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的,這位皇帝口中的五兒應該也是皇后的女兒,真是一傳就是一家,偏偏古代還主張多子多福,生那麼多帶病的不是坑了孩子嗎?杜少清心中腹議,不過依然點頭道:“可以,醫者治病救人是義不容辭的。”
可是皇后怎麼可能讓女兒這時候露面見到杜少清,那還不出事?趕忙開口道:“改日吧,最近杜大夫還要看護我那齊氏姐姐,還要給我和兕子瞧病,時間上怕是忙不過來,改日杜大夫閒下來之後我帶五兒過去尋他就是了。”
點了點頭,李二沒有多心,隨後幾人約定了治療計劃,杜少清就揹着藥箱抱着女兒回到了太醫院,張出塵留在了立政殿陪皇后聊天,並且交代杜少清自己走的時候還要將徒弟萱萱接回家住。
來到太醫院的時候,有個人正陪坐在杜母齊氏的身邊,一臉的擔憂和焦急,不是別人,正是杜家二公子杜荷。
看到杜少清抱着女兒回來了,杜荷趕忙迎了上去,“兄長,孃親怎麼樣了?”
這句兄長叫得杜少清微微詫異,還有些不習慣,自己並未認祖歸宗,甚至和這兩人連個正式的介紹都沒有過,心道這個老二還挺懂事的。
“暫時沒什麼危險了,病情已經穩住,這兩日就能醒來。
你有心了,還知道來探望一下。”看着杜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杜少清突然覺得,自己昨日可能是下手重了點。
長吁了口氣,杜荷拍了拍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可嚇死我了,母親生病不讓就醫,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呢。”
“爹爹,他不是壞人嗎?怎麼來這裡看奶奶呢?”懷裡的小萱萱不解的問道。
杜少清笑道:“他不是壞人,他也是你奶奶的兒子,你應該叫他、叫他二叔吧。”
“啊?不叫,他不是二叔,二叔在咱們家裡天天抓着頭髮練字呢。”小姑娘認真的答道。
杜荷笑着糾正道:“孃親說過,兄長排行老大,那我就是老三,孩子應該叫我三叔的。”
杜少清認真的看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對女兒說道:“叫三叔。”
“我聽說孃親此次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不知道兄長對此事怎麼看?”杜荷主動開口問道。
將懷裡的女兒放下,示意她去陪奶奶聊聊天,自己要跟大人說事情了,杜萱萱乖巧的抱着小虎崽爬到了齊氏的病牀上,就這麼趴在齊氏耳邊開始講故事。
杜少清帶着杜荷來到了靠窗的几案旁相對坐下,沉聲說道:“此事我已經交代杜構去查了,我初來長安人生地不熟,並沒有頭緒,但這個下毒之人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聽到這話杜荷微微一動,詫異的說道:“這,此事交給大哥……不,應該叫二哥了,交給他去辦,恐怕有所不妥吧。”
“怎麼?他也是母親的兒子,不該出分力嗎?”杜少清不解道。
嘆了口氣,杜荷猶豫着將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實不相瞞,現在府中都在傳言說是二嫂下的手,我本是不信的,畢竟相處多年,我瞭解兄嫂的爲人。
可是昨天二哥帶着兩個查案之人回府之後就軟禁了二嫂,這無風不起浪啊!”
“就是昨天在杜家趴在母親牀頭哭訴的那婦人?你的意思是說,杜構如果知道是妻子下毒,會想辦法爲之開脫?”杜少清皺眉道。
點了點頭杜荷繼續開口道:“不單單如此,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二哥也不正常。
當日母親從你那裡回來之後應該就開始服藥了,這麼多天沒出事,爲何偏偏是這一天開始犯病?大哥前一天剛回來,母親就將我們兄弟叫過去商議接你回來的事情,可偏偏第二天母親就出事了,你說這怎麼會這麼巧?”
驚訝的看着對方,杜少清皺眉道:“你懷疑是杜構直接下的手?這可能嗎?躺着的可是他親孃,再說了,這是爲什麼?他的動機呢?”
這個時候杜少清不禁對眼前這個兄弟有了其他看法。
“動機,哎,小弟也純屬猜測,但府中都在傳說的是,二哥繼承了父親的萊國公爵位,害怕母親將你找回來,因爲你纔是長子,你會跟他搶奪爵位,所以……所以……”杜荷一臉的無奈,吞吞吐吐的說道。
“所以他就對母親下手了,好拖住母親不讓她去尋我,此事不成,就能保住他的爵位了?”杜少清冷冷的說道,至於這個態度是對杜構,還是對眼前的杜荷,那就不好說了。
看到杜荷還想說什麼,杜少清擺手道:“好了,你說的我聽明白了,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下毒害母親之人我絕對不會放過,就是母親的親生兒子也不行,查出是誰,我饒不了他。
你不用多說了,此事既然朝廷派人介入了,我們等待結果就是了。”
聽到這位兄長殺氣騰騰的話語,杜荷不禁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道:“沒錯,不能放過他。那我先回去盯着案情了,孃親就勞煩兄長在此看護了,我一有空就會前來探望。”
點了點頭,杜少清看着對方快步走出了太醫院,心中暗道,這小子這麼殷勤,到底是真孝順,還是假正經呢?
就在杜少清愣神沉思的時候,旁邊傳來了女兒杜萱萱的喊聲,“呀,奶奶醒了,奶奶醒了,爹爹你快來呀!”
杜少清趕忙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果然,牀上的齊氏已經睜開了眼睛,此時正在慈愛的看着頭邊的小女孩,順着孩子的喊聲轉過頭來,映入眼簾的可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多少年的那個兒子嗎?
“你、你是清、清兒?”生病多日,齊氏身體虛弱不說,連嗓子都嘶啞了。
上前跪在牀頭地上,杜少清拉住母親的手關切的問道:“娘,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謝天謝地,原本我以爲你要三天後才能醒來的,沒想到您這麼快就醒了。”
“你、你叫我什麼?孩子,你,你肯認娘了?”齊氏激動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認,怎能不認,那天在落霞鎮我就認下了,可您卻轉身走了,都怪我,沒有親自去追回您,要不然您也不會出事了……”杜少清熱淚盈眶自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