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午飯後,安穩和父母交代了一聲,便出門找潘震去了。
安父安母說是晚上要和家裡人一起吃個飯,名義是爲了慶祝安穩考上大學,所以讓安穩不要在外邊玩得太晚。
其實安穩很清楚父母這樣做的原因,不就是爲了在他姑姑一家人面前出口氣麼,安穩心裡明白得很。
別人家的姑姑無論姑嫂關係有多差,對侄子的關心那都是無微不至的,只不過安穩的這個姑姑有點特殊,很可能是個假姑姑,別說是從她身上感受到愛護了,她能不害自己安穩就謝天謝地了。
有些人光是看容貌,就知道這人特別不是人,他姑姑顯然就是這種人其中的一個。
安穩知道自己父親老實,以前他家本來也就不怎麼富裕,每次逢年過節大家相聚的時候,他姑姑總是就會拐彎抹角地笑話他父親,順帶着嘲諷一下他母親。
對於這種又老又蠢的賤女人,安穩真的是沒一點兒好脾氣可言,好人能做的事情就那麼幾個,壞人能做的事情可他喵的就太多了,他姑姑做的噁心人的事根本就數不清。
自己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父母忍了這麼多年,也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次了,安穩知道父母的心思,只不過他不想和那個老女人有什麼接觸,因爲安穩每想起她的面孔,就止不住地犯惡心。
沒兩天就要填報志願了,眼下最關緊的事情,是要改變潘子父母的想法,同意潘子跟着自己去蘇江上學。
把潘子叫出來後,兩個人直奔星牌檯球室,這是兩個人玩樂談事兒總是會去的地方。
“哐——”
安穩開杆進了一顆大號球,他拿起檯球桌上的巧粉擦了擦球杆頭,隨後輕聲問道:“潘子,有沒有和你父母說你上學的事情?”
潘子倚着檯球桌,側着身子說道:“暫時還沒有,我爸我媽你還不明白麼,肯定是想讓我在咱們省內上個大學,然後早點兒找工作之類的。”
“我知道了。”安穩瞄準着十號球,輕聲道:“這幾天小心一點兒,暫時先別再招惹李飛和光明頂。”
中午出來的時候,安穩已經和潘子說過了昨天賓館裡發生的事情,潘子心裡自然清楚,就應道:“我知道的哥。” щщщ• тTk an• ¢ o
安穩架着球杆,思來想去,還是開口說道:“潘子,回頭你稍微留意一下李飛,看看這傢伙這幾天在幹什麼。”
潘子點了點頭,見到安穩又打進一顆,便把桌上的水遞了過去。
“還有幾件事情你得跑一跑,這幾天估計會有些忙——”
安穩的話還沒有說完,潘子立即開口說道:“文哥,有啥事兒你就直接說吧,咱又不是外人,辛苦點兒沒啥的。”
“行,我知道你的心思潘子。”安穩點了點頭,靠在潘子身邊,目視前方說道:“第一件事是幫我問一問,最近禹王宮出了什麼事情。”
“禹王宮?”
安穩看着潘子,冷靜道:“沒錯,這件事情最重要,儘量問得詳細一點,實在搞不到內幕就算了,叔叔不是在稅務局麼,問問你爸,或許你爸知道一些東西。”
潘子他爸原來是在軍隊服役的,後來退役之後,就到了稅務局裡面任了個閒職,雖然是稅務局這種油水最肥的部門,但是潘子他爸只是個小職員,在裡面也就是混混日子。
“第二件事,你去搞件兒鈞瓷,品質好一點兒的,要孔家鈞窯的。”安穩冷靜地說道,“就這幾天吧,越快越好。”
潘子點了點頭,蓮城下面的一個縣裡,盛產瓷器,在其他地方貴得不行的瓷器,在他們這裡和一把黃土沒啥區別,找找關係就能夠拿到。
安穩喝了口水,握着球杆說道:“最後一件事情不着急,你先記着就行,看看咱們市裡哪裡有駕校,找個出證快的駕校,價格無所謂,找到了和我說一聲,我把咱倆的錢給交了。”
潘子猛地一愣,開口道:“文哥你這是啥意思?什麼叫你把咱倆的錢交了?是不是看不起我潘子?你要是覺得我潘子還是你朋友,這錢就讓我交!”
安穩一臉無奈的表情,這丫的還和上輩子一樣,一根筋,認準的事情誰都勸不了。
“屁話哪兒那麼多,把心給我揣肚子裡面,說了我拿就我拿,再多說我就該捶你了。”安穩笑罵道。
潘子笑了笑,也不再多說。
04年汽車還不是說特別多,這時候考駕照可是太容易了,去個三兩天,只要摸過方向盤,就能夠拿到駕照,哪裡像幾年之後,考駕照那麼嚴格,又是包車又是給教練塞錢的。
明年下半年房價就要以指數爆炸的姿態瘋狂飆升,留給安穩的時間不是特別多了,這個暑假先賺些錢,到蘇州之後,他就要開始新的計劃了。
考駕照之類的,都是在爲他以後的事情做準備,重生一次,他沒有更多的機會了,這一次他必須要認認真真地落好每一個棋子,不然等到他再次見到那個人時,依舊會像當年那樣慘敗而歸。
“哐——”
安穩將最後一顆黑八打進中袋,然後拿起桌上的水,衝着潘子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可以啊文哥,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潘子驚訝地問道,安穩一杆打進所有球,這種小概率事情他怎麼會不驚訝呢?
安穩笑而不語,他最喜歡的就是檯球,前世裡,有段時間他每天晚上都會打檯球,所以現在的水平才這麼高。
當然,他不是自己一個人打,而是和一個穿白絲的小姐姐一塊打,讓安穩堅持那麼久的原因很簡單,他每進一顆球,小姐姐就會脫一件衣服,要是衣服脫完了……
嘿嘿,嘿嘿嘿……
當然,除了這些外,兩個人還會玩很多花樣,想起那段美妙時光,安穩臉上就洋溢起了無比性福的笑容。
“那個,文哥……”潘子憋着笑說道,“你這是咋了,想起啥了呢?這笑容有些猥瑣啊。”
安穩回過神來,握着杆子拍了一下潘子的屁股,輕聲笑罵道:“擺球擺球!廢什麼話!”
潘子嘿嘿一笑,開始重新擺球。
安穩靠着檯球桌,閉着眼睛重重嘆息了一聲。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