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現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田立民一直都是這樣的霸道,他那山寨之所以那麼大,都是不斷黑吃黑得來的。而且是殺人兄弟,霸佔人家媳婦,落在他手裡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絕對的喪盡天良。
這個時候衆人的眼光聚焦在陳駿德這個實際的總瓢把子上了,都在猜測這個小子會如何對付那個屢次挑戰他威嚴的田立民呢?
剛走到陳駿德身邊的白豔兒對着怒火中燒的陳駿德小聲的說道:“駿兒,你別愣在這了,大家可都看着你呢”。
陳駿德這才緩過神來對着滿臉期待的盛嗣超說了一句:“對不住盛大當家的,我陳駿德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盛嗣超看着轉身走了的陳駿德,又恢復到了滿臉的落寞之色,深情的盯着眼前的白豔兒不發一言。可得到的依舊是白豔兒一個華麗的轉身,還有那“噔噔噔”的腳步聲。
陳駿德快步來到衆人的面前,問了一句:“是哪個當家的遭了毒手”?
“是絕蒙山的柳大當家的,那個田立民還特意派人告訴少爺一聲,說是給少爺的一個見面禮”。
衆人一聽便知道這是那田立民對於沒當上總瓢把子表示不滿,這柳大當家的倒黴蛋這才被當成給猴看的雞給殺了。還好自己來平頂山不路過那馬嘎山,要不然自己也是難逃毒手啊。
“田立民真真的欺人太甚”!
陳駿德一聲大吼讓衆人心裡一驚,看這個娃娃的模樣,這事肯定不能善了啦,肯定得打回去。可這如何打,用不用自己等人出手,這個得好好的琢磨琢磨。打仗可是要死人的,自己要是兄弟都死絕了,誰還能正眼看自己一眼啊。
陳駿德本就想得空出來去馬嘎山會會那個處處與自己作對的田立民,今天你既然自己跳了出來,小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要不然這個所謂的聯盟立馬就會瓦解,自己苦心經營的這個局面便會煙消雲散了。
“衆位兄弟,他田立民竟然敢視天下英雄如無物,赫然挑戰我們兄弟的底線,這是對我們兄弟的極度蔑視!也是對我們這個新生聯盟的宣戰!大敵當頭,他田立民不思互幫互助,共度難關,反而幹出此等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將柳大當家的一衆兄弟殘忍的殺害。這事我們不能不管,要不然他既然殺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日後這遼東之上哪還有寸地淨土?我們這個聯盟就是要相互扶持,不能拋棄一個兄弟。出來混的,義字當頭,我們豈有不去給柳兄弟報仇之理?是兄弟的明天就帶着人咱們一起殺向馬嘎山,爲死在田立民屠刀下的柳兄弟報仇”!
這段話說完,就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人也沒有辦法推遲了。要是不去還怎麼在這混下去啊,自己單獨出去也是危機重重,莫不如跟着走他一遭,人多力量大,量他一個田立民也毫無招架之力。
“對,陳小哥說得不錯,明天咱們就出發,咱們倒要看看,那往日囂張跋扈的田立民還有什麼可說的”!
贊同聲一片一片的想起,剛纔就想說話的劉老大看着這完全被調動起來的氣氛,便沒有發言,暗歎自己的兒子真的是長大了。
這個接風宴到此時到變成了誓師宴,衆人你一言我一嘴的痛斥田立民的惡行,一點一滴絲毫都不放過。這些小的山寨多少都受過馬嘎山的氣,這越說越火大,要不是被邊上的人阻止,恐怕會掀了桌子,立馬帶着人去找田立民拼命。這次有他平頂山抻頭,說什麼也得報了以往欺辱之仇。
陳駿德看着時候也不早了,便與衆人商定明日天不亮就出發,大傢伙也就都散了。
陳駿德也劉老大,白豔兒商議了一些用兵策略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推開門,屋裡的景象讓陳駿德大吃一驚,這都是什麼情況啊?邁出的前腳都有種要收回來的衝動。
魏湘兒一眼看到目光呆滯的陳駿德急忙從人羣之中擠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你看這都是各個當家的送你的女子呢,湘兒細數了一下,共有將近二十多個呢。少爺快過來挑一挑,相中哪個了要告訴湘兒哦”。
陳駿德這纔回想起來,是有當家的說要送自己女子來的,自己也沒當真,就算真送來了也不過一個巴掌就能說得過來,自己留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好讓她們那些女子脫離苦海。可沒想到怎麼送了這麼多來?
