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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紅姍見事情正邁向自己的猜測,內心極爲痛苦,眼眶發紅地望了眼一向溫和賢孃的大嫂,居然完全不看大哥,她心裡更恨範豐收了。
只是現在,最要緊的,卻是挽回大嫂。
因而,範紅姍越過還不能面對事實的老孃,走到嚴錦姝和謝景紅的面前,真摯的道歉:
“親家嫂子,大嫂,對不起,是我範家做事不地道。可這事,真不關我大哥的事情,你們要惱,就惱我老孃好了。
大嫂,求你看在三個侄子的份上,原諒大哥這一回?不管大弘他們是沒有爸爸,還是沒有媽媽,都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是吧!
反正、大嫂你們夫妻都搬出去住了,往後你們夫妻也不用回去看娘她了!就讓範豐收那個搞屎棍負責吧!”
“範紅姍,你——”
李小春被嚴錦姝的眼神瞪得雙.腿發軟,再聽到嚴錦姝威脅的言論,心神懼怕當中、未想聽到女兒說出這種不顧她面臉和死活的話兒,行爲比腦子反應的快,直接氣地就大手一甩。
“啪”地一聲,正中了範紅姍的左臉,原本她額頭上的腫包就明顯,這下子左臉又腫了!
“娘!”範解放忙上前扶住要摔到的大妹,嘴裡聲音充滿了無奈和悲憤。
他真沒想到,老孃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大妹。
之前,他心神都放在妻子面容上,是聽到聲響,這才反應過來。
一想到大妹在自己身邊,居然還能被老孃打個正着,範解放看向李小春的眼神,就帶上了防備。
未想,被扇了個大耳光,範紅姍卻露出了個笑容——笑地比哭着,更讓人揪心的微笑。
“呵、娘,你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範紅姍被打得身體後通了兩步,還是範解放及時扶住她趔趄的身形,這纔沒有摔倒!
她緩緩地擡正了臉,露出臉上的狼狽青腫,看到老孃象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似的,她自嘲地笑了:
“娘,大哥、大嫂這些年來,已經對你和範豐收,付出的夠多了,你就大慈大悲地、放過他們一家子吧!難道你真想要咱範家,回到十年前那樣寡淡?
你以爲,李曉霞的孃家很厲害嗎?呵呵——她李家也就只能在白雲鎮有點頭面罷了!出了白雲鎮,他李家,屁也不是!
你一定要大哥他們都失去了工作,你再來後悔嗎?”
說着,她視線對上了臉色沒變過的嚴錦姝,一臉的懇求之色,希望她能高擡貴手。
跟着丈夫在官場混了幾年,她別的沒有,見識卻是增加了一點。
這謝家嫂子,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那一身的貴氣,就他們鎮的鎮長千金,都沒有這氣度!
可她還不能宣出口,只能在心裡怨怪母親:你就作吧!將範家作死了,範豐收就能受到教訓了。
李小春氣得捂着腦口,親女兒眼中的控訴、大兒子眼中的疏離和防備,都讓她的腦子發懵,眼神一晃,正好看到謝景紅那張臉——
“啊、都怪你,都是你有這個死妖精在,纔會弄得我範家家宅不寧,我打死你!”
李小春氣得如同瘋婦,眼睛腥紅,一邊大聲嚷着,一臉衝上謝景紅,手中握成拳,一拳就要打在謝景紅身上。
周秀花捂住心口,看到眼前的場景象是慢動作地——
在李小春動之際,範解放就立馬察覺到了,她的身體還沒有衝到謝景紅面前,就被他靈敏一插.入,擋在了謝景紅的面前,李小春的拳頭,沒打着謝景紅,卻是打在了範解放的胸口上!
範解放並沒有阻止李小春發瘋的舉動,只是身形如山的擋在謝景紅面前,任由老孃捶打自己,他都受着。
直到李小春反應過來‘啪’地一聲打在他的臉上,罵了句“不孝子!”。
全場靜謐。
李小春一連發瘋地咒罵打人,直捶打的範解放身體‘嘭嘭’作響,聽得謝景衛一陣牙痛,謝景紅側是低下頭,沒有露出臉上的神色。
李小春揍到全身無力,跌坐在泥地上時,空氣才又流通似的。
還真的是一場鬧劇。
只嚴錦姝“呵”地笑了聲,嘲諷地望向李小春,象小丑似的行徑。
而範紅姍只能訕訕地朝着謝家人內疚的鞠躬,一連聲的道歉:
“對不起,我娘她有癔症,鬧出笑話了。大嫂,你就當我娘從沒有來過,我和大哥都不會讓侄兒過繼的,你相信我們一次。”
謝景紅想要擡頭表示什麼,卻被周秀花一扯,她看了看老孃和大弟妹,沉默地望向範解放。
周秀花正覺得心口很是悸動時,看到大女婿健壯的身形一擋在大妞面前,心臟這才正常回來。
再看到女婿臉上痛苦的樣子,女兒一臉冷漠,忙先一步阻止了大妞的剜心之言,對着還算明理的範紅姍說道:
“好了,今天鬧成這樣,你們先帶人回去吧。
解放,我會好好勸勸大妞的,就算不爲你們夫妻,也要爲三個孩子着想,難道真的要弄到親家成仇家的地步?
解放,你回去,也好好勸勸你那小弟吧。這事,鬧成這樣都是爲了他,他倒好,連面都沒有露,這是咋地?吃定我謝家了?
孩子總是無辜的,如果真的要過繼,就按石頭媳婦說的,大家一起過繼,公平。
你們,還是帶老太太看看腦子吧,這事鬧一次還能說是意外,鬧多幾次,誰受得了?
真要不行,就如大妞所說的,大家好聚好散,不送。”
說完,周秀花就強拉着女兒回了院子裡。
而李小春一直‘唔、唔’的被範解放捂着嘴.巴,聽到周秀花的話,她有一地的話要罵回去,偏偏不管是範解放還是範紅姍,只想讓她閉嘴。
見丈母孃帶着妻兒走了,範解放臉上失落,冷不丁的,一個手刀劈在老孃後頸上——李小春終於安靜地暈倒在了範解放懷裡。
範紅姍看見親大哥的舉動,心下大喜面上嘴角一抽動,痛地她‘吸吸’了兩聲倒抽氣。這會兒事情告一段落、情緒一緩過來,她就覺得臉上、頭上都痛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