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豔兒與陳駿德齊齊站起身來,與劉老大輕輕的碰了下杯子,口中說道:“永不分離,”三人一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哈”劉老大顯然是興致不錯,滿意的看着他二人,開懷大笑了起來。
白豔兒與陳駿德還是略顯尷尬,畢竟在前一刻這兩個人還是生死仇人,即便是誤會解除了,那也不能像沒事人似的,都有些拘謹。劉老大看在眼裡可心裡卻並不擔心,只要他們不心懷芥蒂,時間一長必然會成爲一家人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老大對着陳駿德說道:“俊兒,是這樣的,爲父這年齡也大了,經過這麼多事也是看開了,忙活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所以剛纔與你姑姑也是說完了,以後你這邊爲父定然爲你上下走動一番,給你混個官身。而山寨的大小的事都由你姑姑來操持了。等爲父百年之後,你們要好好相處,多多照顧,畢竟你們是親人”。
“大哥,你這纔剛入壯年,怎麼能說出這樣的喪氣話來呢,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聽到劉老大語氣中的悲涼之氣,白豔兒不免的出言勸道。而後又看了看陳駿德的臉,對着劉老大復又說道:“大哥,你放心好了,以後我與俊兒肯定是越走越近,我們會陪你一起到老的,對不對,俊兒”?
“姑姑所言甚是,義父還請放心,孩兒對姑姑必定像對你一樣”。陳駿德連忙回答道。其實陳駿德對於姑姑這個稱呼很是敏感,一聽到劉老大這樣稱呼就覺得渾身的不自在。直到現在還在爲白天下跪磕頭的事耿耿於懷呢,自己都要沒命了都不曾向她低頭,沒想到最後倒在了糖衣炮彈之下,不得不說造化弄人啊。可自己也是不忍心讓劉老大傷心難過,硬着頭皮稱呼她爲姑姑。
白豔兒聽到陳駿德那聲姑姑可是受用的緊啊,雖然她現在對陳駿德已經放下了仇恨,可心中仍然殘存了一些對他的看法。這個人爲人狠辣,死不低頭的性子是白豔兒所不能容忍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同性相斥吧,因爲細數起來,其實白豔兒也是這樣的一個人,所有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個特點,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總是無視自身的毛病,卻依然對他人指手畫腳,甚至是出言不遜,可自己卻從來沒意識到,他人身上的毛病其實你自己也正在觸犯,正所謂笑齒缺曰狗竇大開。白豔兒心裡也是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得意,哼,讓你之前眼高於天,這下也得乖乖的尊我爲姑姑。
劉老大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頗爲默契的配合,讓他“哈哈,”大笑了起來,最後笑的都合不攏嘴了。於是他豪氣干雲的喝下了杯中的酒,開口道:“看到你們兩個人現在能夠心平心和,甚至是如此的相敬如賓,老夫心感甚慰。我也希望你們以後能一直如此纔是,家和萬事興,我也能好好享享清福,種點花草,養些蟲魚,此生豈不快哉”?