其實這些當家都是爲了討好他,都想要給他送些禮品,一想這小夥子應該對於美色還是會很感興趣的,所以便都送了美女過來。只不過是這幫人的想法太過一致,有相當一部分人送的都是美女,所以陳駿德這屋子便是人滿爲患了。
“琳兒姐呢?她不會在裡面吧,這可不行,她的身子……”。
“哎呀,少爺你不用往裡面看了,琳兒姐早就走了,去姑奶奶房間去了。少爺,你不是借找琳兒姐之名,實際是看這些美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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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駿德看着一臉狡黠的魏湘兒搖了搖頭,這個妮子真是眼光毒辣,自己也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意思。這好奇心嘛,都能理解的事。但自己卻對不能承認,要不然顯得自己就太膚淺了一些。
“別胡說八道,我是那樣的人嘛,這些人都在這裡也不是個事,你去安排一下她們住的地方吧,這幫人啊,真是給我找麻煩”。
在魏湘兒的指揮下,這羣女子一個接着一個的在陳駿德眼前走過。陳駿德當然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目視前方,可就是那一瞥餘光都讓他眼花繚亂,暗歎那些當家的真是有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駿德帶着氣憤填膺的各位當家的便兵發馬嘎山,劉老大坐鎮平頂山,並交代那個武功奇高的郭黑林帶着他訓練的特種兵,一定要保護好陳駿德的安全。
按照慣例,陳駿德發表了一篇剿賊檄文,在衆人面前大聲的朗讀起來:“天生萬物,應以德報天,然匪首田立民,逆天行事,無故殺我兄弟手足,手段之慘烈,令人髮指。觀其爲人,財狼成性,無惡不作,喪盡天良,人神之所共憤,天地之所不容。今日我等起仁義之師順天討伐,四方天神皆予助力,田賊必定聞風喪膽。我等謹記不可傷害無辜,只除匪首,從犯不究。天佑我等,次戰必勝”!
陳駿德等着衆人給自己鼓掌吶喊呢,可是底下的衆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搞得陳駿德很受傷,這滿腔的熱血立馬被澆了一個透心涼。
白豔兒無語的看着在前面慷慨激昂後又無比尷尬的陳駿德,心道:你跟一幫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人拽什麼拽啊?這不是自討沒趣嘛。
“他的意思是咱們馬上就去攻打馬嘎山,那田立民看到這些人不得嚇得尿了褲子?肯定是手到擒來的事。所得銀兩按功分配,兄弟們,出發”!
“好!”這下衆人便都扯着嗓子大喊,大軍開拔了。
陳駿德看着白豔兒望向自己那得意的眼神,高高的豎起大拇指來,開口說道:“受教了”。
這一路人馬零零碎碎的湊了一千人馬,有的山寨是傾巢而出也不過三、五十人。再加上從娘子山趕來的千人,還有盛嗣超承諾將他的人也叫來,也派人知會了付天奇,胡海峰這兩個大當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及時的趕來。就算沒有他們,自己這也有兩千多人馬,對付一個區區只有五、六百人的山寨,也是綽綽有餘的。
五日後,陳駿德這一行人來到了馬嘎山腳下,還好平頂山的兄弟都已經學會了安營紮寨,將帶來的一應用具都安裝好了,將整個上山的路都封死了,等着援軍的到來。這個期間陳駿德抓住了馬嘎山的一個土匪,讓他給田立民傳個話,如果他能迷途知返,下山負荊請罪,上天有好生之德,或可饒他一命。
可沒等一會那人卻帶回來田立民的一句髒話,並表示等着陳駿德前來送死。
這可是氣壞了這些當家的,都嚷嚷這割去這人的耳朵來羞辱田立民,嚇得那人是瑟瑟發抖,後悔接這趟差事。
陳駿德則再次強調此戰的紀律,不能枉殺無辜,我是仁義之師,當行仁義之舉。遂放了那人,衆人私底下紛紛議論這讀書人就是心軟,完全沒有殺伐果斷。
等了兩日董康與範疇也終於到了,當其他當家的看到那杆陳字大旗下那些盔甲整齊,武器林立的千人隊伍,都是目瞪口呆。就連知道內幕的盛嗣超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手上的這支隊伍是如此的雄壯。
三百騎兵開道,後面跟着八百多人的步兵,士卒目光堅定,邁步發出的聲響“咚咚咚”讓人心潮澎湃。微風之下旌旗招展,似大海洶涌翻滾的巨浪。再看武器,騎兵配的是馬刀,弓箭;步兵一水的盾牌與長槍;而最後那兩百多人都是背背弓箭,箭筒裡都是裝着滿滿的箭矢。
白豔兒也沒想到這些人被陳駿德打造成這樣的虎狼之師,別說這小小的馬嘎山了,就算是跟草原的蒙古人都可以一戰。
看到白豔兒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陳駿德只是謙虛的笑了笑,可心裡邊卻是暗自流淚。你們是光看到賊吃肉,可沒看到賊捱揍啊。就這些人花了將近萬兩銀子,那馬,武器,還有這身盔甲,還有日常訓練的損耗,那一文一吊可都是我的血汗錢啊。果然這錢沒白花,不說實戰吧,就這賣相就值這個價錢。
董康與範疇帶着手下的各個頭目翻身下馬,對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陳駿德單膝下跪,盔甲上反射而來的光亮都讓陳駿德身旁的各個土匪頭子迷上了眼睛。
“我等奉命,率麾下人馬特來拜見當家的”!
