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
遵循着讓真命天女作爲尋寶鼠的策略,王昊一行人成功的到達了一處流轉秘力的傳送大陣。
王昊與小奶牛就近觀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然而,當蛆寶寶過去的時候,情況就變了,閃過一陣白光,將他們籠罩,把他們傳送到了一處宏偉宮殿。
片刻後,趙九晝與武明月姍姍來遲,比王昊一行人晚來了一步。
“就是這裡了,吞天那小子,多半把傳承放在了傳送陣的另一端。”趙九晝悠然說道,成竹在胸。
武明月毫不懷疑,走上前一步,道:“大人,明月該怎麼做?”
趙九晝走近,觀察了一下陣紋,然後道:“將手掌放在陣法上就行了,只要接觸,引發你身體中的血脈之力,就能將你我傳送過去。”
“是,大人。”少女點頭。
她走了過去,靠近陣法,將手掌觸摸了上去,感受陣紋波動,激發血脈。
只是,幾個呼吸過去,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如既往,十分平靜,根本不曾有趙九晝所說的那種秘力出現,更不曾將他們傳送到魔帝的傳承之地。
見到這一幕,趙九晝略顯訝異,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繼續道:“滴血。”
武明月照做,一枚符號化劍,劃破手掌,清寒的面容分毫不變,將血液滴進去。
然而,還是沒有變化。大陣平靜無比,緩緩運轉,沒有分毫動搖的跡象。
這一次,趙九晝蹙眉了,心中不解,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的法子不可能有錯,對於這個陣法他很清楚,只要以至尊血滴落,就能融合陣法中的秘力,然後開啓傳送之門。
但眼前的事實卻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般進行。
一時之間,饒是他見多識廣,經歷了無數歲月,也摸不清門道了,心中迷惑了起來。
兩人站立,氣氛十分沉凝,這裡十分安靜,針落可聞。
武明月從未見過少年這樣蹙眉苦思,自然是不敢開口,生怕打擾到對方。
半晌。
將事情捋順之後,趙九晝找到了原因。
他沒有錯,陣法肯定是他認知中的那種陣法,破除的法子也不會錯。但實施的時候卻出了問題,那麼自然就是實施的人出了問題。
武明月,她不是天生至尊。
趙九晝很快就得出了結論,他極其自信,根本沒考慮過自身會出錯,瞬間就將癥結鎖定在了武明月身上。
然後,他回憶起了先前見的那個小丫頭。
對方也是一個天生至尊,而且是破而後立,重煥新生的一位至尊。
他之前還沒太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兩人模樣有幾分相似,見面之時表情又很古怪,似乎有些仇怨……
“你的至尊骨是來自那個小丫頭嗎?”趙九晝推測出了一切,開口問道。
武明月身體一僵,心中不安了起來。
但,她也沒膽量否認,不敢欺騙對方,當下只能低聲承認,言自己身上的至尊骨是嫁接而來,並非自生。
“唉。”趙九晝這才一嘆,道:“難怪如此。”
他輕輕搖頭,倒也沒有發怒,只是頗爲惋惜,道:“吞天那小子設下的這種傳送陣法只有天生至尊才能開啓,他們的血脈之中有種秘力,嫁接而來的骨終究差了些,沒有同根同源的力量,血脈之力不夠強,無法開啓陣法。”
“明月有罪。”
武明月低下了頭,俏臉無法保持清冷了,多了一些忐忑。
“罷了,這也怪不得你,是我之前沒問清楚。”趙九晝說道。
“請大人責罰。”武明月繼續道。
趙九晝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不予理會,徑直道:“回去吧。”
“既然你並非天生至尊,這傳承也就與你無緣了。”
“魔帝這小子,自身資質不怎麼樣,找傳人的時候倒計較起天賦來了。”
武明月還想說什麼,道:“可是,那大人想要的九轉神魔塔……”
趙九晝擺手,道:“就先寄存在那個小丫頭手中吧,只要知道在誰手中就夠了,何時真能用得着了,找個時間取回來便是。”
“是。”武明月應聲,恭敬的站到了趙九晝的身後。
他們沒有繼續逗留,魔帝傳承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很重要,價值很高,但對於趙九晝來說就算不得什麼了。昔日,他連大帝級的弟子都能培養的出來,又豈會欠缺什麼功法、寶物。
唯有一些天地孕育的至寶,纔是他想要的。可如今棋差一招,他沒料到自己身邊的這個侍女明明有至尊骨卻不是天生至尊,也就只好離開了。
一路疾馳,破空而去。
他撕裂了空間,不等吞天魔帝的洞府再次門戶大開,就自行出去了,通過自己破開的空間通道,去往外界。
與此同時,傳承大殿。
大殿高大無比,十分宏偉,八根玉石做的柱子擎住八方,入目所見一片金黃之色,到處都是流轉的符文秘力,燦燦奪目。
這裡有諸多寶物,每一件都靈性十足,寶輝閃耀,像是不曾經歷過歲月侵蝕一般,縱使萬古歲月,也無法在上面留下分毫痕跡。
大殿中央,有兩座巨大無比的青銅像,一個是單手託塔,手持闊刀的人族強者,一個是昂首咆哮,神威十足的蛟龍。
人族青年面相威嚴,十分莊重,同時又隱隱有一股殺氣,分外熾烈,魔氣滔天,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得心驚膽顫,難以安穩。
“魔帝!”王昊輕語,心中震撼。
沒想到對方竟是這樣的一位強者,面容剛毅,煞氣滔天,猶如一尊遠古神魔,威勢驚人。
即便這裡的只是一尊青銅像,但從這上面的刻畫,也能看出當年那位魔帝的幾分風采。
太過可怕,是一位蓋世強者,威壓極重,讓人忍不住心生折服。
“這人長的真兇,看起來真嚇人。”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在這個氣氛沉凝而莊重的場所顯得很突兀,很不和諧。
說話的自然是蛆寶寶,除了她,也沒人這麼不着調,在吞天魔帝的傳承之地都敢說這種話。肆無忌憚,一點顧慮都沒有,絲毫沒將魔帝傳承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