陳駿德連忙附和道:“當的如此,義父放心,孩兒必定會讓義父實現心願的”。
白豔兒看着陳駿德那諂媚的模樣,心裡是蔑視不已,這個只會拍馬屁的小人,怪不得大哥對他是這麼的上心,這溜鬚拍馬的功夫真是一流。這幫讀書人啊,沒一個是好東西。這也只能在心裡想一想罷了,這樣是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少不得又是一番脣槍舌戰,徒讓大哥傷心而已。所以她表面上也是笑着點頭,看上去是十分贊同陳駿德的話,可其心裡的想法外人就無從得知了。
今天這頓飯是由程琳兒來伺候的,魏湘兒自從那夜的驚嚇之後,對白豔兒就產生了深深的恐懼之感,哪還敢來到她身邊啊,無奈之下也只能程琳兒來伺候了。這伺候飯局對於程琳兒這個專職丫鬟來說可是小菜一碟,看到劉老大酒杯空了以後,急忙走上前來,彎下腰,給他的酒杯慢慢的斟滿了酒。
陳駿德看着程琳兒豐滿的臀部,不由得想起了浴桶之內那貼着自己火熱不斷扭動摩擦的情景,頓時心猿意馬了起來,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那隻邪惡的右手,輕輕的放在程琳兒的屁股上不斷的撫摸了起來。
剛要起身的程琳兒頓時渾身一僵,差點將手中的酒壺扔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色狼使的壞,心裡嬌羞不已,這個壞小子,使壞也不挑個地方,這要是讓老爺,還有四姑奶奶看見,還不得以爲我怎麼勾引你了呢。於是她急忙的站起身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手繞到背後,使勁的推着陳駿德那隻邪惡的手。
劉老大端起斟滿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酒水在口腔裡含着,細細的品着美酒的香醇。這纔是生活啊,細細品纔會覺得有滋味。正在他感嘆生活,決定嚥下這酒的時候,一打眼,正好看到了程琳兒扒拉放在自己屁股上陳駿德手的一幕,吃驚之下,這酒一半是嚥下了,另一半直接就噴了出來,“噗”,的一聲,滿屋子人都齊齊的看着劉老大漲紅的臉。
白豔兒急忙拿出手絹,輕輕的擦拭起劉老大嘴角的酒水,“大哥,你怎麼還這麼心急啊,這酒是存了三十多年,陳年老釀了,可你也得一口一口的喝啊,你看你”。
劉老大瞪着大眼睛盯盯看着自己的義子陳駿德,心裡卻是感慨道:還是年輕好啊,敢想敢做,我怎麼記得他是跟那個丫鬟有些貓膩,這回怎麼又換這個了?唉,我管那個幹嘛,看這個樣子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抱到大孫子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說實話,劉老大今天的笑容可要比他之前加起來都要多得多。笑着對白豔兒擺了擺手道:“不礙事的,都是爲兄心急了些”。
陳駿德坐在那愣住了,呆呆的用手擦了擦滿臉的酒水加口水,這一點都沒糟蹋,全啐我臉上了。剛纔那美好的觸感,在一刻盡數化爲烏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上天對於鹹豬手的懲罰嗎?
程琳兒對於劉老大的異樣可是心知肚明的,不免得臉上火燒火燎的,又看到陳駿德這滿臉的酒水,急忙俯下身給陳駿德擦拭着。心裡頭可是對陳駿德怨恨上了,都怪你這個大色狼,大壞蛋,在這種場合竟然能幹出這樣登徒子的事來,以後我還怎麼見人啊,哼,以後你別想在碰我了。
還在感嘆世事無常的陳駿德並不知道,在這一刻起他已經被人記恨上了,有的時候仇恨就是這樣產生的,在你不知不覺之中,毫無留意之下,當日後有人來與你了結仇恨的時候,你才恍然大悟,哦,原來那個時候我就得罪他了啊。你反而會覺得對方斤斤計較,沒事找事,至此就又有可能上演一段驚天動地的愛恨情仇了。
白豔兒看着一臉狼狽的陳駿德心感好笑,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指着陳駿德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哈哈,大哥你看,俊兒這個模樣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劉老大也是覺得陳駿德滑稽異常,又聯想到剛纔他那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也是開懷大笑了起來。這個壞下子,要不是因爲他,我能出這麼大個糗?自己這酒噴的地方也是恰當好處啊。
陳駿德無語的看着這幫以他人的苦爲樂之人,心裡頓時產生了濃濃的無力感,要是別人的話,少不得自己會衝上去給他一個狠狠的大嘴巴。可這二人?自己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了,哼,不理你們這幫壞人,好好看看我琳兒姐這俏模樣不比你們強多了?
可程琳兒正一頓子怨氣呢,哪能給他什麼好臉色啊,對着陳駿德的目光回敬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擦完之後,向旁邊退了幾步,一扭頭,一個華麗的轉身,陳駿德瞬間成爲孤家寡人一枚。
陳駿德很是無奈的摸了摸鼻子,衝着那些還在取笑自己的人“呵呵”的笑着說道:“這個,這個義父真是寶刀不老,這酒噴的端得是又準又狠啊”!