聲音不大卻是震人發聵,這讓其餘的當家的對陳駿德都是微微側目,不自覺的向後挪動了一下,不敢在與陳駿德站在一條線上。
“好!各位兄弟快快起來。看到這座山了嗎?”陳駿德對着這千人的隊伍大聲的喊道。
“看到了,當家的”。
陳駿德很滿意他們齊聲的吶喊,指着馬嘎山繼續喊道:“我要攻下此山,你們看他如何雄壯”?
“土雞瓦犬一般,我等頃刻便可破其山寨,戮其山民,請當家的下令”!
這些話聽上去狂妄,可在場的衆人都是毫無異議的點頭。別說他田立民了,就算是那三個大山寨與這千人對戰,不消一時三刻,肯定是兵敗如山倒,任誰碰到如此威武的雄兵都是無能爲力的。這次田立民那廝可算是踢到鐵板上了,等真要開打的時候,就讓自己的人跟在這些人後面,金銀財寶的能撿多少算多少,此行不虧啊。
“好!你們車馬勞頓先行歇息一晚,明日便馬踏馬嘎山,生擒田立民”!
“馬踏馬嘎山,生擒田立民”!
馬嘎山上,田立民聽着手下彙報了關於娘子山那千人的隊伍的情況,田立民也不傻,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那些裝備精良,士氣高漲之軍的對手。這可如何是好,如果都是其他山寨的那些軟蛋,他田立民纔不會擔心害怕。那些人只要自己反擊猛一些,他們便會怯戰逃跑,根本不足爲慮。
晚上的時候田立民是左思右想,覺得自己是守不住這個山寨了,便偷摸的跑到廚房拿了不少乾糧,偷偷摸摸向後山走去。狡兔三窟,他在馬嘎山經營這麼多年了,在後山處有一個山洞,裡面都是他早就藏好的金銀珠寶。他貪黑前去放好乾糧,等到明日戰事焦灼之時,他在趁機逃到這裡躲起來。等到風頭過去了,自己拿着金銀到哪照樣是大爺。
殊不知在他的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他,跟着他的腳步一同走向後山。
第二天一大早,那三路人馬終於是趕來了,那兩位當家看着隊列整齊的李千戶人馬也是傻傻的說不出話來,盛嗣超看了一眼陳駿德,給了他那兩個當家的一個提示,這付天奇,胡海峰心裡都是暗暗震驚,看來自己以後都得聽這個娃娃的了。此等雄兵自己的人可是完全不是對手。看着自己身後那些熊玩意的表情,別說是對手了,怕是連舉起手中武器的膽量都沒有了。
陳駿德昨晚上已經與衆位當家的研究了一下用兵策略,據沙溝得提供的情報,馬嘎山並非易守難攻,相反上山的路卻是一片坦途。馬嘎山的得名便是這座山曾經是蒙古人的養馬場,真不知道那田立民爲什麼會選這樣的地方作爲自己的山寨的。那這就好辦了,只需大兵一擁而上,便可拿下馬嘎山。
“聽我號令,騎兵當先,步兵,弓箭兵跟上,保持陣型,給我殺上山寨”!
白豔兒看着自己身前這個發號施令,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眼睛不由的癡了,沒想到那個曾經那樣稚嫩的孩子,如今卻是如此的英明神武。白豔兒滿心的期待,或許他真的可以做到他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