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那個矮子走到陳駿德身前,董康上前一腳就將他踢出老遠,對着身後的兄弟喊道:“快救少爺”!說完撿起自己插在地上的刀拉着一心求死而救兄弟的陳駿德,迅速的殺向身後。董康帶來的人一部分人拿着刀殺向擋在自己身前的人,另一部分騎上馬就向陳駿德那趕去。
白豔兒見狀急忙吩咐道:“快上,絕對不能讓他們給跑了。”說完手提着刀帶着人衝了上去。剛平靜下來的人羣,又一次拼起了命來。
站在外圍的官兵中還是那個多嘴的小兵又小聲的問向吳雄威:“大人,咱們該怎麼辦啊?是上還是撤,這樣站在這好像不太好,萬一一會有什麼事了,別咱在跟着吃瓜落啊”。
吳雄威看着其他的兵丁都是一臉認同的模樣也是心有退意,自己等人在這絲毫不起作用,在等下去那邊打完了,可就沒有自己等人什麼好果子吃了。可還沒等自己下令撤退呢,忽聽得董康喊了一句:“那邊的軍爺趕快動手,就按之前的商量好的辦”。
這下可惹毛了對他們對峙的土匪,好啊,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到我們娘子山的地盤上來算計我們來了,你是嫌命長了不是?只聽得一人大吼道:“兄弟們都別愣着了,弄死這幫狗雜碎”。
吳雄威急忙揮刀迎戰,心裡卻是叫苦不迭,恨壞了那個亂喊的董康。這個王八犢子,關鍵時刻擺了老子一道。這下可就徹底走不了啦,急忙對着手下的兵丁吩咐道:“給老老老子上,咱們邊打邊邊邊退”。就這樣剛要轉身一走了之的吳雄威被生生的留了下來。一場大戰又開始了,每一刀的揮下總能帶出些血光,跟董康交手的人不是被砍了腦袋就是砍下了手,慘烈異常。這個時候誰也沒發現,一羣人已經出現在了遠處。
雖然董康的功夫算得上數一數二,可以架不住對方人多,自己帶着陳駿德根本就衝不開擋在自己身前的這些人。又擔心外圍的人在衝過來,自己這邊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決不能讓他們在過來幫忙。情急無奈之下,才喊出了那句話來,目的也是拉住外圍那些人的腳步。而包圍圈外面的人也是遇到了同樣的困境,即便是騎馬的人也是無可奈何,這人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再加上距離太近根本就形成不了有效的衝鋒。
白豔兒手持腰刀,時不時的給董康製造些麻煩,口中對陳駿德說道:“無論你如何整治,姑奶奶也是讓你插翅難逃。來啊,把那幾個人給我立馬宰嘍”。
陳駿德心急如焚,要讓自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可如何受得了啊。心急之下剛要大聲喊叫,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你們都他孃的給老子住手”!
一聲大吼場中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了動作,齊齊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白豔兒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大哥,不禁心中嘆息。都怪自己患得患失的,看來今天想要弄死陳駿德的心願又要落空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陳駿德才算真的放下心來,這千召萬喚始出來,我陳駿德終於把你給盼來了,我的好義父。你要是在晚一會,這屍首可能都沒得收了。
只見得劉老大與錢布滿帶着一羣人騎着馬在不遠處,不一會便飛馳而至。馬上的劉老大絲毫不理會前方的吳雄威等人,徑直的穿過他們,來到白豔兒等人面前,翻身下馬,口中大罵道:“都給老子滾開”。還沒等人羣讓開呢,就急三火四的來到陳駿德身前,看着陳駿德並無大礙,一把摟過陳駿德,緊緊的抱在懷裡,口中低喃道:“都怪爲父來的遲了,我兒還好沒事,要不然我這可怎麼過啊”。語氣中滿是後悔與焦急。直到將陳駿德嘞的都喘不過來氣才慢慢的放開,轉過身來,對着白豔兒說道:“四妹還算聽爲兄的忠告,我心甚慰,”又回過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錢布滿繼續說道:“正好今天咱們三人都在,也應該將之前的事好好的說道說道了,你們覺得呢”?
白豔兒看着自己的三哥錢布滿一臉的憤慨,點了點頭說道:“大哥既然發話,小妹哪有不尊之禮?一切都聽大哥的便是”。
錢布滿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按照自己之前的算計,等他到這的時候這兩個人絕對不應該是這種狀態,這樣心平氣和的自己的後手又如何能發揮作用?這個老不死的也是,看到自己的便宜兒子沒事,啥事就都給忘到腦後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對着白豔兒說道:“四妹今日這事做的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你怎麼能在半路截殺陳小哥呢?這我還跟大哥說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要不是大哥放心不下,非要來看看,看這架勢你還要得逞了呢。還有,你還在半路上讓人阻攔我們,四妹,你這事做的可就有些放肆了。有啥事不能明說啊,何必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影響我們兄妹之間的情義呢”?
果不其然劉老大在聽了錢布滿的話後,也表示十分的不滿,語氣責備的質問道:“四妹,你得解釋一下,爲何中途變卦,當初你是如何答應我的”?
白豔兒一臉愧疚的慢慢的低下了頭,而後又擡起頭理直氣壯的說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個又有什麼錯?他姓陳的害死了我二哥,又殺死了我諸多兄弟,這個仇不能不報。今天這事我已是謀劃已久,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哥要怪罪我也無話可說。二哥死的不明不白,當初乃是含恨而死的,這個事今天得了啦,不能讓二哥在天之靈不得安息”。
劉老大點了點頭,對着白豔兒吩咐道:“讓你的人放了俊兒的人,帶他們下去吧。剩下的事就由我們兄妹三人來算了”。
白豔兒一揮手,董康的人急忙走上前接過傷痕累累的齊大嘴等人,扶着他們慢慢的走了出去。陳駿德一臉擔憂的對劉老大說道:“義父,你這……”?