白豔兒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能戲弄陳駿德的機會的,對着劉老大又進讒言道:“俊兒所言極是啊,大哥你沒看他現在的臉都紅了嗎?看這樣子還得找個郎中來,怕是俊兒別留下什麼暗傷纔好呢”。
說完與劉老大一起放聲大笑,一點也不考慮此時陳駿德欲哭無淚的感受。 陳駿德也只能化悲憤爲食量,將一肚子的氣全然發泄到飯桌上的烤乳鴿上。我讓你這個燕子多嘴,讓你多嘴,夾下那個鴿子的腦袋,一股腦扔進自己的嘴裡,也不管這眼睛,骨頭的,惡狠狠,用力的嚼着,藉此來報復這個多嘴的“燕兒”。
這個插曲沒一會就過去了,陳駿德也跟劉老大說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明天一大早他就得出發了,要不然在耽擱幾日,恐怕會誤了考試時間。也是因爲陳駿德的手下多數都身帶刀傷,不能在繼續保護他了。白豔兒當場表示爲了支持自己大侄子的功名大事,將自己的心腹範疇暫時借給陳駿德當護衛,特意強調了一下自己也是爲了顯示一下作爲姑姑的自己對侄子的疼愛之心。劉老大聽罷甚是滿意,連連表示白豔兒頗有作爲長輩的風範,對於人選他也是覺得那個範疇很是不錯,心思稠密,保護陳駿德的安全想必定是極好的。
而陳駿德也當場表示了對白豔兒這個姑姑的深切感謝之情。並保證一定會以優異的成績還回報他這個姑姑的拳拳之心。看着白豔兒那小人得志的模樣,陳駿德最後在劉老大殷切眼神的期望中,咬着牙,憋着氣,給白豔兒恭敬的敬了杯酒。而白豔兒是照單全收,最後還得寸進尺的用手摸了摸陳駿德的頭,這讓陳駿德不痛快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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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談話是和諧的,氣氛是融洽的,結果也是很令人滿意的,在這個親情籠罩的酒桌上,三個人是推杯換盞,喝的是好不熱鬧。最後陳駿德以明日還得起早趕路爲由,結束了這場談話。白豔兒還明確表示到此次會談她是非常開心,並與劉老大就下一次碰頭商定的時間,對於三方經常談話的建議也被提上了日程安排。
當陳駿德回來自己臥室的時候,才真正的感覺到現在自己纔是屬於自己的了,之前在酒桌上簡直都快氣瘋他了。那兩個人一唱一和的,什麼事都給自己定了,不管對與不對,儼然一副我是爲你好的模樣,陳駿德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體無完膚,徹底的敗下陣來。
俗話說飽暖思淫慾,這話可一點都不假,酒足飯飽的陳駿德躺在牀上之後又想起了那陣讓魏湘兒打斷的那個好事來了。遂對程琳兒開口道:“琳兒姐,你來一下”。
程琳兒還不知道他這個色狼的秉性?慢慢的來到陳駿德身邊,故意俯下身來,幾乎是臉貼着臉的問道:“好弟弟,怎麼了”?
陳駿德聞着程琳兒身上好聞的香味一陣陶醉,雙手抱住程琳兒說道:“好姐姐,今晚你就別走了,行不”?
果不其然被程琳兒給猜中了,哼,你個壞小子,剛纔就酒桌之上讓我出了醜,我還沒找你算賬的你還想蹬鼻子上臉啊?程琳兒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恩,好弟弟,今天姐姐就都依了你了”。說完伏在陳駿德胸前一動也不動。
幸福就是這麼突然,也許這就應該叫做否極泰來吧。陳駿德真是大喜過望,還沒等他採取進一步的動作的時候,程琳兒在他胸前小聲的說道:“你先把眼睛閉上”。
陳駿德這個時候最是聽人勸,沒想到琳兒姐還是如此的有情調,於是他閉着眼睛等待着驚喜的到來。感覺到程琳兒輕輕的起了身,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自己玩什麼花樣呢?陳駿德滿心的期待。
程琳兒起身之後,對着陳駿德做了一個鬼臉,而後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月光照進陳駿德的臥室,顯得如此的安靜,燈火籠罩的牀上只剩下一個傻小子,正閉着眼睛,滿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