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鳥,原以爲文文已經在網盤存好,結果早上回到單位一看,文件沒上傳完……所以只好拖到下班才發,對不起親們~~~
放假的幾天掉收掉得想哭,兔子應該沒寫什麼天怒人怨的內容吧、天怒人怨的內容吧、內容吧、吧、吧……厚臉拉個褲腿,親們千萬表再跑了,兔子脆弱的小心肝桑不起……T-T)
聽完李雲深讓人柔腸百結的回答,左瑛只是擺着一張撲克臉,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是,國老現在身在何處?”
李雲深討好地輕輕勾起嘴角,“小三兒謝陛下垂顧。然而小三兒只知道家父此時,也許正跟家母攜遊山野,訪僧問道;具體身在何處,家父並未透露,小三兒也真的不得而知。”
左瑛笑了笑,笑得雲淡風輕。片刻後纔不緩不急道:“小三兒,你的貴妃之位,是多名三品大員聯名上書、極力保舉而確立的;光靠朕的一己之言,恐怕不能那麼順利成就。如果國老此刻真的的確還在流連山野,並沒有親自授意門生同僚,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你並不是什麼地位略高於下人的庶子,你事實上繼承家長之權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
左瑛沒繼續去看李雲深的表情,反正這個人的面部表情從來不出賣他的主人,相信了它的謊言就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第三個問題,”左瑛也沒留下聽李雲深辯解的時間,她的語氣平淡如水,就像考官在佈置考題,“那天在無爲居中,你爲什麼企圖將朕置身於危險當中,想要置朕於死地?”
那天李雲深被銀火抵住腦門後,才默認屋外的危險不會因爲左瑛的喬裝而解除,並且帶左瑛從密道逃離。從此以後李氏多次相助,可以理解爲李氏已經因爲放左瑛回宮而與賀蘭楚對立,除了跟左瑛合作以外別無選擇;但是那天的企圖加害又是什麼原因,這是左瑛一直想不明白的。
但是聽了李雲深對上面兩個問題的回答之後,左瑛知道,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沒有等待答案的必要,因爲等來的也是言不由衷之辭。她這麼做是想要讓這個以賴皮賣萌見長的傢伙知道,不要妄想靠着裝呆作癡能夠得寸進尺;只有利益纔是兩人最好、而且唯一可能的結合點,而不是那些只有十五歲的小姑娘纔會買賬的風流倜儻、虛情假意。
左瑛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你不需要着急回答,再這麼答下去,朕就不得不治你個欺君之罪了。”
李雲深也跟着站起來,體貼地攙扶着左瑛。他臉上的天真無邪已經換上了一臉狡黠的笑意,“臣今日的對答未能使陛下滿意,臣罪該萬死。陛下對臣所知甚詳,真是令臣受寵若驚、感激莫名。時候不早,臣請伺候陛下歇息。”說完便招呼宮人進來收拾。
跟賴皮的人打交道的好處就是,什麼球他都接得住。
既然已經粉墨登臺了,戲還是要做足的。左瑛笑了笑,跟李雲深一起往牀榻走去。宮人們將杯盤收拾走以後,知趣地將外面照明的燈全部吹熄才退出去,只留下牀邊的一盞。
李雲深伺候左瑛躺下,自己也和衣上牀,將牀前油燈吹熄。
左瑛躺在一片黑暗中,肩膀能夠觸碰着李雲深側躺的胸膛。
“陛下,”李雲深溫柔的低語從左瑛的鬢邊響起,“臣聽說,緋羽保護陛下從火場中出來的時候,腰上包紮傷口的繃帶竟然是陛下身上的衣裳。如果臣也能得到陛下如此垂愛,別說那一處傷口,就算是千刀萬剮,臣也心甘情願。”
左瑛心裡冷笑,這傢伙知道的還真多;千刀萬剮我也許可以幫你,後面的事就幫不了你了。
“陛下,”李雲深的聲音更近了,脣邊呼出的暖氣弄得左瑛的耳廓有點癢癢的,“臣相信,只要誠心向天禱告,很多願望都能實現。就像昨晚,臣徹夜在香案前跪拜禱告,祈求上天庇佑陛下平安歸來,結果上天果然忽降甘霖,將大火撲滅,保護陛下安然無恙。臣也相信,只要臣精誠所至,一定很快能夠得到陛下芳心垂愛,願意與臣行夫妻之禮、敘人倫之樂的。”
左瑛閉上雙眼,不去迴應。她知道李雲深這麼說的意思是告訴她,今晚他不會亂來;事實上他即便強行得逞,將左瑛惹怒,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也許今晚可以安心入睡了,只要小狐狸不使壞,在清泉宮這裡,可能比在自己宮中還要安全。
第二天早上,辰時剛過,一人便神色匆忙地來到清泉宮求見李雲深。
當看到李雲深滿面春風地出現在偏廳的時候,那人便連忙上前行禮道:“下官姜元佑參見雲妃殿下。”
兩人分賓主入座,李雲深看着宮人端上來的茶茗笑道:“姜大人,你來得正是時候,這是陛下昨日所賜的蒙頂甘露,你快品品。你護駕有功,本宮心中感激,昨日已經準備了一份薄利,一會兒就讓人送到府上去。”
姜元佑勉強呷了口茶就將茶杯放下,“救駕之事乃臣分內,也是得殿下提點纔有此效忠的機遇。陛下已經對下官有所封賞,下官愧不敢當,不敢再受殿下厚禮。”他濃眉緊鎖,拱手道:“殿下,下官知道陛下還在殿下宮中,下官本不該打擾,然而下官有一事要稟告,此事非同小可,下官不敢再耽擱片刻。”
李雲深揚揚手,屏退了左右,微笑着等待姜元佑把話說下去。
姜元佑看見四下無人,才道:“今日一早,太師便派人來天牢,將昨日抓獲的一干亂黨全部帶走,還說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全權負責徹查圜丘之亂。殿下,此事的幕後黑手,顯然就是太師等人,這次分明就是一干賊臣惡貫滿盈、陰謀敗露之時,也是大舉挫敗太師一黨勢力之機!陛下怎可將這個機會隨手白白丟棄!”
笑容難得一見地從李雲深臉上變淡了,他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揚起雙眉,“陛下真的這麼做了?”
“如果不是得到公文證實,下官也不敢相信。”姜元佑無奈道,“昨日陛下忽然獨自駕馬離開圜丘,闖入太師府中,已經將下官等驚得手足無措。誰知在太師府中,竟然許下此事。昨日下官忙於審理亂黨之事,未能及時向殿下稟告實在難辭其咎。”
李雲深將目光移到遠處,心中似有所想,片刻後嘴角又重新勾起,“陛下聖明,甚至超出本宮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