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爹孃沒把彩禮錢退給你家?!”
聽到青山的指控,蘭子大驚失色。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被爹孃給擺了一道。
明明和他們說好的,跟青山退親,把青山家給的彩禮錢退回去,再補償一千塊錢。
難道爹孃臨了捨不得退?這不是把她給裝裡頭了嘛?
“可不嘛,就說你在城裡攀了高枝兒,讓我不要再想着和你的婚事兒了,作罷了。”
青山一提這個,就想起自己受的窩囊氣。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他,怎地蘭子的爹孃就能那麼理直氣壯呢?
被青山當面這樣貶損,蘭子不好反駁,畢竟是她對不起人家在先,青山罵她兩句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尤其是爹孃瞞着她,擅自決定不退青山家的彩禮錢,這件事做的確實不地道。
“青山,彩禮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我是讓我爹孃把彩禮錢分文不少的退還給你家的,另外還有一千塊錢的賠償。可是我爹孃沒按照我交代的辦,實在對不住。我回頭就讓他們把錢還給你家,你看成不?”
冤家宜解不宜結,蘭子好聲好氣地跟青山商量。只要能讓青山放過自己,別說是說幾句軟乎話,就算讓她跪地磕頭她也做得出來。
這些年在城裡生活,蘭子的見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來乍到只知道悶頭做活的鄉下丫頭了。主人家富貴,出來進去的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她從旁聽聽看看的,着實受了不小的影響。
“你說的倒輕巧,就算你賠再多的錢,能賠給我一個媳婦兒嘛?我不要錢,我就要你回去和我成親。”
青山畢竟一心戀慕蘭子,看到蘭子輕聲細語地和他說話,又勾起了青山心中對蘭子的情分。他一時間又舍不下蘭子,想把蘭子帶回去。
沒想到青山這麼執拗,蘭子被他抓着手腕,掙不開又拽不動的,只能一步步被青山拉到門口。
“青山,青山,你聽我說,我根本就不想回農村,我要留在城裡。你放過我吧,啊?我求求你了。”
顧不得手腕上被抓得生疼,蘭子苦苦哀求着青山。
“撒手!”
不期然,一尊大佛擋住了去路。青山看着眼神冷凝的魯中南,脖子微不可查地縮了縮。
不過想到自己這是名正言順的媳婦兒,他帶走不是應該的嘛?於是腰桿又硬了起來,伸手就想撥開魯中南讓他閃開。
剛纔被魯中南推的一趔趄的事兒,全然忘了,或者沒忘,只是覺得那是意外,自己纔沒有那麼弱雞呢。
可惜,青山去扒拉魯中南的手被他單手一扣,一拉再一翻折,一下子就形成了一個簡單粗暴的屈服技。
胳膊被擰得劇痛,青山不得不鬆開抓着蘭子的手去掰魯中南牢牢鎖着他胳膊的那隻手。
毫無懸念的,魯中南輕易化解了青山的動作,幾下就把青山給制服住,按得他不得不半蹲在地上,兩條胳膊死死擰成一條。
“哎呀,疼!疼死啦!鬆開,快鬆開我!”
青山疼得呲牙咧嘴的,窩在地上叫苦連連。
“我最討厭我說一遍還不照做的人了。”
魯中南怕再擰這青山的胳膊,他這兩條胳膊就得脫臼,冷哼了一句才甩開青山。
捂着劇痛的兩條胳膊,青山蹲在原地憤憤不平,卻也不能說什麼。
見識了魯中南的武力值,他可不敢招惹着活閻王似的男人。
本來看着樣子不像是個野蠻的呀,俊美的外表耀眼但並不侵略。誰成想,被惹煩了是這副脾氣,下手又黑又狠。
“青山大哥,你聽我一句勸,蘭子姐既然不想和你成婚,你就算勉強也得不來幸福。不如拿回彩禮錢,再好好生生尋一門合意的親事兒。不然你再鬧騰,不但討不到便宜,可能還會惹麻煩呢。”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兒。
二端倒是跟小鹿哥哥配合得挺默契,魯中南一頓暴力鎮壓,卸去了青山的憤怒,二端再接上做思想工作,開導青山。
“你們這是欺負人吶!我還就不信了,這天底下就沒個說理的地兒了?!”
青山一想到蘭子要做別人的媳婦兒,他也得回村去找個不如蘭子的婆娘,他心裡就跟刀剜一樣的疼。
“你是老爺們兒不?磨磨唧唧的沒一點兒乾脆勁兒。她心都不在你身上了,能踏踏實實跟你過日子去?要是個爺們兒就乾脆點兒,成全人家,自己也可以回去過自己的安穩日子,不好麼?”
魯中南恨不得踢青山屁股一腳,這傢伙打也捱了,勸也勸了,可就是一根兒筋似的總想把蘭子拐回老家。
一句“心不在你身上”,引得青山怔忪了一下,他眼神複雜地看了看蘭子,也許人家說的對,心都不在這兒了,留下人又有何用?
“可我不甘心啊!我已經成了全村而的笑柄了。唉!”
青山深深地看了蘭子一眼,然後抱着腦袋蹲在地上胡思亂想。
“嘴長在別人身上,又不是他們說啥就是啥。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比啥都強?”
青山的態度已經軟化了,二端給蘭子打了個眼色,要趁熱打鐵。
“青山,咱倆自小一塊兒長大,你就不能成全了我嘛?我就想做個城裡人,把戶口也落在城裡。”
蘭子自以爲情真意切地對青山進行說服和感化。
只可惜,青山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奇男子,聽了蘭子的話,只冷笑了一聲,便回道:“你要是隻是因爲這個,那我大可以婚後陪你繼續留在城裡。至於戶口,只要咱努力工作掙錢,就能實現這個夢想。”
被說的有些啞口無言的蘭子不安地挪了挪腳步,青山怎麼還擡起槓來了?
別怪她沒同情心,但是聽了青山的話,二端也有些想笑。
蘭子姐想追求更好的生活這本來並沒有錯,只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了青山的痛苦之上,確實有失公允,顯得不夠厚道。
“青山你……”蘭子一臉的受傷,她臉皮兒薄,有些話非得當面挑得這麼明朗嘛?
“說白了,你就是嫌貧愛富。”
青山diss起蘭子還上癮了,估摸着他也是看明白了,蘭子是不可能跟他回村兒成婚了。她這主人家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他一個平頭百姓,在京城沒有任何依仗,肯定是討不到什麼便宜。
這個虧他是吃定了,但是即便如此,他起碼痛快痛快嘴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