋頭上,一個紋有花臂的光頭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前面的男女一眼,嘴裡罵了句髒話。
安穩表情沒有了往日的輕鬆與嬉笑,他現在每邁出一步心中的不安就每多一重,今天的事情算來算去,這女人都不應該出現的,可她偏偏真的來了。
“你找我就是爲了單純地散步麼?”穿着黑色西服的女人冷聲說道。
安穩搖了搖頭,想了想開口回道:“你爲什麼要拍下那幅字畫?”
洪青青臉色平靜,冷笑了一聲說道:“安先生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你想要問的是,我的存在會不會干擾你今晚的行動吧?”
安穩瞬間被戳中心事,臉頰有些發燙,他沒有想到這女人會聰明到這般地步。
“王家的死活和我並無干係,這一點你無須擔心。”洪青青輕聲說道,“至於我爲什麼要拍下那幅書法,是因爲很多年前有個人也寫過那幅字,我想現在你心中的陰霾應該沒有了吧?”
安穩長出了一口氣,回道:“謝謝。”
洪青青搖了搖頭,說道:“提醒你一點,王志文是王家的人,這一點你不曾想到吧?”
安穩想起在洛洪那裡見到的那個傢伙,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回道:“謝謝了,以後但凡用得着的地方,還望囑咐一聲。”
洪青青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站在橋上看着遠處,過了好久才緩緩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的?”
安穩摸了摸鼻子,心想這要自己怎麼說呢?
“其實,我只是聽說過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