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出乎意料的,對方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擡頭看了看天色,然後在一羣人詫異的目光中施施然坐下了。
“他要幹什麼?”有人不解。
“難道不打算爭奪仙池玉牌了。”一個異族人詫異,他覺得這麼做不是什麼好選擇,道:“能降服鰲龜,有這種實力,奪得一個名額並不是什麼難事。直接放棄太可惜了。”
其他人也大多是這種看法,覺得對方太“慫”,這還沒到最後結束的時間呢,還有機會,居然就這麼放棄了。
“住嘴。”
“連大人要施展秘術都看不出來,胡言亂語什麼。”
開口的是那頭鰲龜,聲音如擂鼓,若震天之音,隆隆而響,衆人只感覺身體都站不穩了,被這道宏大無比的聲音奪去了心神。
所有人都駭然了,心中震惶,惴惴不安,看向那頭巨大無比的鰲龜,唯恐對方大怒之下,上前將他們碾殺。
“嗡”
趙九晝身上亮起了符文,一顆顆極爲燦爛,像是小太陽一般,奪目耀眼。
接着,讓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對方身體周圍出現了五個光團,朦朧隱約,十分瑰美。
再然後,光團幻化了,變成了五種不同的模樣,分別是白虎,螣蛇,六臂魔猿,以及天神族與冥族強者的模樣。
“去。”他輕語,五個靈力化身趕往五個方向,走到了通天神柱下面。
山頂上的衆人驚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盯着趙九晝,不可置信。
“他要幹什麼!”一個人驚語。
“難道,他要同時挑戰五個族羣的強者?”有人驚駭,話語都說不利索了。
“同時挑戰五個人,這怎麼可能。”一個頭生獨角的異族不可思議,道:“他瘋了嗎。”
其餘人也是這樣一副表情,驚異無比,十分愕然,無法理解對方到底是什麼心態,居然要一口氣挑戰五位強者。
那可不是五位普通的輪轉境強者,每一個都是巔峰的存在,戰力可怕,對方竟然自大到這種程度,要以一敵五。
瘋了,絕對瘋了。
這是衆人唯一的想法,覺得這個人族少年是個瘋子。自大的過分了,太狂了,就算他再強也不該這麼做。以化身與人交戰,這不是勇敢,也不是自信,而是一種無知。
這是在找死。
就是在通天神柱之下端坐的王昊,在這一刻也摸不清對方心中是什麼打算了。
以一敵五太過虛幻了,根本不真實。就算他知道對方是真命天子,也覺得不切合實際。
那是五個百族戰場中頂尖的強者,不是什麼尋常天才,每一個在道統之中都能算的上聖子級。這樣的對手,一連着五個,即便這位真命天子再強,也不可能一口氣戰勝。
他覺得對方可能有什麼預謀,不可能直接鬥戰。
因爲,這種事就是上古大帝復甦,在這個年紀以及這個修爲,他們也做不到。
以一敵五,而且都是最頂尖,最無敵的那一批人,根本就不可能。
若是車輪戰,王昊還能夠接受。畢竟曾經有過類似的傳聞,一個奇才強到極點,達成過一穿多的壯舉。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這是同時交戰,趙九晝祭出了五道化身,要是還能獲勝,那隻能說對方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
“時間不多了,我的耐心也有限,你們還是快點出手吧。”趙九晝依舊很淡定。
他神態自若,將五道化身分別送到五根通天神柱之下,面對各個對手。
“人類,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挑釁一衆尊貴的王族。”白虎低聲咆哮,兇戾無匹。
多少年了,不曾有外族人在它面前這麼放肆了,上一個這樣囂張的人的下場它記得很清楚,因爲它看不順眼對方,一爪子將對方拍成了血泥。
而今,又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來了,而且更加狂妄,更加的讓人惱火。
白虎心中火氣很盛,很想現在就開啓爭端,將對方斬落。
它承認對方很強,能降服鰲龜,足以證明對方不是一般的人族天才。
如果對方只挑戰它一個,它心中說不準有所忌憚,覺得勝負難料。
可現在,對方居然揚言要以一敵五,它心中的想法就改變了。
眼前的人族根本不需要忌憚,這是一個瘋子,它過於高看對方了。這個人族少年太狂、太囂張,縱使有幾分實力,也必然會死在這裡。
趙九晝神態自如,平靜無比,淡然的看着白虎,輕語道:“王族?”
“混沌真靈在我面前也不敢自稱王族,白虎一族難不成這些年來已經壯大到了這個地步,族中有人超越了混沌真靈。”
他表情很淡定,說出的話雖然是在質問這頭白虎,但卻並非奚落,而是以另一種高姿態俯視對方,猶若一位君王,將對方看成了臣下。
與此同時,另一邊也出現了讓人驚奇的一幕。
鰲龜化形了,伴隨着一聲長吼,身形縮小,化成了一個人族生靈的模樣。
只是,對方的形象有些不太尋常,變成了一個老頭子,行將朽木,與未化形之前的龐大駭人的軀體對比十分強烈。
衆人還未來得及錯愕,表示驚異,這個老頭子就健步如飛的趕過去了,抵達少年身側,垂手而立,儼然是一副僕從姿態。
白虎看見這一幕,瞳孔也不由得微縮了幾下,它感覺到了這頭鰲龜的強大,與它以往遇見的那些生靈都不一樣,對方身上的血脈之力很奇異,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這頭鰲龜很強。
白虎神情變得陰沉了,有種不妙感覺。因爲,如果出手的是這頭鰲龜,那它恐怕就真的懸了。
“自知不敵,便找幫手,讓鰲龜來對付我嗎?”白虎聲音很冷。
這一次,趙九晝沒有答話,出來與它對話的是那頭化形之後的鰲龜。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大人口出狂言。”乾瘦老者訓斥,很是凌厲。
白虎神色難看,愈發陰冷了,它是太古神山上的強者,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對方一主一僕都太囂張了,張狂的過分,真當它是路邊的野貓野狗嗎,誰都能欺負。