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河大道某個偏僻的小區,這裡面全都是豪華別墅,但是沒有對外銷售,內行的人都清楚,這裡是開放商爲了拿下地皮,而給一些領導專門留下的房子。
小區裡沒什麼人居住,即使是在白天,也非常冷清,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影。
如此安靜的小區裡面,一座別墅的二樓被人拉上了窗簾,諾大的落地窗被遮蓋的嚴絲合縫,一點光線都照射不進去。
這種事情早就有了先例,說不定就是某個領導和包養的情婦在裡面漫步雲端、龍遊潛水呢,巡邏的保安自然不敢多管,這種事情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咔——”
隨着開關按下的聲音,原本漆黑的屋裡瞬間亮起了無數光線,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捆在凳子上,不斷地搖晃着腦袋。
安穩拉過來了一張椅子,然後坐了下來,隨手就從身上抽出了自己的小皮鞭——皮帶。
“啪——”
安穩在空中掄了一下皮帶,嚇唬了一下男人之後,這才捏着聲音說道:“顧城是吧。”
椅子上的男人立即掙扎了起來,他嘴裡嗚嗚咽咽說着含糊不清的話,看得出來男人的情緒有些激動。
安穩帶着手套,從桌子上拿起了指甲剪,隨即將之抵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冰涼的金屬接觸到火熱的肌膚,那種特有的觸感讓男人立即意識到了不好,他掙扎的幅度變得更大了,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想要掙脫束縛?不存在的,也不看看這繩子是誰綁的,老夫可是體驗過紅繩十式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你掙脫束縛呢。”
安穩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隨即冷冷說道:“別動,不然我就動手了。”
似乎是安穩的聲音太詭異,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掙脫不掉了,男人放棄了掙扎,安靜地坐在凳子上,不過依舊不斷轉着腦袋,想要找到安穩的所在之處。
安穩把戴在男人頭上的袋子往上拉了拉,把塞在他嘴裡的臭襪子給扯了出來,隨即又把袋子給拉了下去。
男人如獲重生,痛哭流涕道:“禽獸……”
“啪——”
安穩的小皮鞭登場,一下子就給男人抽老實了。
“你這麼做我不反對,可是你能不能……”男人一臉委屈表情,開口道:“能不能不要把襪子塞人嘴裡,我踏馬還感冒,鼻子不透氣,可給我憋壞了……”
“廢話哪那麼多。”安穩把指甲剪緊緊抵在男人脖頸上,冷聲道:“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吧?”
男人的抽泣聲逐漸小了,不過依舊不肯說話。
“啪——”
小皮鞭再次登場。
“我說我說!”男人痛叫道,“我說大哥啊,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啊,什麼顧城啊,我不認識啊,我叫趙四兒,不是什麼顧城。”
“禹王宮項目的甲方監理老大,值班室的出勤表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們的項目經理劉野親自告訴我的,還用不用我說得再詳細一點?”
安穩把指甲剪往下一滑,按在了男人的襠部,低聲道:“再敢給我耍小聰明,我先讓你做不成男人。”
顧城有些慌了,他猜到了安穩的來歷,這些天他一直東躲XC,就是怕被人給找到,沒想到躲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大哥,有話好好說,咱們先把這刀子收起來。”顧城慌亂地說道。
安穩收起了指甲剪,在凳子上坐好,開口道:“說說吧,自己解釋,你要是敢亂說胡說,說錯一句話我就割你一塊肉,說得我不高興了,那就兩塊。”
顧城一臉苦逼,搖頭道:“不帶這樣的啊老哥。”
“再多說一句廢話,我馬上動手。”
顧城安靜了下來,穩了穩神,開口道:“你是梁書記的人吧?”
“說重點。”
安穩沒有否認,這就意味着他的身份被自己猜中了,顧城想了想,輕聲道:“我是無辜的啊,工程上的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啊。”
聽到男人這麼說,安穩心裡就有了把握,事實和他預測的果然差不多。
工程停工的原因是工程款比預算少了太多,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李琨從中拿了錢,工地上的彎彎繞繞安穩心裡很清楚,以前他做工程的時候,這種事情也沒少發生過。
一旦牽扯上利益的事情,有兩個人是肯定避不開的,一個是乙方的項目經理,另一個則是甲方的總監。
通俗地來理解,甲方就是花錢請乙方蓋房子的,乙方就是來蓋房子的施工隊,項目經理則是施工隊的老大,人稱包工頭。
在施工的過程中,甲方爲了防止乙方把房子蓋成豆腐渣工程,就請了第三方來進行監督,這些人就是平時所說的監理員,而總監則是監理員中的老大。
李琨想要從中牟利,只能從項目經理這個人入手,但是想要拉項目經理下水,他就必須先把總監給拉下水。
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李琨聯合項目經理從工程上牟利,必然導致工程質量出現問題,而總監是肯定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所以李琨一定會把總監拉進自己的隊伍,讓他閉口不言。
上午他剛逼問過項目經理劉野,已經拿到了工程質量不達標的證據,至於總監顧城這裡,肯定有他們和李琨交易的證據。
“這房子是李琨答應給你的吧?”安穩冷聲問道。
“不是!”顧城開口嚷道,“這是我買的,李琨沒答應這個。”
安穩笑了起來,一腳踢在凳子上,開口道:“不打自招,李琨答應你什麼條件了?”
顧城反應了過來,剛纔的話是安穩給自己挖的坑。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能保證我沒事兒嗎?”顧城冷靜地問道。
安穩站了起來,雙手按在椅背上,低下頭冷聲說道:“我保證不了。”
不等顧城開口,安穩就接着說道:“可是你要不說的話,我能保證你熬不過今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一無所有,就算之後被抓了也沒什麼,可是你不一樣啊。”
“顧城,你有大好的前途,犯不着爲李琨丟了性命,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