劉老大一臉慈祥的對陳駿德揮手說道:“俊兒,你下去吧,這沒你什麼事了,一切有爲父在,出不了什麼差錯,你放心吧”。說完給了董康一個眼神,示意他將陳駿德扶下去。
沒有辦法了,這個時候的陳駿德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在董康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戰場中心,頻頻回頭,那擔憂的模樣,讓一直關注他的劉老大心裡很是溫暖,覺得自己爲兒子付出的所有在這一刻都是值得的。溫情,欣慰,不約而至的涌上劉老大的心頭。
待場中只剩下這兄妹三人的時候,自己帶來的人也都被擋在外面根本就近不得前來,錢布滿終於覺得勢頭不對了,難道是自己的事敗露了?這不能,我算計了這麼久,在哪塊出的問題呢?想到這裡向呂杆子投向疑惑的眼神。
呂杆子聯繫之前白豔兒對自己的態度,再傻也知道恐怕是他跟三爺的事暴漏了。又看到錢布滿疑問的眼神,知道今天這事算是完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老子趁着沒人注意先溜了吧,要不然自己可就完了。想到這裡絲毫不理會錢布滿的眼神,低着頭慢慢的向後退去。
“呂杆子你要往哪走啊?姑奶奶有些事要問你呢,你還得給我滾回來。”四奶奶對着慢慢後退的呂杆子突然喊道。
完了,聽到四妹的這句話,錢布滿心裡跟明鏡似的,心中一切疑惑就都瞬間解開了。難怪他們言語之間頗爲奇怪,情景也不是自己所預料的那樣的。看來呂杆子這步棋算是一大敗筆,自己已經是完全指望不上了,微微的給了自己的兄弟一個眼神,示意他們隨時準備動手。
呂杆子心虛得緊,又聯想到剛纔白豔兒這個娘們屢次對自己露出殺意,他還哪能停下腳步?聽到白豔兒的話後,撒丫子就開跑。
可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哪能跑得了啊,白豔兒看着他驚慌失措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我看你往哪裡跑?給我拿下”。
幾個人連忙擋住往外跑的呂杆子,對着呂杆子一頓拳打腳踢,就算是在平日這些個人也得夠呂杆子手忙腳亂忙活一段呢,更何況是倉皇之際,他還哪能有精力抵擋得住?瞬間就被一羣人打倒在地,被人像死狗一樣拖到白豔兒面前,白豔兒目不轉睛的看着錢布滿說道:“三哥,這個人你不會不認識吧?他跟那個趙石、韓強等人與三哥你可是交情不淺吶,但凡與你有交集的人都死於非命,三哥,這其中肯定有些聯繫,事到如今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來了,錢布滿心中一驚,看來今天他們兩個人是聯手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啊。自己的事他們怎麼會如此的清楚?可自己不能就這麼承認了,也許他們也就是捕風捉影罷了。錢布滿一臉吃驚的說道:“四妹,你這是何意?這人我當然認識,都是你的人,我跟他們能有什麼交情啊?再者說來,我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豔兒冷笑連連,開口說道:“看來三哥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當我留在平頂山的人是幹什麼的呢?他們就是爲你準備的,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範疇”!
那個一臉和善,永遠笑容的範疇從人羣之中慢慢的走了出來,對着三人見禮道:“大爺,四奶奶,還有三爺,小的見過各位”。
“你別給我整那沒用的了,你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可你要是敢胡說八道,到時候老子定不饒你。”錢布滿對着範疇恐嚇道,心裡卻是越來越不安,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着自己從一開始就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既然三爺着急,那小的也就不客套了,事情是這樣的,小的奉四奶奶的命留在平頂山注意風聲,剛開始的時候還算風平浪靜,可有一日小的發現姓陳的那小子……”範疇一時語塞,這咋還說順口了呢,偷偷的看了看自家四奶奶一臉滿意的看着自己,而大爺卻面露惱怒之色,心中不由得叫苦不迭,你們天上神仙打架,我們下面小鬼可遭了大殃了。就這一個稱呼還成了問題,真是難爲死個人。
正在他因對陳駿德的稱呼左右爲難之際,劉老大突然開口說道:“那個是你能叫的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俊兒是你能如此稱呼的嗎?我勸你給老子清醒點,要不然可沒你什麼好處”!
誒呦喂,這話是咋說的呢,我招誰惹誰了?這還讓不讓人說話了啊?範疇一臉苦澀的看向白豔兒,意思明確,四奶奶你看着辦吧,這個問題解決不了,我這話可沒得說。
白豔兒對自己大哥也算是徹底的服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自己與他謀劃了這麼久,終於快到要浮出水面的時候,怎麼能因那姓陳的小子的稱呼較起真來呢?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小子就那麼好嗎?就算是他救了你一命,給些錢財也就過去了,何必如此的上心?白豔兒決定這個事了了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跟大哥談一談,這裡面肯定是有一些自己不爲所知的事。
於是白豔兒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對唄,陳大少爺何許人也,金貴着呢,你可不能胡亂稱呼,連我這十幾年的妹子都比不得,你還能怎麼樣,得叫陳少爺纔是,記住了嗎,範疇”?
範疇立馬就坡下驢,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趕忙說道:“知道了,是陳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