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您可不要挑撥離間呀。我和衛爺爺這叫沒有代溝!”二端笑嘻嘻地頂回去,老叔這帽子扣的,她可不戴。
往老叔身後瞧了瞧,咋沒看見爸爸呢?他倆這幾天不是總一起行動麼?
“別看了,你爸回家了。”老叔哪能不知道二端瞅啥,立馬替她解惑。
“噢,那我爸沒口福。”二端嘴上這樣說,心裡倒是琢磨,等下找老叔套套話,這兩天爸爸的事兒運作的怎麼樣了。
那天她給爸爸提過醒之後,爸爸就忙活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點收穫了。這個事兒老叔肯定參與了,從老叔這裡就能瞭解到情況。
等二端幫着奶奶蒸了兩鍋白胖胖的大包子,配上二米粥和奶奶的獨門小菜兒,一家子吃的了肚兒圓。
衛十吃完飯端着他的紫砂小茶壺溜溜達達去了藥房忙活,型子負責洗碗,沒捨得讓妹妹動手。
正好二端要找老叔問事情,也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在書房找到了老叔,他正拿着本書跟那兒看呢。
二端站在門口敲了敲敞開的房門,老叔擡頭見是她,招手讓她進屋。
不等二端開口,老叔就說:“你是來打聽事兒的啊?”
老叔太自覺了,二端頗有點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嗯,老叔,您和我爸這幾天有收穫麼?”二端站在書桌旁邊,手扶在漆黑髮亮的木質桌面上。
周景然心中喟嘆,不知道是大人讓孩子太沒有安全感,還是這孩子就是愛操心。平日他不在家不知道,可這次回來他算是發現了,家裡頭有個風吹草動的,這孩子不比大人少惦記。
“放心吧,我已經聯繫了你小姨夫了,他那邊會幫着使勁。過幾天你家的礦山就能解封。徐家人雖然能在山城市隻手遮天,可山城市畢竟是隸屬省城的。況且,你容叔叔也在京城動手了,釜底抽薪,不光他們會,咱們也會呀。”周景然還是很尊重孩子的,尤其是二端。她從小表現出的比同齡孩子早慧,很多事情沒必要瞞着孩子。
二端又跟老叔仔細探討了一番京城以及省城的動作,覺得這個辦法也是有效果的。畢竟她還準備了後招兒,只是暫時效果還沒顯現罷了。相信再過不久,現在這種詭異的平衡就要被打破。
心裡又了譜,二端比以前可就放鬆多了。和老叔閒扯了幾句,就去給老叔倒水去了。
不過等她端着水杯返回書房的時候,就發現哥哥在書房裡頭,跟老叔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二端回來了,倆人都停了下來。
二端打量了一下他們倆的臉色,沒發現什麼異常。應該不是揹着她說秘密吧?
“好了,謝謝端端。你倆早點去睡吧,明天還上課。”老叔接過杯子,攆人了。
同哥哥一起出了書房,二端貌似不經意地問:“哥,你找老叔說啥了?”
型子看了一眼二端,平靜地說:“我就問問咱家的事兒咋樣了,挺擔心的。”
“哦。哥你別擔心,都會解決了,放心哈。”二端點點頭,看來是跟自己一個目的。
“嗯,我知道。爸爸和老叔一起想辦法,肯定會解決的。”型子擡頭看了看今晚疏朗的星空,又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妹妹,一顆少年的心,被思慮佔據着。
並不知道哥哥有那麼多心思的二端,跟哥哥道完晚安就去睡了。
結果第二天一早上學,就在校門口碰見了齊大勳。
齊大勳看到二端,先是眼睛一亮,然後又稍微有點懊惱。畢竟昨天她對他態度那麼冷淡。
不過今天二端的態度倒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竟然笑眯眯地跟齊大勳打招呼。
“早,真巧啊。”看到齊大勳,二端就想起來昨天晚上老叔跟她提起的一件事。原來齊大勳一家來山城市是別有目的,最令她詫異的是齊大勳的表叔,竟然就是李貿的爸爸!
聰明如二端,怎麼會想不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今兒一見齊大勳,不由得有點遷怒。
還別說,關於這一點上,二端和型子倒是驚人的一致。
“早啊,端端。”被二端笑靨如花的樣子晃花了眼,齊大勳瞬間忘記了自己昨天遭受的冷遇。
“你住哪裡呀?上學近麼?”二端不動聲色地打聽齊大勳家的住址,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但是她總覺得不能放過齊家這條線索。 www★ tt kan★ ℃ O
跟二端並排走在通往教學樓的甬道上,齊大勳的心雀躍着,他都能發現周圍的同學似有若無的探究目光。
他昨天回去都打聽了,二端在學校還挺出名的,是他們班的班長,而且會寫歌,還會跳舞。總之還真算得上是初一年級的話題人物呢。
不過他也聽說了二端跟李貿之間的恩怨,對於這件事,他其實是站在二端這邊的。畢竟他也是男生,回家碰見李貿的時候似有若無地提起二端,李貿的表現可不像是怨恨二端啊。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齊大勳對於李貿覬覦二端這件事,十分不爽。在他看來,二端應該的跟自己要好纔對,任何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生都是癡心妄想。
被嫉妒充斥內心的齊大勳,覺得李貿的下場一點都不值得可憐。但他並不知道,他的表叔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已經出手“教訓”周家了。
“就在市委大院旁邊的小區,我爸現在是山城市鋼鐵廠的副黨委書記。”從小在京城幹部子弟的圈子裡混,齊大勳深知權勢的力量。所以提起自家的時候,不由得要點一點他爸爸現在的職位。
對於齊大勳這種半炫耀似的話,二端面上不顯,可心裡卻不以爲然。
齊大勳大概以爲自己家還挺了不起的吧?那只是因爲他是個井底之蛙。
在京城,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尤其是權力的圈子。打個比方,處長的兒子自然是跟同一級別家的孩子玩,他們不會去高攀,也很少低就。
這種無形中的等級制度,劃出了嚴格的界限。當然也就使得齊大勳這樣的孩子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處於的圈子並不是最高層次的,從而還沾沾自喜上了。
這並不是壞事情,但是對於二端來說,齊大勳的炫耀十分可笑。只是他本人還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